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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箭击中,对手彻底倒下,围观者也沉默了。

两箭让实力相仿的对手彻底失去反抗能力,利箭贯穿灵力的防御无声无息,做到这一点,只能说明此前的旗鼓相当是假的。

这只是他实力的冰山一角。

裁判见胜负已分,出声道:“戚卓异得胜。”

场下有修士冲上去紧急医治自己的同门,一位年长的修士盯着戚卓异,眼神不善。

上了赛场便是生死不论,但是碾压的情况下还下手这么狠的的确少见,有些年轻的修士,看他的眼神满是忌惮。

少年阴冷的面孔上浮现出笑意,视线扫过众人,在那毒蛇一般的注视之下许多目光纷纷退避。

有修士叹息不已,暗暗问道:“这人是什么来历?”

一位刚赶来的修士答道:“戚卓异这名字,我似乎听说过,是灵极门的,不过未曾听说过他有暗灵根。”

此话一出,立刻就在人群中传开了。

“灵极门?”

“灵极门好歹也是十大宗门,长老居然允许他这么做?”

“有这样的天赋,在寻常宗门都要被当祖宗供着了,灵极门纵容些也不奇怪。”

“他那第一箭出来,对手已经无法与他对抗了,第二箭虽然没杀人,但就是要让人完全从武榜中出局啊!”

“可惜了,受了重伤就算能参加接下来的比试,也保不住前三十的排名了。”

“这箭术当真狠辣!接下来遇上他的都要小心了!”

戚卓异的目光看过来时,苏酌正在一心一意和师兄们窃窃私语,“这出箭要怎么躲?他的箭很有灵性,速度快还狠,好像只能硬扛啊。”

牧誉舟想了想:“还能在他拉弓前把他打死。”

苏酌沉默,这是不可能的。

阎巍然笑道:“在他出箭之前认输,就算下一场就不得不认输还有机会拿第九呢。”

苏酌顺手捶他一拳,一字一句道:“不可能!”

阎巍然身形歪了歪,无辜道:“识时务啊!”

宫河无奈叹气:“还是挑个良辰吉日抽签吧,尽量晚点遇上。”

苏酌:“……”

戚卓异盯着这个方向:“……?”

这伙人在说什么?笑这么开心。

这场落幕,其他比赛也差不多结束了。

此处接近城郊,不像城内许多地方一样不允许御剑,散场之时天上掠过无数飞剑的影子。

一番讨论对策过后,阎巍然得出结论:“那个暗灵根看上去就不像好人。”

牧誉舟道:“这种人阴间招式很多,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小九你遇上他认真点,完全暴露实力师父也不会怪你的。”

苏酌扶了扶额头:“他看上去也不像兔子啊……六师兄,你觉得是他吗?难道是因为我的神识没见过暗灵根才觉得不对?”

自从她去而复返,之前在人群中察觉到的异样已经销声匿迹了。

宫河:“未必是因为他。”

苏酌虚心请教:“有什么说法么?”

宫河抛了抛手里的石子:“倒也没有,直觉。你的神识不也觉得他没问题么。”

苏酌点点头。

如果这个地方不是四师兄的家乡,她倒也不在意有什么异端混进来浑水摸鱼。不过在这样的场合下若是有歹人,肯定会有高手比她更早发现。

走了没多久,景色一如既往,周围的人迹却消失了。

数重气息隐隐绰绰地出现。

苏酌站定脚步,环顾四周,“弄这样的阵法就不怕我们提前御剑走了?”

宫河啧了声:“人太多了御剑没格调,我们来的时候也没扎人堆里。”

牧誉舟叹气:“财大气粗,肯定不止一个阵等着我们。”

埋伏的人:“……”

见已经被发现,隐匿的气息纷纷冒了出来,修为有高有低。

苏酌低声道:“好多融魂境啊。”

阎巍然大大咧咧:“不多啊,才两个。”

“可我们都没到融魂境。”

阎巍然沉默片刻:“可以让六师兄打。”

宫河的声音很平:“你现在知道叫六师兄了?”

“嘿嘿。”牧誉舟趁乱退后半步,“靠你了六师兄。”

苏酌站在原地,因为对方正盯着她。

那中年人仍是一副客气的面孔:“宁北姑娘,殿下邀你去做客。”

一说到殿下,还是会摆出这样阵势的殿下,苏酌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在这平北城中她认识的“殿下”是不少,不算善意交集的只有平安王世子一个。

她明知故问:“哪个殿下?”

“平安王世子殿下。”

苏酌好奇道:“我不去,你们打算动手?”

中年人笑了,似乎觉得这问题天真:“我们自然是不愿动手的,这并非待客之道。”

苏酌啧了声,“围追堵截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中年人眯了眯眼:“姑娘此前已经逃过一回了,不带多些人来恐怕没办法与你们说上话。”

“事到如今,我就开门见山了,那刀碑是能者居之,不过是否能拿在手里便由不得你决定了。”

“此时我们不动手,以后也会有势力合谋取你手中的刀意,不如直接与我们合作,交出刀碑中尊者留下的秘籍,那报酬必定不会让你失望。”

苏酌:“有秘籍?我怎么不知道。”

中年人噎了噎,眼神阴冷了些许:“有没有秘籍要随我们回去才知道,姑娘是外地人士大概有所不知,王爷当年征战杀过多少修士,许多仙门都要奉他为座上宾。如若得罪了世子,便是得罪了王爷,你的师门也保不了你。”

苏酌第一次听师门保不了自己这样的话,颇有些新奇,三位师兄都是司空见惯无所谓的神情,仿佛早已经习惯了这个设定。

中年人见苏酌回过头,大概是要与同行的师兄商议,心底有些许轻蔑,即便是天才又如何?在真正的权势与实力下还是要低头。

苏酌随手拽了个师兄,正巧宫河在她身边。

她说:“师兄上,打他。”

宫河意外地挑起眉。

苏酌认真道:“我们打剩下的。”

这个人她完全打不过。

中年人失笑:“蚍蜉撼树,有意义吗?”

宫河倒不觉得叫他打人这行为有什么不对,只是没想到师妹也学会了……算是识时务吧。

他沉默片刻,对着中年人道:“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