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钱不够的话，我再卖点装备就有了。”
“够的。”灰原哀擦了擦眼睛，“第一批资金的话足够了。”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可能需要你..嗯..费点心。”
“哦？什么，直接说吧！”东方朔笑着说道，“都说了，不管怎样我都会支持你的。”
但很快，东方朔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
因为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灰原哀所说的最后一个问题，竟然是关于酒厂的。
原来灰原哀早就把计划的各个方面全都考虑到了，当然也包括了超凡势力，或者说竞争对手这方面。
毕竟这里可是日国，和别的国家可不太一样。
日国的各个领域基本都被十大财团把控，如果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一个新生的公司，并且开发了一个新的蛋糕，那么其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
要么被收购，要么选择消亡。
还是那句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虽然他们掌握了不少的先进技术，但如果守不住的话，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而要想守住这个产业，除了正常的商业竞争以外，肯定也少不了那些上不了台面的，甚至是违法违禁的手段。
说到这些，不刚好是酒厂的专业领域吗？
反正他们正常发展的话，也不太可能躲得过地头蛇酒厂的注意，倒不如一开始就暴露给对方，借着东方朔的身份，应该能在谈判中取得一些优待。
这样，在酒厂的庇护下，公司就能度过一开始最脆弱的那段时间，至于再往后嘛...
走一步看一步吧。
反正到了那一步，主动权就已经握在他们自己手里了，无论是继续合作，还是掀桌子，灰原哀相信他们都有选择的余地。
而这话听在东方朔耳朵里，就有些不太对劲了。
刚刚还想着尽量避免灰原哀和琴酒打交道呢，这咋又撞上了？
为了避免自己以后陷入救琴酒还是救小哀这种送命问题，东方朔果断排除了琴酒这个选项。
这种事情，还是找贝尔摩德吧。
主要还是因为东方朔的身份比较特殊，特殊到不但没有忠诚于他的属下，找的成员的话，基本还会被对方告家长。
比如某苹果酒和利口酒，甚至能做到这边刚收了钱，转头就给琴酒打小报告再赚一份钱这种事情。
而超凡工匠这个身份又不能动，毕竟牵扯比较多，就算目前已经第二次灵气复苏了，也没有多少能够制造装备的人才，而他的魔纹更是独一份。
于是考虑再三之下，他只能先去找贝尔摩德了，虽然刺探情报才是贝尔摩德的老本行，但是她在组织地位高啊，可以找来不少工具人。
而且随着公司发展，再加上琴酒挺喜欢调查贝尔摩德来抓对方的把柄，很容易注意到对方的行动，这便注定了后期瞒不过琴酒。
东方朔已经想好了，到时候只要主动分一部分股份过去，相信琴酒绝对不会拒绝的。
什么，你说要是真的拒绝怎么办？
东方朔只能拿出自己的绝招，一哭二闹三上吊之术了。
“那我明天便找人开始筹备。”
灰原哀见东方朔答应下来，也是松了一口气。
“这么急吗。”
“因为秘境的出现，日后可能会出现越来越多来自异界的科技和成果。”
“就目前看来，我们应该是第一批，而且技术链较为完整。”
“所以我们必须趁这个机会，抢占先机。”
“因为谁也不能保证，再晚一天的话，别人会不会从秘境里获得同样的技术。“
“好吧。”东方朔无奈，“我等会就打电话联系一下。”
看着灰原哀一脸认真的模样，东方朔也是赶忙表示，自己这就去联系。
毫无波澜地打通了贝尔摩德的电话，把事情大概交代了一下，当然还是隐瞒了一点。
只是说自己开的公司比较多，有些被不怀好意地竞争对手盯上了，所以想找她帮帮忙。
一开始，贝尔摩德还以小孩子长大了就该学会独立解决问题为由，打算拒绝。
“你可不能这样！”东方朔无奈地说道，“你早上明明还刚从我这拿了个好东西，可不能翻脸不认人。”
反正就是在东方朔一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之下，贝尔摩德也是答应了帮忙，说是有事直接给她发消息就行，她会找人帮忙解决的。
得到确定回复后，东方朔也是松了口气，本来打算就此挂断电话，但是一想到刚才的事情，又多问了一句。
嗯...是关于情感问题的。
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这种事情，也只能去问贝尔摩德了。
“妈，我想问一下关于小哀....雪莉酒的事情。”
“怎么？和你的小女友吵架了？”
贝尔摩德的语气中满是轻快，似乎非常乐于看到这样的场面。
“就是...关于她以及她家人的。”
关于灰原哀曾经在组织里的信息，东方朔知道的并不多，而且消息来源基本上全靠贝尔摩德。
毕竟当时代号为雪莉酒的她，在组织里的地位的确非同一般，虽然明面上拥有代号的人员地位是平等的，但那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而雪莉酒，则是组织中科研部门里少数获得了正式代号的人。
和行动人员不同，科研人员地位比较低，获得代号的也只有很少的一部分，因为大多数的科研工作者，其实都是靠着酒厂成员坑蒙拐骗给弄来的。
虽然其中有本事的不在少数，但因为有把柄在，所以他们相比于行动侧，地位总是处于劣势。
当然，在boss的刻意安排下，行动侧和科研侧的成员也是很少碰面，所以这种差距带来的影响微乎其微。
而宫野志保不同，她能够年纪轻轻便获得代号，并且主管一个单独的科研部门，凭借的可不仅仅是她身上那无法掩盖的天赋，更多的则是她那“清白”的身世。
她的父母宫野夫妇，生前都是酒厂科研部门的工作人员，虽然没有获得代号，但也的的确确算是酒厂的自己人。
而灰原哀，或者说是宫野志保，可以说就是在酒厂里出生的，并且在她还不到一岁的时候，宫野夫妇便丧命于一次实验室爆炸之中。
起码东方朔能查到的资料里是这么记载的，这其中到底有没有隐情，就只有当时负责处理后续的琴酒和伏特加知道了。
虽然东方朔知道，如果自己主动问的话，他们应该不会隐瞒自己，但是却容易因此暴露灰原哀的身份，所以他才一直没有仔细打听，全靠已经知道灰原哀身份的贝尔摩德来获取更多的消息。
作为这么一个一个生在酒厂，长在酒厂，被酒厂养大的天才，宫野志保获得重视也是理所应当的。
这从她平时出行带的保镖就能看出，琴酒有空的话就是琴酒上，琴酒忙着也会派遣一些绝对忠诚的手下去负责保护。
而这一切，都随着琴酒的一次巨大失误而烟消云散。
不但自己丢了个大脸，还导致宫野志保唯一的亲属脱离掌控，并且在后续促成了她本人的失踪。
无论从哪一点来看，那次行动都是琴酒失了智，这锅他必须得背。
就连boss知道之后，也是罕见地发了脾气，把琴酒给骂了一顿。
因为但凡出现一点点失误，事情都不至于到那个地步。
“你知道的，小哀她一直对她家人的死...耿耿于怀，对酒厂也很敌视。”
东方朔斟酌着词句，缓缓开口道：
“虽然她一直没说，但我能感觉出来，我们之间的隔阂....”
“所以你到底想问什么？”贝尔摩德似乎听出了东方朔语气中的失落，立刻反问道，“你知道的，那些事情已经发生过了。”
“是已经无可更改的事实。”
“与其追问当年的真相，不如仔细想想该怎么应对眼下的问题。”
“更何况，你在乎的，也不是那所谓的真相吧。”
“我....”东方朔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叹了一口气。
“唉～～”
贝尔摩德说的他当然都知道，琴酒和灰原哀之间的仇敌关系基本上无可更改。
那他还想要追问什么呢？
无非是迷茫的孩子，在面对困境和选择时，下意识求助父母的行为罢了。
“想要解决问题也很简单。”
沉默了好一会儿，贝尔摩德才继续开口道：
“反正是琴酒那家伙动的手，又不是你。”
“所以你只要和他撇清关系，然后尽量避免两个人见面就行了。”
“虽然我觉得琴酒到时候肯定会忍不住，但只要你和他说清楚，我想他会同意的。”
“毕竟吃亏的又不是他，不过，我还是劝你做好心理准备，因为琴酒他，之前可是对你这个儿媳妇很是不满意呢！”
“要是让他知道你被雪莉拐走了，我想他一定会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斩草除根。”
东方朔：.....
唉，我怎么这么难呢？
“哦对了，除了这个以外，还有一个办法。”
“还有？”
“当然，毕竟是两个人的矛盾。”贝尔摩德幽幽地说道，“如果无法解决其中一个人的话，那就只能解决另外一个了。”
“你是说...小哀？”东方朔一惊，赶紧拒绝道，“不行不行，这个不行。”
“为什么不行？”
贝尔摩德继续说道：
“你知道的，以她的能力，无论是我，还是琴酒，亦或者是boss，都不会杀她。”
“只不过是带回酒厂里面，在组织的监视之下继续她的研究而已。”
“而且介于琴酒之前的失误，boss很可能会派遣较为温和的成员来负责监视她。”
“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对于她而言，不过是换了一个实验室而已，说不定比她现在的条件还要好呢！”
“不行不行！”东方朔连连摇头。
“先别急着拒绝，我还没说完呢！”
“到时候你再以正式成员菠萝啤的身份去见她，给她带来相较于囚禁以外的那么一点点小小的优待。”
“再来一点为爱痴狂，以死相逼的戏码，想想就让人期待啊！“
“届时，她肯定会对你充满感激！”
“毕竟锦上添花，可远远比不上雪中送炭。”
“况且boss也不会拒绝，用你来栓住一个已经和组织离心离德的叛徒。”
“到那个时候，琴酒的意见就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如果他有意见，boss会让他没有意见的。”
贝尔摩德发出一声满怀深意的轻笑，低声说道：
“而这一切，只需要一点小小的操作。”
“只要你同意，用不了三个月。”
“我就会还给你一个，眼里只有你的，只属于你的灰原...哀，是这个名字没错吧。”
“就像你养的那条傻狗一样，一见到你就会摇着尾巴屁颠屁颠地凑过来，而且无论你怎么打它，凶它，它都不会生气，也不会离开。”
“到时候，你就是她人生里唯一的光！”
“怎么样，考虑一下？”
贝尔摩德的声音宛如恶魔的低语，在东方朔耳边不停回荡。
“妈！”东方朔晃了晃脑袋，来让自己清醒一点，语气中满是气愤 ，“你在说什么啊！”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见东方朔生气，贝尔摩德也是中止了这个话题。
“不是你要问解决办法的嘛？”
“可你也不能这样啊！小哀她....反正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同意的。”
“不同意就不同意呗，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贝尔摩德无所谓地回答道，“那你就只能自己想办法喽。”
“可是....”
东方朔不是该如何是好，只能坐在床上自己一个人生闷气，并且接连否决了贝尔摩德提出的假死，演戏，找超凡者来制造失忆等一系列不靠谱的办法。
这让东方朔愈发烦躁起来，觉得自己就不该问贝尔摩德。
你看她出的都是些什么馊主意？对东方朔来说，还不够添乱的呢！
“我就不该问你的！”
东方朔小孩子一样气鼓鼓地说道，然后直接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