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败了？
宁子凡听到这一番话，有一些吃惊，莫名有一些不爽快。
毕竟宗门是庇护自己的强大存在。
要是宗门不行了。
他这样的修士极有可能被入侵的玄天宗的修士军团洗劫，保下一条小命都是非常幸运的。
“败了就败了！等赚了足够的银两，我就离开这聚灵城。”
郭坤听到祝三的话，嘴角有一些不屑，像是对整个聚灵城极度的不满。
宁子凡听到这话。
并不惊讶。
郭坤这样见过聚灵城许多黑暗面的人，并不会像天真少年一样，有着一腔热血来守护这座城。
某种程度上。
他和宁子凡是一样的人，只关心自己的一切，一旦获得不了利益，立马冷漠地抛弃。
不带一丝感情。
宁子凡看着郭坤却有一些厌恶，那种一刀想杀掉的那种厌恶。
不过。
为了祝三那一笔大生意。
他忍了。
酒宴散去之后。
宁子凡便又从内城步行走回灵药巷，想着一会到了义庄，再让那些鬼蚊们吸一次血。
回去的路上，到处都是流浪的修士。
他们蓬头垢面，躺在街道上打坐，接受着路人的施舍，都是面黄肌瘦的模样。
“大爷，要玩玩吗？”
宁子凡走了一会，街边一个抱着小女孩的女修，突然抬起手拦住了去路。
女修浓妆艳抹。
她眼神里极度地暗示着可以做一些什么，怀里的那个小女孩一脸木然地看着一切。
宁子凡假装什么也没看见，径直地走过。
只是见到那小女孩，心中微微难受，感觉这小家伙的命运实在坎坷。
女修则抱着小孩继续揽客。
不一会。
她又拦住一个男修说道：“大爷，要玩玩吗？”
男修见到这女修则一脸惊讶，像是这个女修之前的熟客，说道：“你……你都有小孩了啊？”
“我家小娟很乖的。我们做什么都不会打扰的……”女修一脸笑着说道。
“哎呀！疯了啊！带着小孩做这种事情！我给你钱，你别干这事情了，赶紧回家去吧！”
男修从怀中兜里拿出一两银子。
可那女修见状却一脸鄙夷，说道：“什么意思啊？清高啊？我才不要你的钱呢？”
女修说着抱着小女孩便去揽其他的生意。
也在这时。
走来一个穿着一身白袍剑客。
女修立马招揽道：“大爷，要玩玩吗？”
白袍剑客见到那女修和小女孩，便一脸猥琐地笑着说道：
“你们两个吗？”
“禽兽！”
女修顿时骂了一句，转身就离开。
可那白袍剑客却脸色一变，说道：“你个出来卖的还敢骂我？”
他说话间一把抓住了女修的发髻，便伸手就打，随即那女修便被打得一脸是血。
“别打我妈妈！”小女孩见到母亲被打，立马上前挥动拳头厮打白袍剑客。
那一位刚才给钱却不玩的修士，也在这时站了出来。
他一脸义正言辞地怒道：“你凭什么打人啊？这里可是内城，信不信一会铁甲兵就把你抓了？”
白袍剑客冷冷一笑，怀中拿出一块玉牌，说道：“铁甲兵？老子就是铁甲兵！还是伍长呢！”
话音落下。
那原本要主持正义的修士，顿时吓得两腿瑟瑟发抖，他一脸尬笑地说道：
“原来是伍长大人啊！您慢慢打！别累着您的手！”
然后。
这修士说完便转头就走了。
“呵呵，算你识相！”白袍剑客不屑地朝着那落跑的修士看了一眼。
他接着指着地上被打得一脸是血的女修说道：“老子以前都玩教坊司的！”
“要不是我们统领不让我去！我能玩你？”
“给脸不要脸！老子今天就要玩你们母女两个！呸！”
话音落下。
那女修吓得瑟瑟发抖，但还是勉强地支撑起身体，然后抱起了身边哭泣的女儿，脸上满是惊恐。
她抬起满是血的脸乞求道：“放过我女儿行不行？你让妾身做什么都可以！”
白袍剑客却不屑一笑，说道：“不可以。要是你不答应！我把你和女儿现在就杀死！”
话音落下。
女修的眼中一片死灰，随即低声喃喃道：“那你把我们都杀了吧！”
“这世道，我也不想活了！”
白袍剑客一愣。
他随即愤怒地抽出了腰间的一把剑，就要砍杀眼前的母女。
女修也抱着女儿闭上了眼睛。
也在这时。
嗡嗡——！
一阵昆虫的鸣叫，突然间漆黑的夜色里出现了一群硕大的鬼蚊。
白袍剑客见到这些鬼蚊微微一愣，手中的剑也微微停顿了一下，喃喃道：
“怎么内城那么多鬼蚊？”
话音未落。
那些鬼蚊如一道道利剑便落向了白袍剑客。
白袍剑客顿时感觉不妙，他举起剑便要抵挡，可鬼蚊的速度比他更快。
只是一眨眼。
一只只鬼蚊已经落在了白袍剑客的身上，随即那白袍剑客面色瞬间惊恐起来。
可他没再喊出一声，整个身体就一瞬间像是被抽干了一般，整个人便枯萎了下去。
接着。
啪——！
白袍剑客倒在了地上，那模样如同一具干尸。
那抱着女儿的女修原本闭着眼睛等死，可见到那剑久久没有落下，便睁开了眼睛。
她随即看到了那一具干枯的尸体，然后就发出了一声惨叫：“啊——！”
……
在漆黑色夜色里，一声惨叫在回荡。
宁子凡站在一处无人的屋顶之上，闭着眼睛正聆听着一切的动静。
此时那街边女修的惊恐叫声。
之前那倒下的白袍剑客。
还有那小女孩低声的哭泣。
以及现在一只只飞回来的鬼蚊振翅声。
宁子凡将那饱餐一顿的鬼蚊，一一收了回来之后，才又接着迈着缓缓的步伐，开始往城门的方向走去。
他也渐渐察觉了自己情绪的波动——身体内有一种貌似主持正义后的爽感。
这是体内识神发出的。
也是因为杀死了那个铁甲兵伍长导致的。
宁子凡也在这时，觉得自己修为还是不够，按照道藏上的说法，一个强大的修士不会有情绪。
为了做到这一点。
许多修士甚至还专门斩杀身上的三尸虫。三尸虫会让人的识神产生喜怒哀乐，以及那种奇怪的正义感。
宁子凡在黑夜里缓缓行走，琢磨着还需要加强修行。
他还看了看自己白色的道袍。
觉得下一次晚上出来，要准备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这样万一遇到情况可以让自己变得更隐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