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抵达苏城,在谢家的酒楼中落脚。
原本作为苏城最大家族的云家,如今门庭凄凉,竟连门口的落雪都无人清扫。
谢珩站在云家老宅大门外的路边,晨夕撑着伞挡着天空中飘落的雪花,看到如今的云家也有些感叹,“真是树倒猢狲散。”
“既是因利而聚,自会因利而散。”谢珩迈步而出,“走吧。”
晨夕挥手,旁边的两队人立刻冲上前。
云家的门房打开门就见一群人冲上前,阻拦都不敢阻拦。
晨夕上前亮明身份,“我等奉命搜查。”
云家老宅总还留着的仆从全都往旁边躲。
谢珩跨过高高的门槛走进云家老宅,曾经显赫一时的家族如今的门庭竟然也落到这般田地。
“柴房在何处?”晨夕拉住一名云家的下人寻问。
“在……在北垮院。”
“带路。”
众人径自朝背包垮院走去。
一名下人匆忙跑去禀报,云良弓拄着拐杖赶过来,看到谢珩便上前怒喝,“谢珩,你放肆!”
谢珩示意晨夕领人进柴房搜查后才转身看向云良弓。
“云老爷子,好久不见。”
“谢珩,即便我云家如今遭烂了,我云家老宅也不是你能放肆的地方。”云良弓沉着脸,“你说你是奉命行事,那皇上的圣旨呢?”
“云老爷子,皇上念你是三朝元老,亦未曾参与谋反才网开一面,莫非如此,你便真当自己无罪了?”
云良弓眯眼,“谢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家矿场中发生的事情云老爷子应当还未忘记吧?”
“你想为和乐那个贱人报仇?”云良弓唯一能想到的便是此事与和乐县主有关,“我竟不知你何时竟与和乐那个贱人还有瓜葛。”
“和乐县主是谁于我而言无关紧要。”
云良弓忽然反应过来,“你是为了傅青鱼?!”
矿场发生的事情本是因为和乐县主一案而起,若不是因为吧和乐,那就只能是因为那个到矿场找过麻烦的傅青鱼了。
“云老爷子倒也还没真到老糊涂的地步。”谢珩颔首。
谢珩决定亲自来苏城走这一趟,除了鸾鸟双佩极可能事关重大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因为云良弓也在苏城。
“你想干什么?”
“不急。”谢珩语气平淡,“事情需得一件一件的办。”
“大人,找到了!”晨夕出来禀报。
“云老爷子有兴趣一同进去看看吗?”
“一个柴房有什么可看的。”云良弓不知道谢珩忽然带着人来云家老宅到底想做什么,跟着谢珩一起进了柴房。
柴房之中堆叠的木柴已经被挪到了一旁,一扇石门露了出来。
谢珩走到石门前取出鸾鸟双佩嵌入石门中的锁扣之内,紧闭的石门立刻传出机关转动的咔哒声。
“这……这……这柴房之内为何会有这么一道石门?”云良弓彻底傻眼了,他回云家老宅这么久竟然完全不知道。
石门打开,露出一道向下的石阶,越往下越黑。
晨夕接过旁边人递来的火把先行走下石阶,谢珩缓步跟上。
石阶的尽头是两间相连的密室,密室内摆放着博古架和许多大的木箱子。
晨夕先翻了一些博古架上摆放的册子,“大人,这些全是云家这些年生意往来的账簿。”
旁边的人也翻了其他堆着的东西禀报,“大人,这边放的全是云家与一些家族银钱往来的账簿。”
整整两间密室,装的全是云家这些年做的见不得人的勾当,其中便包括先前谢珩和傅青鱼在云家矿场见到的与狼塞交易的箭弩。
原来这些年云家竟一直暗中与狼塞做买卖,出售大量的兵器给狼塞,用以谋取暴利。
而狼塞拿着从云家手中买来的武器将刀尖对象蒙北的百姓。
谢珩在两间密室中走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一个放在壁龛中的盒子上。
谢珩拿下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册文碟,是乾元帝期间后宫出生过的所有皇子皇女的记录,以及这些皇子皇女之后因何而死的前因后果。
这相当于一份太后戕害皇子皇女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