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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你们谢家的人都太讨厌啦!

谢夫人还是不放心,看看谢珩又看看傅青鱼,拉过傅青鱼的手温柔的放入掌心之中,“阿鱼,三郎是个坏家伙,我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你是好女子,你同我说真话,当真无事吗?”

傅青鱼看谢珩一眼,对夫人笑了笑,“夫人,确实有事,但也确实暂时与你我无关,不必担心。”

“既然阿鱼这般说,我便相信。”谢夫人松了口气,转而便笑了,“阿鱼,你今日怎的也来了?”

“有些公事。”

谢夫人一听是公事便不再细问,“阿鱼,我跟你说,今日有好几个夫人探我的口风,想同我说一说三郎的亲事。”

傅青鱼微微垂眸听着,“然后呢?夫人怎么同她们说的?”

“嘻嘻。”谢夫人捏着绢帕掩嘴笑,“我没同她们说三郎,只说你了。她们家的姑娘虽说也都是清清白白十分不错的女郎,但与阿鱼自然没有可比性。”

谢夫人叹气,“哎,就是她们聊天的耐心不好,我觉着我说你的事情还未说到半个时辰呢,她们就寻理由躲开了,很是扫兴呢。”

傅青鱼忍不住好笑,心说别人是来探听你儿子亲事想与你结亲的,你却一直说别的姑娘,谁能不懂其中意思,自然只能识趣的避开了。

“对了阿鱼,先前我同你说让阿鹞搬去小院子的事情,你跟阿鹞商量的如何了?”

“夫人,院子的事情我想自己去租一个,到时我同阿娘一起搬过去住。”傅青鱼有些愧疚,毕竟夫人提出这个主意的时候完全是出自一番好意,她如今这般拒绝,实在有些辜负夫人的好意。

“这样也很好呀,反正谁来办这事都没关系,只要最后既让阿鹞住的舒心,你也安心便好。”谢夫人自然明白阿鱼心中的衡量,人越是在落难的时候,自尊心越强。更何况曾经的王府王妃,如今落魄自此,阿鱼有心维护阿鹞的尊严,谢夫人不仅没有觉得自己的好意被辜负,反倒越发喜欢阿鱼。

细心,孝顺,对长辈又有耐心,叫人如何能不喜欢呢。

“夫人。”傅青鱼感动。

谢夫人拍拍傅青鱼的手,“院子你来安排,不管是买还是租都可以,但是伺候的人得我来安排。”

“外面新买来的人伺候阿娘我也不放心,此事我从一开始就是想要拜托夫人的。”傅青鱼一笑,“辛苦夫人了。”

“这有何辛苦的,以后我便可时常寻阿鹞聊天解闷了。对了阿鱼,锦绣坊新进了一批冰丝云锦做夏裳呢。今日反正还早,你一会儿同我一起去家中选几块布料,你跟阿鹞都该做两身夏天的衣裳了。”

“好。”

夫人一番好意,若是拒绝反倒显得生疏。

傅青鱼没有拒绝,只默默将夫人的这份好记在心中。

“母亲从锦绣坊选布料给阿鱼做衣裳,父亲可知晓?”谢珩突然插话。

“他过问这些事做什么,我……”谢夫人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转头看谢珩。

谢珩面色平静,瞧不出半分异常。

谢夫人松开傅青鱼的手,认真打量谢珩。

这是她的儿子,她十分清楚,她这个儿子的嘴里从来不说无用的话。

谢夫人暗自琢磨,看看谢珩又看看傅青鱼。

“阿鱼,三郎他父亲是不是找过你了?”谢夫人敏锐的问道。

“……”若非马车之中没有任何的遮挡,傅青鱼现在就要偷偷踹谢珩一脚了。

谢伯父特意见过她一次的事情,她根本就没想过要跟夫人说,谢珩倒好,直接告状告到夫人面前来了。

谢夫人一看傅青鱼这反应便知道自己猜的没错了,“三郎他父亲为难你了?”

“没有没有。”傅青鱼立刻摇头,“伯父跟我朋友有些生意上的往来,我也是去见我朋友时恰巧遇到她同伯父在谈生意上的事情,姻缘巧合的见了一面而已。”

“多大的生意还需要他亲自去见你朋友面谈呀。”谢夫人呵的笑了一声,一听便知咬了后牙槽,“他那分明便是打听清楚了,知道你那日要去,故意寻了那个时候去找你朋友谈生意就为了见一见你呢。”

“若是你不合他眼缘,觉着你跟三郎不合适,怕是还得跟那些个话本里一样给你几张银票让你离开三郎呢。”

“呵,几张银票就想将人打发了,他是当谁没见过银子打发乞丐么!”

谢夫人越说越来气,傅青鱼听这话越听越觉得不对。

怎么压根没有发生的事情,夫人琢磨琢磨着就跟真的发生过了似的。

“夫人,伯父真的没有为难我,特别好说话,你消消气,消消气。”傅青鱼赶忙安抚夫人,还抽空瞪了谢珩一眼。

谢珩一脸正气,“母亲,父亲知道你很喜欢阿鱼还特意瞒着你去见阿鱼,莫不是在质疑你看人的眼光?”

傅青鱼瞪眼,这人不帮着安抚人便算了,竟然还故意拱火?

“呵,人家多厉害呀,皇上亲封的皇商呢。行过万里路阅过无数,自然是瞧不上我这般整日里守着一方宅院目光狭隘的妇人啦。”谢夫人冷笑着阴阳怪气。

谢珩点头,“母亲这般聪慧明理,父亲竟还质疑母亲辨人识人的能力,确实不该。”

“你别说你父亲,你也一样,讨厌死啦!”谢夫人起身,抬手便在谢珩的肩膀上打了一下,转头气呼呼吩咐,“晨风,停车,我要回自己的马车上去。看他们姓谢的就烦。”

晨风立刻停车,翠微连忙放下脚凳,伸手扶谢夫人,“夫人,当心脚下。”

谢夫人气呼呼的走下谢珩的马车回了她自己的马车,转头吩咐,“翠微,不去谢家,回我们自己家!”

“你看你,夫人气得都要回娘家了!”傅青鱼着急的起身便要追去夫人那边哄人,谢珩拉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身边坐下。

“你别急。”谢珩握住傅青鱼的手不松开,“母亲自有父亲去哄。这也不是头一次的事情,父亲驾轻就熟。”

傅青鱼无奈的瞥谢珩,“伯父见我本也没什么,你何必故意跟夫人提起,还刻意挑拨拱火,你便不怕真伤了夫人与伯父之间的感情?”

“伤不了。”谢珩垂着眉眼捏傅青鱼的手指,“谁叫他私底下擅自去见你。”

“见便见了,伯父也未为难我。”

“那是因为你确实符合了他对未来儿媳的预期,若是不然,他多的是手段为难你。”

“……”傅青鱼一怔,“应当不至于吧?”

“无商不奸。”谢珩笃定。

傅青鱼汗颜,“大人,那是你爹。”

“谁叫他私下为难你。”

“伯父没有为难我。”傅青鱼强调。

谢珩叹气,“父亲私下见你我自然能明白他的用心,但你又不是商品,何须人人都来考量估价一番。你觉得没什么,但我不可纵容这种行为。”

“谢家上上下下如此多人,若是人人都这般来相看探究,看你与我是否相配,对你又岂不是一种羞辱。”

傅青鱼一怔,她倒是没想到谢珩这么做竟然是已经考虑了这么多。

傅青鱼反应过来,不由的便笑了,“大人便这般瞧不得我受丁点委屈?”

“若今日我们两人的身份互换,你必然也会跟我做同样的事情。”谢珩握着傅青鱼的手撩开马车的车窗帘,“母亲,你还为阿鱼做夏裳吗?”

“自然要做。”谢夫人撩开帘子,自动无视谢珩,“阿鱼,你选好院子同我说,我将布料带过去让你们选。”

“夫人,伯父当真没有为难我。”傅青鱼企图再为谢和同说句好话。

“阿鱼,我同你说,他们姓谢的各个满肚子的坏水,你别被他这层光鲜亮丽的皮给骗了,定要擦亮眼睛看清楚再做决定。”谢夫人冲谢珩冷哼一声放下帘子。

谢珩提醒,“母亲,祖父也姓谢。”

“谢崇安!”谢夫人撩开帘子扔了一个布包砸过来,“你讨厌死啦!翠微,走快点!”

谢夫人的马车加快了速度走远了,晨风跳下马车捡了地上的布包递进马车。

谢珩拿了布包送给傅青鱼,“这是母亲做了平时无事或是生气时捏来玩的小玩意,你捏捏试试。”

小布包做成了小云朵似的形状,还在上面绣了生动的小表情,瞧着十分可爱。

傅青鱼拿过布包捏了一下,有些类似于解压包,只是里面装的填充物不如现代的解压包里的填充物细腻。

“你这般将夫人气回娘家真的没事吗?”傅青鱼还是有些不放心,“谢老夫人那边不会因此对夫人不满吗?”

“祖母从不过问父亲和母亲院中的事情,而且这两日外祖母感染了风寒,母亲本就要回去探望的。”

原来是这样。

傅青鱼听了这话倒是放心了一些,“那我们现在去牙房找人看看院子?”

谢珩点头,“晨风,先去牙房。”

“是。”晨风应声,将马车转头去最近的一家牙房。

牙房的伙计见到傅青鱼和谢珩进门便热情的迎上前,“不知郎君和姑娘要看什么?”

傅青鱼扫了一眼牙房中挂着的一些正在营业的牌子,“你们这里可有出租的小院,最好是带两三间屋子的那种。”

“姑娘这是要租单独的小院?可着急?”伙计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圈谢珩和傅青鱼,道:“我们这儿倒是确实有一个这般的小院租期将到,人也准备搬走,姑娘若是不急我可先带姑娘去瞧瞧这个小院。”

“对方租期还有多久?”谢珩询问。

“半月。”

“太久了。”谢珩直接否决了这套小院,“可还有别的房子?”

“郎君若是着急,我们这儿倒是正好也有一套院子空出来了。不过这是个一进的院子,郎君和姑娘可要先去看看?”伙计看两人。

傅青鱼略微想了想便点头,“现在便能看?”

伙计一看有戏,眼睛立刻亮了两分,“钥匙就在我手中呢,我现在便领姑娘和郎君过去看。”

“带路吧。”谢珩颔首。

伙计立刻去取了钥匙,领着谢珩和傅青鱼去看房子。

其他不说,伙计单看了谢珩衣着气度,便知晓对方是能出得起银子的主,因此越发热情周到。

到了宅院门口,伙计打开门,热情周到的请傅青鱼和谢珩进去,将所有房屋的门都打开仔细的介绍。

傅青鱼环顾四周。

这套一进的宅院确实不错,院种的花草绿植都打理的很仔细,屋子也都很干净,基本搬来便可直接入住。

院子外边是一条不算太嘈杂的街道,但再往前走一段距离便是热闹的朱雀街,后方还临着沁芳园,日常生活或是散步都十分的方便。

只是这么好的院子,又是这么好的地段,租金怕是贵的吓人。

“小哥,劳烦问一句。”傅青鱼叫住热情介绍的牙房伙计,“这院子一月租金多少?”

“不多,五十两银子而已。”

傅青鱼听的牙疼。

中都的黄金地段,一套精装修的一进四合院一月租金五十两确实算不得贵,但以傅青鱼现在每月那微薄的俸禄而言根本支付不起。

“算……”

傅青鱼的话刚开了个头,谢珩便打插话打断了。

谢珩道:“可以,我们暂租半年。”

“得嘞!”伙计眉开眼笑的应下,“郎君瞧上了便成,我们这就回牙房签凭据。”

傅青鱼悄悄拉谢珩的衣袖,“太贵了。我同阿娘暂住,也不必租这么好的院子。”

若是条件允许,傅青鱼自然也想让阿娘住好一些的地方。只是如今她俸禄微薄,需要使银子的地方又太多,租房的这项开销能节约一些自然更好。

谢珩压低声音,“这个院子有堂姨在王府中住的院子大吗?”

“自然没有。”

“这间院子我看着也算可以,堂姨可勉强暂住此处。”谢珩见傅青鱼还是有些犹豫,“你委屈你自己便也算了,莫非要连堂姨一道委屈?”

“半年便是三百两银子呢。”傅青鱼已经被谢珩说动了,但依旧肉疼这笔钱。

“别想了。”

谢珩牵过傅青鱼的手出去,牙房的伙计等在门口,看到两人相握的手闪过一抹早已洞悉一切的笑容。

他方才就看出来了,这必然是哪位富贵人家的郎君想在外面安顿侧室才带着人瞧院子呢,这样的人他可见多了。

回到牙房,傅青鱼签租赁凭据,谢珩掏银票付租金,并且还押了十两银子的定金。、

办好手续,两人拿了院子的钥匙才离开。

“明日你跟堂姨便可搬到院子这边住了。”

傅青鱼将钥匙和租赁凭据收起来,“大人,这银子算我暂时借你的,后面我还你。”

“随你。”谢珩不跟傅青鱼争这个,“明日我要进宫,怕是来不及替你搬家。你几时搬,我叫晨夕赶了马车去帮忙。”

“明日还得盯着林家的动静,若林家那边没有意外便放衙后回去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