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陆昭仪身边的芸香浑身颤抖着,好似很害怕的样子。
祁璟看出了端倪,怒道:“你这是害怕什么!”
芸香顿时吓了一跳,一个香囊从腰间掉了下来,滚落到一旁,袋口竟突然散开,撒出了些许粉末。
随即慌忙捡起塞进袖子里,跪在地上连连摇头:“奴婢……奴婢只是见有人害昭仪娘娘,觉得害怕罢了。”
“哦,是吗?”祁璟饶有意味的看着她,指了指她的袖子,“将你那个香囊拿过来给朕!”
芸香听罢脸色顿时一变,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祁璟便对夏公公使了个眼色,夏公公见状上前一把夺过,交给了祁璟。
祁璟又转交给齐太医:“你瞧瞧这里面是些什么?”
齐太医打开闻了闻,又看了看,确切道:“启禀皇上,这里面装的正是零陵香。”
“原来如此!”
祁璟将香囊摔到芸香面前,声音冰冷如铁:“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皇嗣!”
芸香吓得哆哆嗦嗦,摇着头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陆昭仪迅速冲上前一巴掌挥了上去,芸香瞬间被打倒在地,嘴角流出了血迹。
陆昭仪眼中射出寒光,好似吃人一般:“你个贱婢竟敢算计本宫!吃里扒外的东西!”
祁璟盛怒道:“快说,到底是谁指使你做的!”
芸香犹豫了半晌,惊慌失措看了一眼宋时薇,“求皇上恕罪,是毓妃娘娘逼迫奴婢做的!”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放肆!”祁璟眼里闪过错愕,重重的一拍桌子,冷声道:“你竟敢污蔑毓妃?”
芸香连忙磕头:“奴婢不敢欺骗皇上,之前毓妃特意找过奴婢,让奴婢留心着瑞阳宫的一举一动。”
“后来昭仪娘娘让奴婢送家信,被毓妃截了去,还将信中的内容换成大逆不道之言,奴婢不忍心便偷偷的烧了。”
“然后毓妃又让轻罗交给奴婢一包零陵香,让奴婢每日撒在水仙花蕊上,说她已经和宣妃那边安排好,这样便可以让昭仪娘娘龙胎不稳。”
宋时薇捏紧了手中的帕子,顿时明白过来,原来做局之人是陆昭仪,想一举除掉自己和宣妃,还挑起自己和僖妃的仇恨。
没想到她竟然那么早就开始谋划。
从那日在瑞阳宫外见到被打的芸香开始,再到让芸香刻意拿着书信来见自己,还露出了镯子,让自己起了疑心,便让轻罗去花房查证。
最后到今日的燕窝被换,一环扣一环,不过是想引自己入局,从而栽赃到自己身上罢了!
宣妃听罢一脸的不可置信,怒吼道:“本宫何时跟毓妃商量过?你们这些奴才怎么都睁着眼睛说瞎话!”
这时僖妃身边的宫女雁安一脸无奈的走了出来,跪在地上:“求皇上恕罪,奴婢也是受了毓妃的威胁才不得不替她办事,在花房每日送来的水仙花上动了手脚。”
转头看了看僖妃,痛哭道:“奴婢对不起主子,让主子又遭受了失子之痛。”
说完便往嘴里塞了一枚药,瞬间吐血而亡。
还没等宋时薇反应过来,一旁的芸香也趁大家不注意自了尽。
宋时薇只觉得背后渗出一层冷汗,这个陆昭仪这次为了陷害自己,没想到下如此狠招,竟能让两个宫女为了她自断活路。
现在她俩一死,便是死无对证了。
僖妃脸上渐渐露出疑色,最近宋时薇和宣妃走得近大家都是知道的,这件事又与她俩脱不了干系,难不成真是她们狼狈为奸?
但是自己又不相信宋时薇是这样的人,不过也难说,一旦人有了顾忌,那便不可能活得那么洒脱了。
而对于宋时薇,她的顾忌就是她腹中的孩子,难道她真的一点也不为孩子考虑?
宋时薇察觉到僖妃的表情变化,知道她对自己起了疑心,只觉得心底涌出一阵寒意。
陆昭仪好似恍然大悟一般,姣好的面容变得扭曲无比,抬起手臂指着宋时薇,
咬牙切齿道:“你这个贱人,就因为你担心我们有孕日后会威胁你孩子的地位,便如此算计让我们小产,你好狠的心啊毓妃!你枉为人母!”
宋时薇突然感觉到腹中传来一阵剧痛,一时没站稳,幸好轻罗扶着才没有摔倒。
随即忍着疼痛愤然道:“陆昭仪口口声声说是本宫设局陷害你和僖妃,你有何证据?”
“你们小产一是因为零陵香和水仙花,二是因为奶茶中的活血之物,敢问你是否已经在昭阳宫搜到了这些东西?况且也没人直接看见就是轻罗和流萤放的。”
“再说了,芸香是你宫里的人,雁安是僖妃身边的人,本宫竟有这么大的能力到处收买各宫的人,还替本宫做下这等灭族之事!”
祁璟眼里流出痛苦的神色,自己一日之内痛失两子,如今又是宋时薇有着最大的嫌疑。
想了片刻疑惑道:“凡事都要讲证据,雁安和芸香说是受了毓妃的指使,可是也说不准是有人让她们故意指证毓妃呢?”
“而且很奇怪,既然她们怕死直接和盘托出,又为何直接自尽?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随即看向身旁的御前侍卫:“你带人去昭阳宫搜一遍,看看是否有那些脏东西。”
陆昭仪连忙上前抓住祁璟的胳膊,冷冽道:“皇上,若真是毓妃做的,只怕她早就已经将证据销毁了,现在去搜还能搜出什么!”
宋时薇眼眸微眯,看来陆昭仪是没办法将那些东西放在自己宫里的。
见陆昭仪一脸恨意的瞪着自己,恨不得立马将自己撕了的样子,不禁起了疑心。
寻常人小产皆是虚弱无比,躺在床上无法动弹,怎么这个陆昭仪生龙活虎的。
特别是她方才冲过去一巴掌将芸香扇倒在地,那力气即便是自己也无法达到的。
难不成她在效仿自己当年假孕又装作小产的法子?
也就是说,在她“小产”之前,她肯定喝过能让自己表现出“小产”的药。
随即对轻罗低语了几句,轻罗便上前请了齐太医,走至正殿陆昭仪的宴桌上看了起来。
众人不明白宋时薇的意思,只是静静的看着。
陆昭仪对上宋时薇饶有意味的目光,心中一凛,难不成她有什么察觉?
忽而见齐太医端起一个熟悉的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