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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罗上前愤然道:“启禀皇上,奴婢日日夜夜都陪在主子身边,奴婢敢担保,主子和齐太医之间清清白白,并无任何苟且行为。”

“笑话!”兰妃剜了她一眼,语气里充满轻蔑。

“你是毓妃的陪嫁丫鬟,有着十数年的情分,你难道不会偏向你的主子?可见你的担保不能作数。”

祁璟冷眸微眯,仔细看了看那块帕子,上面绣的正是一对男女行走在雪中,手上还拿着梅花,忽而觉得好生眼熟。

“这不是……”

宋时薇眼含秋水,盈盈举眸望向祁璟,明媚笑道:“皇上,您可还记得去年冬日初雪时,您亲自教臣妾作画?”

“原来是薇薇与朕一同作的踏雪寻梅图。”

祁璟眸中泛起温润的波光,微笑绽开在他清俊的嘴角:“是了,没想到薇薇还亲自绣了手帕,你怎么也不拿一份给朕?”

兰妃和嘉婕妤听罢愣在原地,这帕子竟然有这般渊源,看来上面的男子不是齐太医,而是皇上。

僖妃见状冷嗤道:“可见兰妃和嘉婕妤心思不纯,捡了帕子不及时归还,整日想着怎么算计诋毁毓妃,此等居心实在令人可恨!”

兰妃咬着牙,微微抬了抬下巴,目光阴冷的看着宋时薇:“即便这帕子是毓妃和皇上的定情之物又如何?齐太医和毓妃行为不端,这可是好多人都看在眼里的。”

“好多人?”祁璟眼睛骤然眯起,双目透出的尖锐寒光让兰妃忍不住颤栗。

这时清凉殿一位宫女战战兢兢的跪倒在地:“启禀皇上,奴婢可以作证,每次齐太医来给毓妃娘娘把平安脉,毓妃便将宫人都赶到外面,关着门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很是可疑。”

宋时薇定睛一瞧,原来是自己宫里平时负责擦拭摆件的竹翠,没想到她竟然是兰妃的眼线,这倒是自己没注意到的。

随即看着祁璟恍然大悟道:“本来还不知道是谁在臣妾每日的膳食中放了长胎白术散,看来有人不打自招了。兰妃妹妹不仅想害臣妾一尸两命,还想毁了臣妾的清誉!”

“皇上,臣妾实在是害怕,当初不如不得您的宠爱,或者不要怀上这龙嗣,免得遭人嫉恨,不如在冷宫孤苦一生也好过这般被人陷害!”

说完又悄悄递给了轻罗一个眼神。

轻罗见状上前打量着竹翠,怒道:“原来是你!怪不得你一个负责擦拭殿中摆件的宫女,主动要求去帮娘娘摆膳,肯定是你得了兰妃的授意,将那长胎白术散下到娘娘的饮食中!”

竹翠没想到轻罗竟然当着众人编出这套说辞,立马吓得脸色泛白,摇着头道:“奴婢没有,你冤枉奴婢!”

祁璟看着宋时薇捂着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泛红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更增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心里瞬间柔软得跟棉花似的,急忙安慰:“薇薇,别说胡话,朕会保护好你的。”

正说着,领头侍卫已经从兰妃住处回来,带回来的东西正是满满的一包长胎白术散。

兰妃倏而满面惊恐之色,软软的瘫坐在地,颤抖着双唇道:“皇上,臣妾不知道是谁将这东西放到了臣妾的宫里,这摆明着就是有人陷害啊!”

祁璟冷哼一声,眸光落在兰妃身上,透着一股高深莫测之意,“你说有人陷害你?朕看着倒是你去陷害毓妃!”

又转过头冷冷的睨着竹翠,怒斥道:“你这个贱婢!竟敢里应外合毒害毓妃!”

“不,不!”兰妃疯狂摇着头,泪水夺眶而出,“臣妾没有陷害她,这些事不是臣妾做的!”

宋时薇拭了拭泪,上前将帕子拿到手中嗅了嗅,好似明白了什么,随即望向祁璟:“皇上,兰妃果然和嘉婕妤暗中勾结!”

祁璟面露不解:“薇薇如何得知?”

宋时薇接着道:“这帕子应该是那日臣妾在千鲤池边与嘉婕妤闲话时不小心掉的,后来被她捡了去,上面染上了嘉婕妤素来使用的月麟香。”

“而这月麟香是高昌国独有的,带有一丝淡淡的清苦之气,这与宫中女子所用香料大不相同,而且它留香持久,一旦沾染可以停留十数日。”

“而这帕子又是从兰妃手中拿了出来污蔑臣妾,一看就是她俩暗中谋划啊!”

说完将帕子递给夏公公,夏公公又转交给祁璟。

祁璟拿起细细闻了闻,确实有一股清苦的味道,这种气味自己只在嘉婕妤那边闻过。

看来就是嘉婕妤和兰妃暗通款曲,一是嘉婕妤捡了帕子偷偷交给兰妃,俩人设计好诬陷宋时薇和齐太医私通。

二是兰妃这边指使竹翠在宋时薇的饮食中下长胎白术散,让其身形臃肿且胎儿硕大,急于求取瘦身秘药。

嘉婕妤此时便刻意奉上瘦身秘药,让宋时薇身形越来越纤细,腹中胎儿越来越大,以便于日后一尸两命。

“贱人!”祁璟气得愤然站起,冷冷睨着兰妃和嘉婕妤。

“你俩的心思竟然都用在这上头了,怪朕没有早日看清你们!”

这时小乐子突然上前开口道:“启禀皇上,奴才之前发现竹翠和兰妃身边的以竹偷偷见过面,奴才当时没多想,没想到她们竟然早就有了勾结。”

此话一出,以竹更是吓得面如土色,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宋时薇垂下眼睑,掩住眸中的深意,小乐子这般说不过是想证明竹翠就是兰妃派来的细作。

若是他真的早就看见,一定会及时告知自己的,既然没有,就说明他和轻罗一样,都在编出这套说辞罢了。

忽而想到了当初兰妃在自己衣物上下鸠毒的事,当时祁璟不了了之,现在该重见天日了。

便走至祁璟面前,“皇上,当日僖妃穿了臣妾的衣物中毒一事很是蹊跷,至今未找到罪魁祸首,臣妾想着,可能跟兰妃她们脱不了干系。”

“什么?”祁璟有些吃惊,毕竟当时芙芷在慎刑司跟自己说的是淑贵妃指使的她,难不成芙芷死前还要陷害给淑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