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在这里,不然早在我们进来的第一时间,就想办法就地诛杀我们了。\\\"
姜芜摸着墙壁,仰头看上面挂着的壁画,这壁画画的有些奇怪,一般墓里的壁画记录的都是墓主人的生平事迹,而这生平事迹根据墓主人的身份而定,若是皇上的话,大多数记录的都是在位期间的丰功伟绩,将军则记的是他的显赫战功。
姜芜一张张的瞧过去,这画画的有些摸不着头脑,萧茕不知从哪弄出了一支蜡烛,升起了微弱的火光。
霎时这洞中墙上的蜡烛同时燃起,照亮了他们所在的墓室。
姜芜摸着自己的手指,瞥了他一眼。
“费那个劲干啥?”
萧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吹灭了蜡烛。
姜芜伸手去探那墙壁,发觉墙壁下一股源源不断的力量正涌向墓室正中的棺木,萧茕往那棺木里面瞧,里面竟空空如也,早已不见尸骨。
棺木中只见一青面獠牙的妖怪泥塑娃娃,姜芜瞧着萧茕手上的泥塑娃娃,只觉有些眼熟。
她捏着这泥塑娃娃,猛然回头,瞧向墙壁上的壁画。
对上了,一切都对上了。
“这壁画是后来被灵力篡改的,你看这里。”
姜芜将泥塑娃娃与壁画上画的七扭八拐的形状重叠在一起,画一下的就说得通了。
“你这个皇祖爷可还真是不简单。”
姜芜一边走,一边指着墙上的壁画给萧茕解释。
“他是开朝皇帝,建朝之初,四方战乱,百废待兴,常常顾头不顾尾,总也平定不了。”
“后来,宫里来了一位捉妖师,他寻了一条蛇,将这蛇抽筋扒皮,下以诅咒,封存在这泥塑娃娃之中,用以平定新朝的不稳定。”
“却没成想,那蛇妖百年修行,距离化蛟只差临门一脚,它怨恨它愤怒,意识迟迟不肯离去,盘旋在这泥塑之中。”
“皇帝死后,它随着陪葬品一起埋入地下,一点点冲破封印,与其说是死去多年的皇帝复活,更准确的说,是那人帮了这蛇妖一把,让它侵占了这皇帝的意识。”
“等到安乐村人的负面消极情绪与意识足够大时,它就能借着皇帝的身子复活。”
“它可以赋予人自身的力量,帮助人做些自身能力达不到的事情,从中得到维持自己生存的能量。”
“但若是它不高兴了生气了,它便会一点一点的吞噬人的意识,将人变成一具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
姜芜指着壁画的结尾一个四肢扭曲而又僵硬的奇形怪状的东西,认真的说道。
\\\"但一般来说,它不会这么做,它若是吞了自己的宿主,再找下一家便很麻烦了。\\\"
可姜芜低估了这蛇妖的脑子,它提前蛊惑了与安辛树走的极近的一个酒肉朋友,安辛树若是死了,这朋友便可将蛇妖请回家,于是本就因为幻境被破心情被闹的一团糟的蛇妖,没有丝毫犹豫的便吞噬了安辛树的意识。
可安辛树不知道这些,他只觉得浑身被一股外来的力量侵占着,这股力量让他脚下轻飘飘的,头也有些发重,他站起身,晕乎乎的朝外走,准备去永康帝的宅子附近踩点。
可他还没走出几步,鼻孔与嘴巴就开始不停往外冒血,意识也变得模糊不清,他的脑子里似乎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一个是他自己。
还没到门口,安辛树的手脚便已经折成一个人类无法企及的弧度,眼睛也流出两行血乎乎的水。
头顶的阳光愈发的刺得他睁不开眼,脑子里的意识翻江倒海,他只觉得那股力量宛如潮水一般,一浪又一浪的冲击着他的意识。
人终究是人,安辛树没坚持多久,自己脑子里的那个小人终被吞噬,他吐出一口血,白眼一翻,淹没在另一片黑暗中。
他不傻,擦了擦嘴角的血,一口白牙现在早已被血染成瘆人的血红色。
\\\"你骗我,你骗我!\\\"
他尖利的叫道,随后瞧见一扛着锄头的村民迎面而来,正准备回家吃饭。
\\\"那谁也别好过。\\\"
他笑着,带着脸上的点点鲜血靠近那村民,以极快的速度扑上去,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那村民不过是挣扎了几下,彻底没了气息。
开门泼水的村妇瞧见了这一幕,手里的盆子\\\"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吓得尖叫起来。
可更让人觉得诡异的是,被安辛树咬死的村民,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了起来,与安辛树一般,变成了一具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
他们见人就咬,将这些正常人一个个同化,变成与他们无异的行尸走肉。
整个安乐村陷入一片混乱,人们四处逃窜,用尽一切手段想办法活命。
安辛树正在给孩子们上着课,突然听见外面一阵骚乱,他放下戒尺,快步跑出去发生什么事。
孩子们好奇的东张西望,安博仁眼皮与心都跳的厉害,他站在拐角处,瞧着学堂外面的世界。
然而他眼中的世界早已变成了人间炼狱,四处爬行的行尸走肉,血淋淋的残肢断臂地面刺激着安辛树的耳膜和大脑。
他几乎是当机立断便做了一个决定,跑回学堂将学堂所有的出口打开,让他们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跑,当初他和毛婉为了方便,在自己家的后院挖了一个地窖,没想到这地窖现在变成了拯救这些孩子们的一丝生机。
安博仁站在门口,瞧着一个个鱼贯而入的孩子进自己家。
他咬咬牙,大喊了一声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名字。
“苏风烈!点人!我去后院开地窖。”
一孩子王模样的男孩子答道,接替了安博仁的工作,他站在最高处,瞧着院里站的黑压压的孩子。
“六十。”
苏风烈高喊道。
“报告夫子,全员到齐!”
“好,都进地窖里,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除非等到有人来救你们,听清楚了吗!”
安博仁环顾四周,大声说道,不过他已经不在乎这些孩子们的答案了,他抓起手边孩子的衣领,将他推进了地窖。
“进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