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确定了,其他六人的身份就是观众。
李斯和田珞站起身来,没有急着走,而是与那六人面对面站着。
“表演结束了,要不我们坐着聊聊天?”
毫不意外的无人回应,但他们也没有动身离开,就那么直眉瞪眼盯着他俩。
“怎么个意思,我们不走你们也走不了?那如果我们就赖在这儿一直不走呢?”
李斯等了大约十几秒,依然无人作答。他耸了耸肩膀,没有再为难这些家伙,和田珞一起离开了帐篷。
六人再次排成了一溜纵队,跟随着他俩离开,但在脱离帐篷之后,又自顾自排队走向了远方的帐篷。
根据观察,不是之前那十二人小组进过的任何一顶帐篷。
“怎么说,有什么结论吗?”
田珞扫过李斯,心中诧异于对方的改变。
这次湖城之行,无论是下决定进来还是进来之后的表现,都在无意识中占据了主导地位。
这跟以前完全不同,她心中并没有什么不满,只不过需要一点时间适应。
“很显然,游客的身份很高,比观众,甚至比这些帐篷里的表演者还要高。”
“观众受到了很大的限制,很可能他们是三方关系中的最底层。”
“另外,评价卡似乎对他们很重要,不仅仅是对表演者而言。”
一般来说,评价只对店家有影响,观众只是过客,应该不会怎么关注这块信息才对。
但是刚刚那六人的表现可不像是这样。
六人的素质参差不齐,有人不动声色,有人表现得很隐蔽,但也有人露出了马脚。
观众为什么会对评分卡那么看重?
李斯点了点头。
原本在他们分开之前,田珞就一直是队伍里隐隐的领导者。
超凡的精神力感知范围,加上足够的经验,成为大脑也不足为奇。
她的分析自然正确,而李斯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能确定这些都是人吗?”
“至少从精神力反馈来看,是的。”
李斯在进湖城的时候就佩戴了混沌科技的徽章。
从他的视角来看,之前遇到的这些人中有原民,有降民。
如果田珞的感知是准确的,那么他们就是活生生的人类。
他们中大概有原住民,也有误入者、各方势力的探查者。
李斯不相信这些人全都没有宝具和能力,但他们全部被束缚在了此地,看样子受到了某种限制,恪守本分扮演着分配到自己头上的角色。
“你说吕承霄在这里会是哪一种角色?”
“谁知道呢,要不要莽一波?”
李斯有些诧异地望向田珞,没想到对方会提出莽的建议。
“别这么看我,既然现在你是头脑,那么大方向就应该由你来定,我就负责出主意。”
李斯当即争辩道:“我没有要指挥权的意思,咱们之间也不需要,商量着来就是了。”
田珞大方摆了摆手,“没事儿,我不介意。”
插科打诨了几句,他们当然还是没有选择莽,现有的信息还是太少。
于是挑了个隔壁的帐篷,继续起他们的游览之旅。
这一次,他们挑选了一顶附近的小型帐篷。
进去之后发现里头的空间匹配帐篷的尺寸,并没有进行过拓展。
一张长方桌,里头的可能是个姑娘,此时正趴在桌上,长发肆意铺撒散落在桌面上。
直到两人身后的帐门合上,对方也没有一点要起来了意思。
而且从呼吸和轻微的鼾声来判断,并不像是装睡。
“额咳……”
李斯没有展现绅士风度的打算,直接大声清嗓子唤醒了对方。
仰起头来看,果然是个姑娘,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而且年纪还很小,脸上的胶原蛋白和清澈中带点模糊的眼神都是证明。
当然了,后者也有可能只是睡懵了。
女孩的目光逐渐聚焦到了两人的身上,在胸口的徽章处停留了少许时间,但也仅此而已。
“欢迎光临占卜小屋,两位尊贵的客人。”
开场白跟之前那位说书人差不多,但嗓音中就可以听出来缺乏诚意,比人家差远了,更像是在例行公事一般。
因为正好有两张椅子,李斯和田珞在她对面坐下。
“原来是占卜,恕我不懂这个,你看起来年纪很小。”
小姑娘并没有跳脚,甚至没什么神色波动,“占卜主要看天赋,或许听起来不太真实,但其实很多占卜界的大拿都跟我差不多的岁数,甚至更小。”
“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天赋在减弱,而演技和阅历却在这个过程中得到了长足的进步。”
李斯倒也不是不信,而是他不知道还有“占卜界”这种玩意儿。
“怎么玩?”
“卜筮、纸牌、塔罗牌、星象、掐算、咖啡渍、撕纸、托梦……随便选一种形式。”
“额……”大部分李斯能理解,撕纸和托梦是什么鬼?
“你这个涉猎挺广泛啊?”
“差不多,一通百通嘛。”
最后,李斯挑了塔罗牌,毕竟他有一本很喜欢的小说就是以塔罗牌为基础写的。
小姑娘从抽屉里取出了一沓塔罗牌,随便洗了洗牌搁在桌上碾开成一条弧线。
“怎么抽?抽几张?”
“随便抽,随便几张,反正你们也不怎么信这玩意儿。”
李斯顿觉无语,不过这是废土,发生什么事情都正常。
于是,他抱着万一的想法,心中重复默念着那个关于第七人的问题,然后闭着眼睛抽出了三张牌。
他之所以知道这个流程还是受了那本书的影响,也不晓得管不管用。
睁开眼睛,姑娘依次掀开了三张牌。
“命运之轮,名字说明了一切,命运,也许是转折,也许是机会。”
“星星,不错的牌,往往代表着希望、信念与协作的可能性。”
“最后一张……”小姑娘轻轻抚摸着最后那张塔罗牌,稍微做了些停顿。
“魔鬼,代表着欲望、贪婪,或者受到了某种束缚。”
李斯有些出神,这大概就是星座或者算命时的感觉,总有一些可以对号入座的余地。
但配上他所询问的问题,这个余地似乎有些大。
略作沉吟之后,他决定交给专业的人,“能帮我解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