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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叶揽星他们抵达枫江亭,沈瑶岑本想拉着叶揽星去亭子里躲躲太阳,却不想那里面已经有了一个躺在椅子上翘二郎腿,拿着葫芦喝酒的男人。

此人穿着很是不修边幅,衣服破破烂烂的,上面的补丁五颜六色的形成一个独具特色的时尚风格,乱而不脏倒也干净。头发随意的固定在头上,垂在额前的须发搭在地下,也不去管,他身材高挑矫健,手边还放着一把锋利的长刀。

叶揽星抓着沈瑶岑的手防止这小丫头一冲动就走过去了,她不想惹事,目前能低调就最好低调些。

虽然亭子很大也还有空位,但是为了安全就最好不去与人挤了,至于凉亭估计她们是无福消受了,再说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软柿子。

突然从那边走过来几个穿着打扮豪华艳丽的女子,只见这群人浩浩荡荡的直奔这个凉亭。

为首的女子见亭中有这样一个寒酸的男人,顿时脚步一顿,小巧的嘴巴微抿,眉宇间似乎很是恼怒。

旁边的侍女见自家小姐不开心,便走上前一步,呵斥那名男人让位置。

“识相的赶紧给我们小姐让位置,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一群人趾高气昂的叫嚷着。

男人自顾自的喝着酒,也不理会他们怎么叫骂。

“嘿,你个穷寒酸的叫花子,赶紧给本小姐滚出来。”说完也不等人回应,抽出腰间的鞭子就向人袭去。

只见他轻快翻身坐起,旋身躲开,乌黑的长发散乱在围栏上,有些危险又迷茫的看着她们。

女子见他毫发无损,脸瞬间阴沉下来,不依不饶的又向他甩了一鞭子。

看着鞭子抽碎了耳边的木柱。空气振动的声音带着木屑沾在男人的黑发上,男人黑沉好看的眼睛微微眯着。

半晌玩味一笑。“一般,力道也弱了些。”

叶揽星看着他嘴唇周围的黑胡子随着微笑一动一动的,煞是好笑。叶揽星拉着沈瑶岑二人就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观看二人打斗,其实也不算打斗,看起来像是猫斗老鼠一样。

女子似是被男人漫不经心的态度激怒了:“混账,竟然看不起我们柳家的鞭法,看我不抽死你。”说完飞身上前和人缠斗在一起。周围的侍女忙上前阻止,奈何反应慢了些没拦得下来。

抬头便见那男人,手里转了转刀鞘把人打了下来,随后轻身落到青瓦上,盘腿坐下。把刀鞘擦了擦,复把眼神投向远处的叶揽星二人。

叶揽星心里咯噔一下,拉着沈瑶岑转身就走,对这里发生的一切当做不知。

看着二人走远,唐司安收回视线,微笑着看着地下乱做一团的人,只觉得无趣极了。脑里忽然又想起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也在他面前耍的一手的好鞭。

唐司安低下眼眸,面上闪过一丝对过往的追忆,后拿起刀就飞身向高台处掠去。徒留下几个面露恐惧的女人面面相觑。

二人快步向前走着,沈瑶岑问叶揽星:“姐姐,刚才那些是什么人呀?”

叶揽星:“我也不知道呀,估计也是为了秘籍来的,不过看那女子使的鞭法,好像是钦州柳家的,至于那个用刀的男人我一时也想不起来是谁……。”

“瑶瑶,你这次瞒着他们出来,已经很不好了,今天你一定要和我待在一起知道不,有危险就赶紧跑,噗嗤,不要傻傻的凑上去找打。”叶揽星笑着揉了揉她的脸。

沈瑶岑脸羞红道:“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姐姐,刚才那个女人怎么样了,那个男人好厉害呀,我都没看到他是怎么出招的,就把挑衅的人打到在地上了,我好想跟他学刀呀,好酷哦。”

叶揽星错愕的看着她:“怎么会想学刀呀?”她以为沈瑶岑会想学习轻便一点的武器,小时候就没选着合心意的武器,没想到居然喜欢唐刀那样的。

“姐姐不觉得很酷吗?”沈瑶岑两只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她。

叶揽星:“啊对,是很酷,但是那刀会不会很重呀,打起架来不趁手。”

“哈哈哈哈,用惯就不觉得重了,我以前跟着教习师傅学过长刀,但是我觉得不怎么厉害,但是今天这个人他好厉害呀。”

沈瑶岑突然抓这她的手臂道:“姐姐只有一把匕首吗?”

叶揽星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点点头。

“那我明天给姐姐选把上好的兵器吧,姐姐那把匕首短了些,虽然材质工艺还凑合,但是以后断刃接长刀,有些吃亏。”

叶揽星好笑的看着她,心里暖暖的,轻轻的点了点头。拉起她的手向高台处去找虞执和大师兄。

此处已经聚集了许多人,师父并未跟来。虞执和师兄已经选了一个绝佳的位置站好,可进可退,视野也开阔,不至于有暗中窥探的贼人。

叶揽星拉着沈瑶岑走过去,有几道目光一直跟着她二人,眼中赤裸裸呈现的色欲贪婪甚是恶心,让人恨不得把他们的眼珠子剜了,省得那两个空洞的眼眶里挂着两颗粪球在这恶心人。

虞执轻身过来,给她们遮挡了视线,手下运起内力,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飞了几颗药丸过去。只见这药丸一碰到衣服就自动裂开来,里面的粉末沾在衣服和皮肤上,几人不曾察觉。虽然不致命,但也够他们吃一壶了,这是出门必备的防狼药丸。

几人在原位站定,等着苏闫昆到来,公布消息,顺便看看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不多时,便见苏闫昆在几个护卫的簇拥下,向着高台上去了。

这个中年男人似乎因为儿子的离世,憔悴了许多。

“苏某在此感谢各位侠士能赏脸来这枫江亭共商武林大事,此事虽然关乎着杀害小儿的真凶,是苏某的家事,但是苏某这次也得厚着脸皮,为小儿讨个公道

“也为武林众人讨个公道,大家都知道这《逢川清木宝典》是整个武林的瑰宝,一直都保存在相国寺内,十八年前却被丁家盗取自此丢失不见。”

“却不想今有一无耻之徒一直霸占着这本秘籍,置整个武林的安危与利益于无物,使得秘籍丢失许多年。”

苏闫昆作面色沉痛状:“我苏闫昆虽无大才,却也一直为武林中的事矜矜业业,从不怠慢,自小儿出事后派出许多人马去探凶手的消息,却不想意外得知这秘籍的下落,令人痛心的是我那些个好兄弟都被残忍杀害了。苏某实悲痛难忍,心如刀割。”

“今天苏某在此特告知大家,我亲信冒死送出来的消息。”

众人高声迎合着高台上的中年男人,众人都沉浸在即将得到秘籍的喜悦中,无一人看到男人旁边的许安禅眼里酝酿着的滔天恨意与嘲讽。

苏闫昆暗紫色的衣着在阳光下更显威严与正派。

叶揽星在这满天的呼声里侧头去看虞执,他只是站在那儿就仿佛自成一方天地,让人觉得遥不可及。叶揽星一愣遂转身继续盯着吵闹的人群。

有脸面的人自是端着些,而无门无派的人则是放声大笑苏盟主大义。

“武林中的衣冠禽兽今天都齐聚在这了,真是好一副人鬼戏狗图呀。”众人被这声惊到,连忙寻着声音看去。

说话的男人站在高台旁书写着字符的石柱上,火红的衣摆随风飒飒作响,黑色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的面部轮廓有着近乎完美的弧度,皮肤白皙无瑕疵,嘴唇薄而色淡,黑发如漆,高挑挺拔,天生的凉薄相,火红的衣摆随风飒飒作响,是个热情又冷漠的人。

“你骂谁是狗呢?”

清冷的声音夹杂着满满的嘲讽。“至于谁人谁是鬼谁又是狗,想来都有主意吧。”

“大胆狂徒,好生张狂。”

一个拿着一把大刀的壮汉走上前,指着红衣男道:“你是何人速速报上名来,我刀下不斩无名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