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道具压住的那个女生强忍着血包挤破,液体从额上流下的黏腻感觉,闭上眼睛等待着工作人员的到来,在这之前,她既不能动作,也不能说话,必须将这已死的状态一直演下去。
天知道她有多憋屈,嫌疑人还没露头霉运就到她身上了,成为游戏里第一个最先被out的人,死的尤其冤。
除了血腥案件的制造者,其他人的任务是:活下去并找出幕后的凶手,完成反杀。
正是因为这样,为了有个好的游戏体验,她几乎一刻不停地在思索着这个人到底是谁。
就在她敷着面膜时,房门忽然被敲响,纳闷的刚走近就听见一弱弱怯怯的女声,“请问你有卫生巾吗,我忘记带了……”
透过猫眼,她看见了外面的人,一手无寸铁,身形娇小的女生——王芝芝。
心中警惕瞬间减少大半,也不认为她能做些什么,所以很是爽快的直接开了门。
维持着原角色的刁蛮性格,她打算转身去取后再将王芝芝羞辱一番,可谁知道,走到中途时头顶上的吊灯突然晃动着往下,停在她的头顶。
紧接着配备的通讯器响起,机械的重复着“您已出局”四个字。
被灯砸死?这也算凶手的人头吗?不应该是这破房子的锅?她整个人都懵逼了,无法细想,只能根据工作人员的指示,倒地扮起了死人。
直到被工作人员戴上眼罩,捂住嘴巴带走后她也没琢磨清。
事实上因为朝云主谋的身份,一个人对其他十一人,差距下为保证游戏的公平体验,从开始便给了她一个可选择的道具,需要抽取获得。
而她抽到的,就是“摇摇欲坠的吊灯”,只限在尾号单数房间使用,且整局游戏中只有一次使用机会。
她偷偷观察了一下,林耐的房间尾号也是单数,本来要先搞他的,但因为与她住的301号房距离太远只能作罢。
此时看他穿着浴袍被人簇拥着走过来,眼神先从她身上缓缓绕了一圈,才不紧不慢地转去看房间内的惨状。
旁边的男生仰头看了看天花板,对那残缺的一块不忍叹道,“也是够倒霉,好好的一灯还能掉了,把她给砸住,看来这地儿真是年久失修了。”
有人用胳膊杵了他一下,“艹,你这么一说还能住吗,我tm不回屋了。”
“范老师呢,范老师……”
被提到的周哲轩姗姗来迟,发梢上还有未尽的水珠,疏淡的神情被遮掩在黑色的半框眼镜下。
堵在门口的几人连忙给他让开条路,朝云则顺势退到后面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
她低着头,看着地板上一道影子靠近,又擦着她走过。
看到眼前血淋淋的景象,周哲轩沉默片刻,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整洁的手帕,展开后盖在了工作人员替换的假人脸上。
“作为老师,我很痛心这件事的发生,现今联系不上救援,”他面无表情的说着官话,推动下一步的剧情,“明日暴雨过后,我们带刘同学离开这里。”
“今晚,避免走在灯下。回房吧。”
一句话便盖棺定论,将此事判断为意外。
在场没人反驳,均默认了他的观点,有少数的心存疑惑,但将整个屋子环视一遍,却无其他的痕迹,而且死去女生额头与颈肩的伤口也与吊灯对的上号。
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他们也不敢妄言,只能顺着剧本走下去。
一切都在既定的轨道中,303号房间被关,不知是暴雨还是地处偏僻的原因,临睡前所有人的手机信号全无。
走廊里还有人在吐槽这事,“真踏马艹了,这鬼地方,我发个消息都不行了。”
朝云默默无闻的走在角落,竖起耳朵听着,没信号这点和她确实没关系,属于剧情背景强制,这个旅馆本就处于基站的边缘地区,再加上不间断的暴雨,吃饭那会儿能有就不错了,现在更是直接打回原形。
不过这点更有利于她就是了。
脑子里想着下一步的计划,没太注意前面,一个不慎竟撞上了人。
“想什么呢王芝芝。”林耐眯起眼睛拦住她的去路,身上的浴袍敞了大半,腰间的系带半松不松地挂着,好像下一秒就要散开。
结实的胸膛,劲瘦有力的腰腹,若隐若现的实在吸人视线。
感觉到他身上灼人的气息,朝云慢慢地向后退了退,盯着那松垮的腰带看了一眼。
“把我衣服都撞散了,想干什么啊?”林耐往前一步。
“没,我不是故……”朝云小声的辩解着。
“有意的?”他轻轻一挑眉,又突然笑起,“老头子那身材……怪不得。”
“所以想在他儿子这儿打点野食,嗯?”林耐垂着眸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壁灯的淡光将他优越的侧脸轮廓映的清晰。
“听说过一句话吗,”他散漫的勾起唇角,“世界上比钻石更硬的,是男高中生的寄b,”
“不让我谈恋爱,不让我找其他女生,”林耐低了低头,嘴巴贴上她的耳朵,“小妈想独占是不是?”
耳边的热气让她不由自主地颤了颤,反应过来后立马开口否认,“你,你怎么会这么想,”
她伸手推他,却毫无阻隔的摸到他的腹肌,又连忙收回,只咬唇蹦出了一句,“龌龊。”
“龌龊不也被你给摸了?”林耐摊开手心,对她示意,“给钱吧。”
“你、”
他笑着把人眼镜摘下,戴自己头上,“没钱这就抵我这儿了,等小妈亲自把它赎回去。”
“你!”
够也够不到,有人还在不远处看着好戏,没办法,最终只能目送着他走远。
众目睽睽之下,她还得装出一副被欺负的受气包样儿,垂着头可怜巴巴的。
这个混蛋!
朝云心中暗骂,想着一会儿非让他笑不出来才行。
这时身侧响起一道淡淡的声音,“抬一下头。”
朝云下意识的看过去,不期然地落入周哲轩深邃清冷的眸中,他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摘下,又摸索着给她轻轻戴上,“没有度数,你戴着眼睛不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