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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束光线从窗外透进来,落到宋窈脸上,她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脑海里蓦地闪过什么,她猛地坐起身下床穿鞋。

谷雨听到动静走进来,神色犹豫:“夫人,大人天刚亮就已经走了。”

宋窈抬头看过来:“你说什么?”

谷雨神色讪讪:“他说外头冷,不用前去相送,让你多睡会儿,不必惊动您。”

宋窈抿了抿唇,神色沉默下来:“我知道了。走了有多久?”

谷雨迟疑地答:“快一个时辰。”

她抬脚走出门,谷雨见她连外衣都没披一件,连忙从木施上取下披风追了出去。

“夫……公主,天冷当心着凉!”

宋窈站在廊庑下,这会儿雪已经停了,外头的积雪有些厚,一脚踩下去能没入脚踝。

一个时辰,想必这会儿早就出了城。

也不知这一仗又要打到什么时候。

她静静看了一会儿,听到旁边洒扫小宫女的惊呼:“呀,这里怎么还有一枝梅花?”

她心神微动走过去,宫女连忙让开:“公主。”

宋窈目光落在她寝殿窗户外,那里安静放着一束梅花,刚折下来,开得正艳。

她抬手拾起来,淡黄的花朵散发出阵阵幽香。

不用想也知道谁放的,宋窈幽幽冷笑。

“娘亲,娘亲。”

她循声望过去,阿珩艰难迈动步子朝她跑来,因为天冷,他浑身上下裹得极厚实,圆滚滚像一只汤圆一样。

宋窈忍俊不禁接住他:“你慢点跑。”

阿珩累得直喘气,眼睛亮亮的:“娘亲,爹爹又出远门了吗?”

她微微挑眉:“你怎么知道?”

阿珩眨巴眨巴眼睛,毫无城府:“他昨晚告诉我的呀。”

宋窈微眯了眯眼,摸了摸他的脸蛋:“你是说,你爹爹昨晚来找过你?”

阿珩点点头,模样欢喜:“爹爹还哄阿珩睡觉呢!”

她笑容微冷,见儿子都不见他,真够可以的啊!

宋窈幽幽地开口:“阿珩,你说,娘亲给你找个后爹怎么样?”

阿珩察觉到她心情不妙,后退一步,谨慎地开口:“不……不怎么样。”

花想容。

“哟,稀客稀客啊!”龙二拱手调侃道,“不知公主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宋窈斜他一眼:“差不多行了。”

龙二嘿嘿笑了两声,上前摸了摸阿珩的头,喜上眉梢:“臭小子,有没有想龙二叔叔啊?”

阿珩露出一口白牙:“想啦!”

他想到什么,颇为愁眉苦脸地转头看向宋窈:“娘亲,龙二叔叔就是你给我找的后爹吗?”

龙二一脸震惊:“啊?”

宋窈神色尴尬,瞪了瞪阿珩:“去去去,一边玩去!娘亲和你龙二叔叔有正事要说。”

阿珩吐了吐舌头跑开了。

龙二神色复杂看向宋窈:“容玠才刚走,你就盘算着给阿珩找后爹?”他脸色倏地转为幸灾乐祸,“早这么想不就好了吗!不过你现在要吃回头草可没这个机会了,慧娘会扒了我的皮的!”

宋窈嘴角微抽:“我来找你说正经事。”

……

“筹粮?”龙二皱了皱眉,“要多少?”

“只多不少。”宋窈敲了敲桌子,神色凝重,“打仗最重要的就是粮草,北边的粮仓固然还可以撑一会儿,可也撑不了太久,目前国库空虚,林甫之和淮山侯抄家是收获不小,但杯水车薪,远远不够。”

太后在时,极度铺张浪费,每年更是没少捞油水,还有林甫之等人,贪污受贿也不在少数。

上行下效,下面的人自然也是有样学样。

崇明帝这个皇帝当的糊涂,自然也不会管这些,国库一直处于亏空状态,平时还不明显,仗一打起来就显得捉襟见肘。

之前宋窈就和容玠商量过这件事,粮是一定要筹的。

“只是这件事情也不能全寄托在花想容身上,个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宋窈面露沉思,忽然道,“花想容如今也算是大商号,你与其他商号的掌柜想必也有联系,可否想办法把他们召集起来?”

龙二沉吟片刻:“这个倒不是问题,我这就去办,事成之后给你消息。”

经过日夜兼程,容玠一行人在几日后到达了边关。

风雪迷人眼,风止传令下去:“先在此地驻扎休息,生火做饭。”

容玠登上高处,极目远眺,黑压压的城池营垒如同蛰伏的巨兽。

溟秋领着一人走来:“主子,这是先前派来的侦察兵。”

容玠扭头看过来,嗓音沉沉:“林甫之现在在哪儿?”

小兵连忙上前,指了指不远处的城池:“回大人,他现在就龟缩在四方城内。”

“大概有多少人马?”

小兵皱了皱眉:“林甫之麾下约莫一万,不过北梁的军队就驻扎在一座山外的地方,有二十来万人,领兵的是北梁太子薛行野。”

风止神色不大好:“大人,这薛行野行事全凭喜好,要是他执意要和林甫之联手,咱们恐怕……”

容玠眉眼冷淡:“他不会。”

风止溟秋神色不解。

容玠负手而立,唇角勾起一抹讳莫如深:“他的对手是我,至于林甫之,不过是个引我而来的棋子。”

他人已经来了,那么这颗棋子也就可有可无。

他目光落向远处被皑皑白雪覆盖的深山,“明日派人去北梁阵前传信,就说容玠相邀,请太子一叙。”

风止眼神迟疑:“他会答应吗?”

容玠眼神泛着冷,语气笃定:“他一定会答应。”

——

“邀我一叙?”薛行野挑了挑眉,扔了手里的信,微微冷哼,“他倒是有胆识!既然容相盛情相邀,孤焉能辜负?”

“殿下,万万不可,这其中恐怕有诈啊!”

“是啊殿下,此人城府极深,绝不会无的放矢!”

薛行野轻嗤一声:“你们也太不了解容玠了,他若想赢我,便会堂堂正正地赢,不会使什么下作手段。”

反之,他也一样。

他勾了勾唇,看向那大齐士兵,懒洋洋出声:“回去告诉你们丞相大人,他的邀约,孤应了。”

这一天,他已经期待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