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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荷,你说我这次会生一个男孩还是女孩?」

美丽的女人穿着红丝绒的吊带睡衣,坐在竹编吊篮里,轻轻的晃着浮肿的脚丫,她像孩子一样开心。

「小荷,等我自己的孩子出生,我和他还想出去上班,你愿意帮我们带带你的弟弟或妹妹吗?」

女孩坐在柔软的地毯上,看着散落一地的图画纸和彩笔,沉默了许久,直到面前坐在吊篮上的女人停下了动作。

空气安静的像是凝固住的冰,冻得小小的女孩浑身发抖,不敢看她。

「小荷啊,养了你这么久,有些事你也应该要负点责任吧!」

一滴水砸落在额头上,林若锦迷糊的睁开了眼睛。

百里舜站在离她很远的桌边,正在水盆里洗着软布,手腕脚腕已经不痛了,除了还在肿着,她已经能自由活动了。

“百里舜……”

她有些不确定的撇过头看着门口的那人,他衣着未变,似乎是一夜未眠的在照顾自己。

“还痛吗?”

“你……”林若锦轻轻咳了下,“你是不是已经恢复记忆了。”

百里舜洗着软布的手顿住,虽然他没说什么,但从他刚才的语气里,林若锦已经知道了一切,她笑了笑,无比平静的问:“现在,还喜欢我吗?”

“……我想,是的。”

林若锦眸光微动,眼眶有些酸,她又问:“璧如月,她受了什么惩罚?昨天我听见掌门来替她求情了。”

昨日,就在百里舜准备下死手先斩后奏将璧如月扼死之时,帝酃师一身黑衣从天而降,精准的打断了百里舜的动作。

帝酃师看到手脚被扭断,陷入昏迷的林若锦,心里已经知晓了七七八八,但即使璧如月犯下如此罪过,帝酃师依旧想保下她。

这一点,百里舜很不满意。

“璧如月,的确是少见的天才。但有我在,即便是帝酃师也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林若锦不再讲话,慢慢合上双眼。

百里舜识趣的离开,走出大门后的他直奔帝酃师的苍桦殿。

此时,大殿内只有帝酃师和璧如月在,帝酃师手里紧握着一把玄铁匕首,面色平静,见百里舜前来此处,迅速走上前将瘫坐在地上的璧如月挡住。

“是我教徒不善,今日定会给林若锦和你一个交代!”

百里舜轻轻扫了一眼璧如月,这才慢悠悠开口,“不是教徒不善,而是教徒无方。你要我拿来问心湖水就是为了淬炼这把匕首吗?”

帝酃师沉沉的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既然主意已定,那我静候佳音。”百里舜不再看璧如月一眼,转身欲走却被连滚带爬追过来的女人紧紧抱住了腿。

堂堂的天之骄女,如今真真是丢人现眼至极。

“舜,你别丢下我啊!!!”

璧如月声音抖得厉害,在看见师尊手里的那把匕首时,她就已经预料到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但是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你不知道,当年我是多么的无助,绝望。是你救了我,是你把我从黑暗里带出来了,你知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算我……”她泪眼婆娑的仰望着那如神只般尊贵,高傲的男人,“算我的错,我给她道歉,求求你了,全当可怜可怜我!别这么对待我!”

师尊说她心魔入骨,无法抑制,只有行了那一招才能保住她。可她也明白,挖了‘心’她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女子哭的撕心裂肺,笔直的脊梁一点点弯下去,帝酃师不无失望的合上了眼睛。而百里舜听到这些话,只是冷漠的甩开了她,任她跌倒在寒冷刺骨的地上。

“本楼主不会可怜你,只有你的师尊会。做错了事就是要付出代价去弥补!”说话间,百里舜反手从自己的乾坤袋里取出一个黄符人偶扔到璧如月面前,“祸水东引,铁证如山,帝酃师你自己看着办吧!”

璧如月的泪流干了, 她有些呆愣的歪着头,慢慢抓起人偶,“你要是从来不在意,为什么要送我惊鸿?”

“惊鸿?”百里舜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帝酃师,“说起来,既然要了断一切,那把剑便也送去融了吧。当年,本楼主随手救了你,你自报家门。看在是挚友弟子的份上,便随便找了一把剑给你防身,不过如此罢了。”

璧如月的头猛的垂下,由于跪坐,导致她的长发披散了一地,苍白脆弱的似乎一碰就碎。

“百里舜,你说你喜欢林若锦。可你知道吗?你们俩不过是两只刺猬互相取暖罢了,一旦有人先收起身上的尖刺,就会被另一个刺伤!”璧如月猛的抬起头,双手拼命扯着自己的头发,用尽全力的癫狂大笑,笑的仿佛声带都要撕裂,“不过就是你们俩互相把对方当成取暖的工具罢了!你们之间有爱吗?林若锦爱的根本不是你!是‘柏无厢’啊!你只有假扮别人才能得到她那一丁点爱意,可怜啊!可怜…啊——”

利刃刺下,烛火猩红。

百里舜事不关己拂袖而去,苍桦殿上,璧如月一声尖叫后无声的倒在地上。

“师尊,师尊…师尊,别把我买回来,别把我……”

帝酃师无视璧如月如幼猫般的叫喊,为其止血施咒,等一切结束后,帝酃师这才将喷溅到脸上的血擦去。

殿外,乌云滚滚,雷声震震,又是一个多雨的季节。

天水楼内,阿九披着蓑衣走进雨中。

另一边,落月正窝在自己的房间里打开一个布袋,里面都是些珍珠玉石的手钏珠链。都是她攒了许久的家当。有了这些,她就能逃离这个地方,逃离十四。

正想的出神,忽听门外有人在敲门。她走出房门时,风停雨暂歇,阿九一边脱着湿淋淋的蓑衣一边露出灿烂的笑容。

“落月姑娘,好久不见了,上次一别是什么时候来着?”

落月皱起眉头,看着他蓑衣下的一身便服,“想替你的老相好林若锦来找我麻烦?”

阿九闻听此言,笑的前仰后合,好不容易在落月气的快拿刀时停了下来,“落月姑娘还是这么风趣,不过,再风趣的人被囚困在笼子里也会变得死气沉沉。”

意有所指的话令落月起了疑,看着阿九向自己慢悠悠走来,落月不由的怒斥阿九的无礼,但阿九却喋喋不休的说起那时她和十四被‘捉奸在床’的丑事,像是故意要激怒她。

又故作不经意的指出落月脖间和手腕上的暧昧红痕,替她抱不平。

“十四,真的太过分了……”阿九依靠在门柱上,将落月堵在房间里,“明明他知道你有意于他时,嫌弃的恨不得把自己洗个十几遍,如今却把你当玩物一样关在宅子里,这不就是把你当……”

落月浑身一激灵,她愤怒的咬紧唇瓣,“你说什么?当我什么?”

“当…青楼妓女呗……”十四无辜的摊开双臂,像是不理解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落月还要再问。

“闭嘴!闭嘴!!!”

落月嘶吼着,几乎要落下泪来,她怎么可能不明白?每次他一回来都要折腾自己,偶尔还会扔给自己一个镯子,珠花……这不就是那些恶心男人用来打发那种女人的方式吗?

“你到底想干什么?就为了羞辱我?行!你做到了,现在可以滚了吧!”

阿九连连摇头,他不再嬉皮笑脸,而是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问道:“落月,我可是想帮你啊!你,想不想离开十四?”

落月怔愣之间,外面又下起了倾盆大雨,朦胧湿漉的雨幕衬的阿九的身影极其诡异。

隐约之间,有股血腥气透过大雨弥漫而来,落月看着阿九灼灼的目光,终于意识到他并不是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