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酌镇定自若,微垂着眼睫面无表情。
在弟子们眼中,她的神情高深莫测。
似乎还有点遗憾。
能从凶兽口下活下来,苏酌是有多凶残?
据说,她是用剑意剖开凶兽跳出来的。
剑意!
不愧是神剑之主!
难道他们现在见证的,是少年剑尊的诞生?
众位弟子浮想联翩。
这时,灵幕上出现了别人的身影。
苏酌松了一口气,目光深沉看向光幕,若有所思般。
还好是前几名雨露均沾,每个人都有的社死瞬间……
“……”
不对。
为什么社死的只有她啊?
她没惹任何长老!
每个人都在酷炫放大招,只有她一个人翻车。
苏酌表面镇定。
实际上非常想离开这个美丽的星球缓一缓。
好在众人也随着她的视线看去,不由被吸引了。
都是同期,这些能在排行上占有一席之地的,当真是个个修为不凡。
“没事了,走?”
听见熟悉的声音,苏酌看向身边,连忙点头。
再社死下去她真的撑不住了。
牧誉舟拎着她的后领,手上的灵符无火自燃。
两人身影倏然消失。
留下一阵惊呼声。
这是传送符?
谁会在宗门里用传送符,这么浪费!
……
一秒离开,苏酌只觉得这是自己传送传得最值的一次。
上次觉得值得还是抢兽神碑的时候。
回到揽月峰,苏酌第一时间推开门,看了眼灵兽蛋。
……算了。
当个摆设得了。
走到院落里,六师兄和七师兄已经抛下了修炼来凑热闹。
“这貔貅长得,和我想象中不一样。”
阎巍然观察着貔貅,满眼复杂。
这就是瑞兽?
小貔貅还没醒,苏酌把它拎出来让师兄们看一眼,又让它回去安安静静地继续睡了,这么折腾了半天,它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苏酌交给阎巍然一个储物戒:“师兄我打猎回来了,送你。”
阎巍然看了一眼,即便早有预料也是有些吃惊:“这么多妖兽!”
二师兄不让他们去看秘境虚像,为此布置了大量课业,差点把他们两个整死。
牧誉舟馋疯了:“吃点,吃点。”
他对自己的手艺不抱希望了,不下山找酒楼,就只能从老七手里蹭几餐。
院落里生起了火。
苏酌塞给宫河一堆圆润的石头:“六师兄你看看这个石头灵不灵。”
不管怎么样也是灵穴里的石头。
像是聚灵峰的灵穴核心,只有猴王能进,后辈都进不去。
那秘境当初是有高阶妖兽坐镇的,核心灵穴也不简单。
宫河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的奇石用作卜算,看着便觉得有些灵感,眼睛一亮:“师兄给你露一手。”
“哦好……”
苏酌还没想好自己要算什么,石头上灵光闪现,陆续落地,宫河已经起卦了。
苏酌:“?”
宫河沉吟道:“坎卦,危机四伏。”
苏酌睁大眼,有些紧张。
其他两位师兄却一副不太在意的样子。
苏酌开口问道:“师兄你算的什么?”
宫河:“苏家族地的安危啊!难道还能乱算我们自己吗?”
苏酌:“……”
还是老六赢了。
宫河唏嘘:“看来他们命中有此劫数,怪不得我们。”
阎巍然和牧誉舟嗤嗤笑起来。
苏酌扫他们一眼:“你们都猜到了?”
阎巍然笑道:“常识,常识。”
牧誉舟解释:“平时老六单算坏事不算好事,他不想算就是好的。”
苏酌呆了呆:“那光算敌人不就无敌了。”
上好的乌鸦嘴啊。
宫河收起石头:“只算坏事是老子的直觉灵验!又不是真乌鸦嘴!”
苏酌把秘境里带回来的纪念品分了分,给其他师兄也留了一份,牧誉舟忽然发现了什么:“为什么我没有!”
苏酌:“我不是带你去秘境里玩了吗!你想要什么我不给你拿?”
牧誉舟想了想:“也是。”
不管怎么样,在秘境里不用被催着修炼还能四处惹是生非,对他来说就像放假一样。
牧誉舟又发现不对:“为什么不是我带你玩?”
苏酌敷衍:“也是也是。”
她那哪叫玩?当牛做马杀妖兽罢了。
八师兄才是真去秘境里旅游,没事招猫逗狗,有事就吊打凶兽装个大的。
吃完大餐分过战利品,已经到了下午。
适合留给师兄的拿去送了,用不上的让二师兄的剑侍拿去贡献殿换积分。
又奔波了一天,苏酌已经神志恍惚了。
兽神碑只能明天拿去问过师父再送。
对了她可以先去聚灵峰修……
……
睁眼看见窗外熹微的晨光,苏酌已经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自觉地爬上了床。
因为过往几天留下的警惕性,苏酌在有人踏入院落时就醒了过来。
她没听出这是谁的脚步声。
打开门,苏酌一愣:“姐姐你走错了?”
门前站着一位女子,正垂眼看着她,脸上没有表情,眼中却有些轻微的笑意。
正在此时,围墙上忽然有人出声:“二师姐你怎么也来了!”
牧誉舟站在墙头,满脸意外。
苏酌了然:“原来是师姐呀。”
二师姐是师娘的徒弟,名字属于清秀挂,苏酌没想到真人看起来那么高冷,五官凌厉高傲,气场惊人。
柳听南道:“你像之前那样叫。”
苏酌不明就里:“姐姐。”
柳听南眼睛弯了弯,伸手捏她的脸,一笑起来就像春风化冻,长睫遮掩下的眼神柔和不少。
牧誉舟觉得自己也敢了,阴阳怪气:“姐姐!”
柳听南转眸一扫他,平淡道:“闭嘴。”
牧誉舟:“……”
被吊打的记忆涌上心头,求生欲压过了反骨,他不由自主噤若寒蝉。
童年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