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数过,箭弩二十六箱,箭矢十六箱,且上方全部刻有狼头标志。”
狼头,那是狼塞的徽记!
而狼塞作为大离的敌国,开元帝自然明白这些箭弩和箭矢的厉害。
“傅青鱼,你可知这关系着什么?”开元帝问。
“不管是买进还是卖出,这都表示有人与狼塞国有来往。”
“狼塞如今并未掌握机弩设计。”开元帝冷笑,“这是有人恨不得大离亡国啊。”
傅青鱼神色一变跪下,并不应声。
过了一会儿,开元帝才再次开口,“此事朕已知晓。你办你的事情,办好了,朕重重有赏。但若是办砸了,朕不会救你,你的小命可就没有了。敢赌吗?”
“有皇上这句话,卑职有何不敢。”
“好!”开元帝重重应下,亲自抬了傅青鱼的手将她扶起来,“傅青鱼,让朕看看你的本事。”
“卑职定竭尽全力!”傅青鱼拱手应下。
开元帝笑了,转身指向菜地,“朕这片菜地种的如何?”
傅青鱼本身对种地就有喜好和研究,开元帝这片菜园有些菜苗长的挺好,但有些菜苗苗叶发黄,还有一些明显营养不良。
不过菜地之中很难看到杂草,说明种菜之人本身十分上心,只是还缺乏些经验而已。
“菜苗都被照顾的很用心。”傅青鱼也笑了笑,问道:“皇上很喜欢种菜吗?”
“嗯。平日里批奏折累了,朕就喜欢上菜园转一圈,身心都能舒坦许多。”提起菜园,开元帝明显多了些兴致,不过转瞬这个兴致又淡了下去。
他是皇帝,学的是如何治理国家,而不是种地。
若是朝中大臣知道他竟喜欢种地,还弄了这么个菜园,只怕御书房的案头要被各种劝谏的折子堆满了。
“卑职也喜欢种些东西,还特意从老农那里寻来了一些种地的方法,学了一些经验。若皇上不嫌弃,改日卑职写下来送给皇上?”
“不必改日,你现在便说说。”
傅青鱼的嘴角隐隐抽了抽,开元帝这么急迫是觉得她活不过明天晚上,担心她死了找不到人问种田的方法吗?
傅青鱼在心里腹诽一句,面上还得毕恭毕敬的回话。
谢家之中,晨雾匆忙赶回去。
晨风站在门外,看到晨雾回来十分意外,“晨雾,你怎的回来?可是傅姑娘过来了?”
“傅姑娘将我甩掉了。”晨雾皱眉摇头,“大人醒着吗?我进去禀报。”
“醒着的。晨夕和晨晖方才回来了,正在里面回话。”
晨风的话音未落,晨夕和晨晖正好从屋里出来了。
晨雾蹙着眉头冲两人点点头,快步进屋。
晨晖问晨风,“晨雾怎么了?”
“将傅姑娘跟丢了。”晨风皱了皱眉,“傅姑娘应当是想自己接着往下查和乐县主一案,此时故意将晨雾甩掉,怕是会有动作。”
晨夕担心,“那傅姐姐是不是会有危险?”
“今天就已经有云家的杀手对傅姑娘动过手了,不过当时晨雾还跟着傅姑娘,所以傅姑娘倒是没出意外。”晨风想了想,道:“看看大人怎么吩咐。”
晨雾进屋将事情禀报了,便跪在地上不敢再出声。
谢珩也没说话,他在想傅青鱼此时甩掉晨雾会去哪里?又会去做什么?
她的目的很明确,想借由此案受到皇上重用,这个时候甩掉晨雾,会是去郡王府见皇上吗?
“晨晖!”谢珩扬声。
“属下在。”晨晖快步进屋。
“你去过一趟大成街的郡王府,熟悉路线,你现在便过去探一探,看看里面是否有人。”谢珩下令。
“是。”晨晖领命出去。
“晨风!”
“属下在。”晨风也快步进屋。
“你去打听一番,看看皇上今天是否出过宫。”
“是。”晨风领命出去。
“晨夕!”
“属下在!”晨夕也快步进来。
“你去傅青鱼的家里守着,若她归家,不管她以何种借口支开你,你都跟着她。”
“好。”晨夕点头,“大人,我现在就去傅姐姐家吗?”
“现在。”
“是!”晨夕也领命出去了。
唯有晨雾还跪在地上。
“晨雾。”
“属下在!”晨雾立刻应声。
“你去城防营告诉二哥一声,我随时可能要用他手下的人。你过去后便留在城防营,若有需要我会发出信号,届时你便带人前来。”
“是。”晨雾领命,这才起身退下。
谢珩撑着手肘半支撑起上半身,也顾不得后背的伤了,“来人,替我更衣。”
“主子,你的伤!”进来的小厮担心。
“无碍。”谢珩强撑着坐起来,“替我更衣,我要去见祖父。”
小厮不敢违背,只好取来干净的袍子小心伺候。
谢珩看到了放在一旁的盒子,那是祖母给他,嘱咐他要看的盒子。
“你将那个盒子拿过来。”
小厮连忙过去捧了盒子递上前,谢珩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块与先前那块冰花芙蓉同心玉佩别无二致的玉佩。
祖母重新做了一块同样的玉佩给他,这是想让他将这块玉佩送给阿鱼吗?
谢珩拿起盒子里的玉佩。
若是祖母知道冰花芙蓉同心玉佩他早就已经送过给阿鱼,只是被退回还被摔碎了,就不会再准备这一块了吧。
谢珩将盒子盖起来,交给小厮,“收起来。”
“是。”小厮捧着盒子放去旁边。
谢珩敛了心神,迈步出了屋子。
谢德海在书房作画,听到通报知道谢珩来了有些惊讶,见谢珩进了书房便放下笔道:“崇安,何事让你这么着急,伤都不养了?”
“祖父。”谢珩先行礼。
谢德海扶他,“还伤着便别管这些虚礼了,坐。”
两人在椅子上坐下,谢德海才又问:“何事这般着急?”
“祖父,孙儿有一事相求。”
“何事竟能让你用上一个求字?”谢德海肃了神色,“说来听听。”
“此事也未必发生,但孙儿想先做好准备。”谢珩神色恭敬,“若有一日有女子入朝为官,还请祖父站在她那边,为她说话。”
“女子入朝?”谢德海神色一转便猜到了这个所谓的女子是谁,于是笑了,“崇安,此女子便是令你心乱之人?”
谢珩点头,坦然承认,“是。还请祖父看在孙儿的面上,帮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