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芜刚回去便看到陈归安从自己住的屋子隔壁出来，他打着哈欠伸着懒腰，似乎还没从睡梦中醒来。
“你怎的搬到这边来住了？”
“前几天就来了，想着你手伤了可能很多事情不方便，就搬了过来，好歹跟你做个伴。”
他看着姜芜口中呼出的白气。
“这一大清早的你去哪了？”
“去北疆王那里了，他说有事找我。”
姜芜回应着陈归安。
这一路走来她感觉自己的手都是僵的，呼了好几口热气才将手暖的稍微有了些知觉，陈归安赶忙让姜芜去他那屋坐坐，他屋里的炭火盆还没熄掉。
姜芜把手放在炭火盆上反反复复的炙烤着。
“这北疆可真冷啊。”
“还没到最冷的时候呢，最冷的时候可比现在冷多了，那积雪厚的踩进去脚都发疼。”
陈归安给炭火盆里又扔了几块炭，整个屋子被烘的暖洋洋的，姜芜缩在炭火盆旁不停的搓手，陈归安起身，给姜芜倒了一杯热茶让她端着暖手，一口热茶下肚，姜芜觉得身子都暖和了许多。
“你那可有什么发现了？”
陈归安问道。
“还没有，不过我今日去了一趟北疆王那里，他似乎还没拿定主意。”
姜芜盯着茶盏里飘着的一片被泡开了花的茶叶。
“他也很难决定吧。”
陈归安用铁钳翻了翻炭火盆里的炭，让它能烧的更均匀些，漫不经心的说道。
“嗯，手心手背都是肉，看他到底是想让死者安息还是让生者为她所做过的行为付出代价。”
“等着吧，他们且有的闹呢。”
陈归安往冯楚月住的地方瞧了瞧，有些意味不明的说道。
姜芜走后，北疆王一整日都有些心不在焉，还好今日他要处理的事务都并不是很繁杂，否则他还真不能保证自己这种状态下，能不能做出最正确的决策。
处理完所有的事务，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身旁侍候着的小太监知道他有心事，就连做事都小心翼翼了几分。
“去王妃那吧。”
他站起身率先朝外走，小太监战战兢兢的跟在他身后，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跟着北疆王伺候了这么多年，他的一举一动自己都太熟悉了，小太监尽力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北疆王去到冯楚月那里的时候，冯楚月正在准备晚饭，他略微扫了一圈，发现都是自己喜欢吃的。
“王来了，快些吃饭吧，都是热的，我特意让人温着的。”
冯楚月将筷子递给北疆王，北疆王尝了几口，看到冯楚月不知在收拾什么东西。
“你在收拾什么？”
“给王做了些舒缓安神的香包，待会王走的时候记得带上。”
冯楚月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头也不抬的说道。
“慧雯走了多少年了？”
北疆王夹了一块羊肉，塞进嘴里不经意的问道，只听冯楚月那传来“咣当”一声响，他转头，只见冯楚月蹲在地上，捡散落了一地的东西。
“五六年了吧，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冯楚月笑了笑，回答道。
“五年四个月，我没忘。”
北疆王放下筷子，一字一句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