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不是家书……”下人声音颤抖。
上官文雄皱眉：“呈上来。”
不多时，两个下人端着两个包裹好的物件走上来，一脸恶心的表情。
实在是太臭了。
上官文雄闻到这气味，看着这物件的大小，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猛地起身，神色凝重。
包裹打开，是两个木盒子，臭味更浓了。
随着盒子打开，下人尖叫出声，下意识的将手中的东西丢在地上，一个劲的干呕。
居然是两颗人头！
从枫溪郡到京城的这一段路，虽走的是八百里加急，可南边的寒潮已经过去了，已经开始腐坏了。
这里最淡定的就是上官文雄了，他没有叫喊出声，也没有恶心干呕，但脸色很不好看。
他紧闭双眼，血气上涌差点晕倒。
他认出了这两个人头，是上官左迁还有枫溪郡守将，临安侯程达之子，程莽！
“还有没有其他东西？”上官文雄理顺了气息，冷冷发问。
下人只能忍着恶心和害怕，在包裹里翻找起来，果然找到一封书信。
“老爷，还有一封书信。”
“上面写着什么？”
下人连忙打开，可看着信上的内容，却让他不敢开口。
“说话！”上官文雄怒斥。
下人直接跪下，磕头，颤颤巍巍的说道：“上面写着，洗干净脖子等着。”
“哈哈哈哈~”上官文雄哈哈大笑起来，显得有些癫狂：“楚渊啊楚渊，你终归还是反了，你居然不顾姜栩的死活反了，为何偏偏是这时候？”
随后，他快步朝着下人走去，根本不管地上的两颗头颅，拿上信就飞速离去。
皇宫。
大内总管一脸无奈：“太傅大人，陛下和百官都移步兵部去了，并未回宫。”
上官文雄点头，极速朝着兵部赶去。
兵部吵吵嚷嚷，吵得人头疼，所有人都在各司其职，东奔西走，忙得根本停不下来。
看到上官文雄到来，一位兵部大员飞速迎了过来，焦急开口：“太傅大人，你可算来了，情况有变，前线最新传回来的消息，北夷联军先行一步，在北窑城守将开拔的时候突然袭击，将北窑城驻军全都逼回了城内。
北窑城的驻军被困死在里面了。
阿和关驻军也遭遇了北夷联军的袭击，好在终于是杀出重围，成功和镇北关大军汇合了！”
“该死，还是慢了一步。”上官文雄攥紧拳头。
姜云天也看了过来，神色凝重：“爱卿，你觉得还有必要继续派兵去解救北窑城么？”
上官文雄快步走到沙盘前，认真的观察着每一处的地形地貌。
良久，他凝重的看向姜云天：“陛下，北窑城还有多大军？”
“四万。”姜云天也是一脸愁容。
四万大军，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可若是派兵营救这四万大军，损失可能会更大。
“他们还有多少粮草？”
“应该能够撑两个多月的！”姜云天道。
大军之中，常备两个月的粮草，是大夏的国策。
然而，听到这话后，户部尚书却是心虚的低下了头。
国策虽是如此……
上官文雄敏锐的捕捉到了，他张了张口，最终还是咬牙把话咽了回去：“陛下，让北窑城那边自求多福吧，若是他们能够成功杀出来，那便从镇北关派兵出去迎。
若是直接让镇北关的将士杀出去营救的话，怕是会得不偿失。”
户部尚书对着上官文雄投来一个感激的视线，上官文雄回应一脸冷漠。
户部尚书自讨没趣，又低着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随后，上官文雄取出书信，朝着姜云天跪下：“陛下，楚渊反了！”
一瞬间，喧闹的兵部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是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了过来。
姜云天也是愣了好一会，才不敢置信的抬头，下意识的接过书信：“你说楚渊也反了？他为何会反？他不是少轩和栩儿最得力的干将么？”
上官文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含泪说到：“那楚渊，竟是直接砍了上官左迁和枫溪郡守将程莽的人头，于今日送到老臣府上啊，陛下，这难道还不是谋反么？”
姜云天只觉得脑子一阵眩晕，险些跌倒在地，内忧外患，内忧外患啊！
“天要亡我大夏！”姜云天一脸绝望。
若是其他人造反，他们可能还不屑一顾，可那是楚渊啊。
他们现在引以为豪的先进军备，可都是楚渊弄出来的啊。
要说楚渊一人可当百万师也不为过啊。
当所有人都被巨大的压迫感笼罩，不知所措的时候，上官文雄再次开口：“陛下，老臣还有一计。”
姜云天的眼中闪过亮光，激动不已的看着上官文雄：“速速说来。”
“传令楚渊，让他带兵北上，去到北境和北夷联军作战！”上官文雄神色凝重。
姜云天眼中刚升起来的希望，瞬间又湮灭无踪，他嗤笑一声：“你既然都说他楚渊反了，那楚渊还会听从朝廷的调令？”
“陛下，当务之急，我们必须确定，楚渊对朝廷的态度究竟如何，若是他同意带兵北上最好，若是他不同意，那我们该立即将镇北关的大军调回。
一路南下，直扑金水县去，最先灭了他楚渊！”
“你是说，将我大夏大好的疆土，拱手想让给北夷？”姜云天不敢置信，眼中满是怒火。
“陛下，当断则断，若是楚渊执意要反，我等只能主张南迁。诸国的态度我们已经知晓了，他们派来的那些兵力根本就不足以击退北夷联军。
我们也只能跟北夷联军在镇北关打消耗战。
可楚渊就在我等腹背之地，他若是再带兵打过来，我大夏将再无喘息之机。
和北夷百万联军比起来，楚渊手里兵力最少。只要灭了楚渊，到时候再挥兵陈国，只要吞并了陈国，陈国粮产富饶，还可保我大夏百年江山。
届时我大夏与北夷联军分江而治，江水波涛，北夷蛮子没有坚船，难以横渡。南朝廷休养生息，待到他日再一举北上，收复所有失地！”
姜云天沉默了，这是一个下下之策，可唯今似乎也只有这一条退路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姜少轩还活着的时候，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大夏势如破竹，眼看着就有再次一统天下的趋势。
可他这刚走没多久，全都乱做一锅粥了。
“传姜栩！”姜云天没有给上官文雄答复，而是先传唤姜栩过来兵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