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菜真的很好吃。”
叶琳娜很不熟练的用着筷子品尝璃月的美食,这里的美食佳肴要比至冬的种类繁多许多,单单是烹饪的方式就有数十种,每一道菜的风味都不相同,颇有童话故事内四季如春的天堂风格。
苏命只是笑呵呵的看着叶琳娜大快朵颐,在枫丹吃甜点的时候都没有见到她吃这么多,看来璃月菜的确很符合她的口味。
“如果你喜欢这里,以后咱们可以在这里建一间房子,只有我们两个人。”
“真的?”叶琳娜的表情先是惊喜,但很快化作沉默,她抿了抿唇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不可以麻烦你这么多,再给我一些时间。”
叶琳娜并不想什么都去依靠苏命,就算这些全部都是苏命自愿去做的也不可以,她也有自己的尊严,少女并不喜欢这样只是单方面享受付出的爱情,那样对苏命未免太不公平了不是吗?
她没有资格理应接受这份爱,真正的爱情应当是双向奔赴的爱。
“好啊,我会一直等你。”
苏命能读懂少女细腻的心思,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头,在看到雪白发丝间愈发增多的银色后眼眸不禁略微闪烁。
宿命的侵蚀仍在继续,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未曾停歇。
叶琳娜仍然在向着她的宿命前行,不论本人是如何看待宿命,却依旧会不自觉的向着注定的未来前进,这便是宿命的侵蚀,往往与本人意志无关。
两人在璃月逗留的时间足足有半月,在这期间走遍了璃月的大街小巷,游山玩水。
站在庆云顶的最高处,叶琳娜看着被夕阳染红的的云朵,脸颊似乎也同样染上了黄昏的颜色,“真美。”
“是啊。”
苏命紧紧握着叶琳娜的手,谁都无法预测未来,那么能做的只有紧握现在,享受当下的美好,不去提前恐惧结局的到来。
在离开璃月前,苏命见到了钟离,两人在一处凉亭饮茶。
“苏命,你与数百年前已不相同,你与此方世界的联系变的更加深远,”钟离一眼便看出了苏命身上的变化,如果说曾经的苏命只是追杀宿命的机器,那么现在则是更像真正的人。
“人都会变的,又或许我从未变过。”
苏命自然知晓钟离想要表达的意思,只是微微一笑,“下一次见面也许又是百年后了,到那时也许你也会变,对吧?”
再坚硬的岩石历经千年也会出现磨损,这同样是一种必然的宿命。
钟离似有所感的注视着茶盏,最终只是举起茶杯,“下次相见不知何时,再会了,老友,”在隐约间他已经感受到了苏命此行的终点,不如说在看到那样的眼神后又怎会猜不到呢。
“再会,到那时再重新相识吧。”
苏命微微颔首,将杯中之茶饮尽,随后转身离去。
钟离只是静静的注视那道背影渐渐远去,他明白这是苏命自己选择的命运,那么能做的仅剩祝福。
那份契约,他会继续保留,攀岩如故,正如苏命所言,有些会随着时间更改,而有些从来都不会变。
前往蒙德的路上叶琳娜和苏命慢悠悠的坐着马车,欣赏着沿途的美景,风吹来温暖的气息,也在渐渐打开少女封闭的心灵。
叶琳娜从未想过能经历如此幸福的旅行,还是和自己最爱的人一起,忽然有一种现在就算死了也没有遗憾的感觉。
但她是很贪婪的人,还想再多和苏命在一起更久些,只是这样的愿望或许也无法实现了。
幸福的时光就像故事书里说的一样,总是过的那么快,蒙德的大风车很好看,教堂和修女们也与至冬的完全不同,美食同样也很可口,只是旅途总有终点,站在巨大的风神像下,叶琳娜明白她的旅途结束了,而苏命的旅途会继续向前。
本该如此,也理应如此,她已经看过了世界,这样就足够满足了。
叶琳娜注视着苏命的侧脸,如果可以她想要放手,给眼前的少年自由的未来,他会再遇到新的姑娘,也会经历新的故事。
而她会与这段美好一同沉眠在过去,如果可以再次相遇,希望会是在未来的某个午后,少年沐浴着阳光,脑海中会想起一个模糊的影子,那道影子对他微笑,最后消失在记忆的深处。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做不到。
大颗大颗的泪珠落在地上,叶琳娜不知何时已然泪流满面,不想让苏命忘记她,不想这份幸福只是昙花一现的过去。
苏命很快发现了叶琳娜的状态不对,刚想抱住她的时候发现了不知何时那雪白的长发间已有大半银色,宿命如影随形的提醒着叶琳娜她再也没有未来。
“我会续写你的未来,所以...不要放弃。”
苏命抱住叶琳娜轻声开口,看来那就是最后的方法了,回到至冬夺取神座,让叶琳娜的时间停滞在此刻,停在永恒的瞬间。
叶琳娜紧紧地抓着苏命,轻声开口:“可我只想留在你身边。”
“会的,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二人关于七国的旅途就这样结束了,回到至冬后叶琳娜又恢复了以往的乐观,笑容依旧是那样的明媚。
但苏命能看出叶琳娜在害怕,无时无刻的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迎来宿命的最终章,害怕最后的时刻没能看到苏命,害怕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结束一生。
于是苏命来到了冰宫,此时的冰宫规模还并不算大,二人的避难所就在冰宫不远处。
他很轻易的就找到了皮耶罗,缓缓开口:“神之心在哪?”
“看来你已经下定了决心,可神之心一旦结束封印便会被世界所感知,那时不仅仅是深渊,那些妄想登神之人也会如飞蛾扑火般不顾一切。”
皮耶罗知晓那是怎样的场面才会如此诉说,但看到苏命的眼神后发现眼前的人并不在意。
“跟我来。”
皮耶罗带着苏命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一处异常寒冷的大殿外,巨大的门扉似乎很久都未曾开启,隐约能感受到极寒的气息从缝隙间溢出。
伴随着沉闷的声响,门扉缓缓向两侧打开,映入眼帘是空阔的大殿,以及尽头的王座。
王座上坐着早已死去的神,唯有胸口处散发着晶莹的蓝色光辉。
冰神定格在了死亡的瞬间,而那永恒的心脏,便是冰神神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