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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

娄昕舟可还记着自己不该在这时候出现,所以连忙朝南荣念做噤声状,后者听见声音,乖乖地点了点头。

娄昕舟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她还是百分百确定自己还在掩着气息的,许是南荣念直觉太过敏锐,才捕捉到了自己的所在。

南荣念很是兴奋,他的嘴角几乎就要压不住,他看不见白允的人,但却知道自己的师尊真的回来了。

白允在他耳边统共只讲了三句话,当然,若是要加上最后那声“嘘”便是四句,但就是这四句话,就将他从绝望的深渊中一点一点拉出来了。

难压喜悦,心脏跳得极快,甚至就连双手也激动得有些颤抖。

师尊方才好像没有注意到自己说了什么,但他可听见了,那句“我的人也是你能打的?”。

我的人......

南荣念在心中轻轻重复道,这三个字就好像是有什么魔力一般,他只觉得越念越控制不住自己,嘴角也抑制不住地勾起。

“你你你。”

玄虚从地上爬起来,颇有些气急败坏地指着南荣念,而后又看向孟河山,他并没有想到是白允回来了,只以为是孟河山搞的鬼。

“孟大掌门!”玄虚大声吼道,今日这般出丑,让他一点长老的样子都不想再顾了,“什么时候我连教训一个小辈的资格都没了?”

“这......”

孟河山也没有想到是这种展开,正一头的雾水,他方才是有去阻止玄幽的想法,但还未待出手,玄幽便自己反噬飞了出去,再爬起来后就大喊着指责他了。

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娄昕舟在反击的时候,用了一点障眼法,让大家都以为是玄虚因为自己太过生气,加上道行不够,念错术语,才导致反噬,将自己击飞了出去,可谓丢尽了颜面。

“他是白允尊者的徒弟,怎是你我可以教训的?”

孟河山以为是玄虚要面子,也便暂时背了他丢过来的大锅,并没有否认他说的话,回过神来,长叹一口气说道。

娄昕舟在一旁听着,颇为认同地点头,很是欣赏孟河山的这种性子,而后抬头又看见玄虚那副狼狈且气急败坏的嘴脸,皱了皱眉,竟是翻了个白眼送给他。

“孟掌门,这是怎么回事?”

却在这时,又是一道声音从天上传来,语气惊讶,甚至略带责问之意,众人抬头一看,便见着一天合乐的长老缓缓落了地,来人已是渡劫,眉头紧皱,板着一张脸,很是不悦。

孟河山见状连忙迎上前解释。

“卜峒尊者,不好意思,是孟某管教不利,门下弟子不懂事 ,还望尊者见谅。”

霍,又来一人。

娄昕舟看着卜峒从天上落下,渡劫的威压落下,因着还有着之前和雪玲上昆仑被发现的阴影,她便小心地退到一旁,将自己的气息掩得更深了。

“无妨。”卜峒瞥了一眼那变作废墟的屋子,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语气却是明显的不喜,“只是我派简陋,早已没有多余的客所,恐怕还得请孟掌门......”

“知道知道。”孟河山赔笑道,“尊者放心,这院子来时是什么样,走时就还是什么样。”

卜峒听孟河山这样说,这才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见天合乐的卜峒尊者并没有怎样为难便离开了,孟河山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微微松了一口气。

“白允白允,早说过了,那些个尊者都一副样子,定然是觉得我们太过寒酸,自个儿反悔跑了。”

玄虚也冷静下来了,只是依旧一脸的怒气,断然是要说几句的。

可此话一出,吓得孟河山一个跃不过去将他的嘴给捂上了。

“少说点,你不知道尊者们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吗?卜峒尊者都还未走远呢。”

娄昕舟在一旁听着又是没忍住一个白眼。

对对对,就你清高。

“师尊不是那样的人。”南荣念却是突然开口了,“倒是玄虚长老该拿个镜子,好好看一看自己现在是什么嘴脸。”

他语气冰冷刺骨,周遭的人包括孟河山都给吓愣住了。

“呵,你是个什么东西。”玄虚哪里听得了这种话,说着又要冲上去教训南荣念,“敢叫我照镜子?”

娄昕舟见状直接一个千斤阵丢了过去,霎时玄虚只觉像是突然有一座大山落在了自己身上一般,压得根本喘不过气来,以至于他“扑通”一声给跪下了,他眼带惊恐地抬头看南荣念,满脸不可置信。

“你干了什么?”

可在众人的视角里,却是玄虚突然自己跪下了,听他这般说都是一脸莫名其妙。

“如您所见,什么都没做。”

南荣念听罢开口,实话实说。

“你!”

孟河山见玄虚这般样子,几乎惊讶地闭不上嘴,只是须臾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便转头看向了南荣念。

“是不是......”白允尊者回来了?

娄昕舟看见孟河山那个恍然大悟的样子,就知道他一定是猜到什么了,正要告诉南荣念叫他隐瞒自己回来的事实,便听见南荣念想也没想就回答道。

“不是。”

娄昕舟见状微愣,过后却是笑了。

这默契,好熟悉的感觉。

“哎,罢了。”

孟河山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略微有些失望,他看了眼眼前的狼藉,以及不知为何跪在地上不起来的玄虚,再度叹了口气。

“这屋子今天是一定没法住人了,念儿你便上我那儿去吧。”

南荣念点了点头。

“好了,散了吧,大家都散了吧,哎。”

孟河山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回去,而后又回头招呼南荣念跟他到别院去,做完一切,便迈着略显虚浮的步伐,深一步浅一步地出了院子。

真的,这些天来,他感觉自己好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哎。”

南荣念见孟河山离开,转身看了看周围,他感觉不到白允的气息,也没有再听到她的声音,但他知道自己的师尊还在此处,只是不知为何,不能暴露行踪。

“哎。”

少年竟也是学着孟河山长叹了一口气。

嗯?

娄昕舟略显惊讶地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