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你怎么又流血了……”
女人抚摸上男人沾血的脸颊,担忧的问道。
长青逐渐从快感与迷失中收回心神,他回忆着今天回家路上那个被自己轻易砍倒,苦苦求饶的男人。
他将那个男人的手脚筋挑断,割断他的舌头,一点一点将其折磨致死。
“生命真是脆弱……唯有被记载下来,这个人才不会成为我的过客。”
他看着腰间宝贵的相机,里面存储着一只“恶魔”的行径。
这是脱离灾变年代的第五个年头了。
长青看着镜子内脸颊越发阴冷的中年男人,他在这些年头的变化很大。
在妻子细心的打扮下,他梳理着清亮干净的头发,胡子也被刮的干干净净,一身干练的西装皮鞋,手上戴着前时代的名表,在黑框的加持下,就如同旧时代的成功人士一样完美。
“真帅气!今天就这样上班吧……”
女人的调笑声和善的传来了出来,长青看着搭在肩膀上的手臂,不由自主的吞咽着口水。
他压抑着心头的奇异感觉,急匆匆的冲出房门。
……
“在承受过过于严重的刺激,可能会产生一些不好的精神疾病?”
……
“你为什么总是摆弄这台相机啊?有什么值得纪念的老照片吗?”
同事一把搂过摆弄相机的长青,笑眯眯的看向他的相机,却换来对方不适的躲闪。
“呦,还不给看!哈哈!”
长青愣了一秒……
“你想看吗?……跟我来吧……”
长青长吸一口气,刺激和狂乱一股脑的涌上他的脑袋,他面色不正常的潮红,手中的相机缓缓流动着一些恐怖的画面。
同事惨烈而“艺术”的尸体静悄悄的摆放在眼前,血水溅射周遭,形成一朵由尸块和血液绘制的“花”。
“我大抵是病了……”
直到有一天……
长青的老婆见丈夫的状态越发奇怪,每天回家鼓弄相机的时间越来越久,就趁着他晚上睡着后,偷偷的找到丈夫隐藏相机的地方。
女人笨拙的鼓弄起来,她一度以为这个相机内一定有一些可恶的外来者来毁坏自己的幸福。她打开了图片……
她从担忧的生气到震惊,又到恐惧和慌张,她拼命的捂着嘴巴,颤抖的看着一张张恐怖的照片。
直到翻到一张丈夫的自拍照。
长青举着一颗染血而微笑的人头,沾满血迹的阴柔脸颊露出一个至善至美,发自内心的开心微笑……
女人回过身去……
长青站在昏暗的房间口,他穿着自己送给他的黑色睡衣,光着脚,手里拿着一把菜刀。
在夜色中,他那一双眼睛就好像是野兽一样发着光芒……
他的妻子自此渴望光亮……也深深的憎恶着光亮带来的恶魔……
————
长青看着眼前这个顶着“男人”脸颊的诡异越来越近,身体开始拼命颤抖起来。
妻子脖颈上那多黑色玫瑰的纹身此刻却陈旧暗淡,如同腊肉一样……
他切下妻子的四肢,一点一点的挖掉口鼻眼睛,拍出了迄今为止最美丽的作品。
“至少把我的相机给我!”
长青最后如此说道!
诡异张开“大嘴”,一口咬掉了他半颗脑袋,大片激射的浆液伴随着血液糊满了他的身体。
长青颤抖了两下,仅剩一半的脸颊扭曲,一颗眼睛快速的失去了“艺术家”的神色。
场内只有一只疯狂的诡异对他的尸体撕扯噬咬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
“哦,真的可怕的声音。”
秦铭收回视线,打量着这台承载艺术家精华的相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只诡异竟然是他的老婆,可是它不是顶着一个男人的脑袋吗?
“别发愣了,走吧。”
刘文涛拍了拍秦悦的肩膀,拉回她失散的心神。
两人趁着诡异泄愤,快速的朝着楼上进发。
据刘文涛描述,这种执念型诡异不灭杀源头,就间接等于不灭,眼下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一层一层的排除,当然,能直取黄龙更好。
“钱,你不要吗?”
秦铭抬起一颗漂亮的脸颊,大大的眼睛看起来有些愉悦。
她掏出一叠厚厚的新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从这里薅走的战利品。
“这!”
刘文涛彻底无语了,秦悦这个丫头在他眼里一向都是文静优雅,做事沉稳而有气质,今天却发现她竟然有神经大条的倾向。
虽然这对常年濒死的高危超凡干员来说很可靠,但是眼下这种阴间情况,这诡异就隔一道门在啃人,她竟然还有兴致搜刮钱财。
这简直是!
“要!有多少钱?”
……
刘文涛照例一脚踩开四楼的房门,却在这层发现了尸体残破的男男女女,这可能就是那只诡异的肉体四肢的来源。
他摸着无头男人的右手断臂,精美的切割面显得格外阴森。
而秦铭此刻却无暇关注这些,在一声惊讶的叫声中,她从沾满血迹的室内取出了一把魔改重型狙击枪。
重达十几公斤的“大炮”被柔弱的少女单手举起,熟练的上膛调试,当场化身为斯拉夫超人。
“轰!!”
重炮打出的致命弹头这次瞬间击碎从楼下爬上来的诡异的躯体,将这只拼合的人打了个稀碎,炸裂的肠子和各种肢体器官糊上了刘文涛的身体。
“这玩意给力!”
秦铭露出高兴的笑容,卸下枪管和加装的配件,随手找到一个大号背包,倒光里面的现金,一股脑的将拆解的部件塞进去。
“这层没有,继续找吧。”
秦铭拍了拍一脸懵逼的刘文涛,背着狰狞的重狙,稳健的朝着门口走去。
刘文涛仔细的回忆刚才那一瞬间发生的事情。
秦悦当着他的面。
单手举起了重狙,短短不到半秒内就瞄准了诡异,然后打出了后坐力极其恐怖的一枪。
强大的后坐力和枪械爆鸣声甚至让身为高级干员的自己都为之一震,而秦悦只是微微颤动了一下……
他又看了看秦悦开枪所站的地方。
靴子摩擦地面甚至产生了一丝裂痕……
“天哪!”
“等等我……”
刘文涛失去了思考……
这是他第一次见处理诡异事件就像是度假一样轻松的新人……
回忆起这一路上秦悦的表现,和自己总是不安的担忧,刘文涛身为高级干员的前辈情结没有了。
到底谁才是新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