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好问题。
景文斌第一次吃了土豆，那第二次呢？是个人都得换成肉吃了吧？
啥好人不吃肉啊。
选肉！
啪啪——
一个穿着松垮的工字背心的男人用力对掌，露出肩膀和胳膊上虬结的肌肉，发出大猩猩般的吼声：
“信春哥得晶核，都来选大肘子！”
现场认识他的人还不少，笑着调侃一阵，过去握拳轻锤在他的大臂上，“看在名字的份上信你一次，投了啊。”
“投吧！”背心男呲着牙，嗓子里发出粗吼，哐哐捶胸口，“你们都来投吧，信哥的绝对没错！哥带你们吃肘子，吃鱼！”
在他的煽动下，不少人转移方向，把晶核放进肘子的选项盒里。
“兄弟，都是好兄弟，记这里了！”背心男指指心口，露出“一声弟兄大于天”的坚定表情，“去盯着点监控，马上不就揭晓结果了吗？成败在此一举。”
背心男手背到后面，摊开手掌时，手指过度弯曲，指甲盖在盒子表面划过，小小的吱了一声。
他的头略向后斜，嘴角撑开一条缝，声音从缝里挤出。
“老板，快，我投土豆。”
夏言：？
好计谋。
她收下晶核。
之前的五位赢家已经选好箱子，夏言把另外两个收进格子，当场开箱。
哗啦啦。
五颜六色的晶核多到堆出尖。
“恭喜五位，这些晶核就全部归你们了。”
五人眼冒金光，争抢着扑上去，抓起来往兜里塞，嘴里谩骂，用肩和手臂推搡旁人。
夏言后退一步，淡漠看着。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们身上，眼神阴冷凶恶，不断在他们脸上扫来扫去，似乎在跃跃欲试。
现场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这五人迟迟反应过来，脸色大变，揣着晶核加快脚步走进自己的帮派里，当着众人的面，把晶核都掏出来孝敬给老大。
全身遍布刺青的男人凶狠地扫视过去，那些视线才逐渐淡去。
“现在我们来揭晓答案，请看监控画面。”
突然出声的夏言把众人的注意力重新吸引回来，像是被引出洞的蛇，不爽地支起上身，黏腻地吐着信子隐约弓起。
她勾起一抹笑。
房车车壁上的画面再次动起来，景文斌拿着筷子向前伸——夏言能感觉到他们紧绷起的凶横情绪——筷子持续向前，越过饺子，来到肘子和猪头肉面前。
“对！就是这样！直接——夹！”
“斌总，你就是我的，神！”
押了这两个的人兴奋地嗷嗷直叫，其他没选中的人垂头丧气，发出不耐地啧啧声，指节掰得嘎嘣响。
可下一秒，筷子越过这两盘菜，再次夹上土豆。
场上静若无声——
“耶！我选中了！牛，牛，牛！”
背心男胳膊抡了好几个圈，握着拳往前冲三下。
他停下来，“老板，兑奖！”
夏言：“好。”
她收起其中贴着土豆的箱子，把其余标签都撕下来，变换箱子位置。
“可以选了。”
背心男往掌心啐了一口，摩挲几下，装模作样在三个外观一致的箱体上看了很久，找到那道浅浅的痕迹，顿时喜笑颜开。
“我就要它！”
“好。”夏言收起剩余两个箱子，再次准备现场开箱，她拿起箱子时手顿时往下降，里面响起沉闷的哗啦声。
“等等！”他突然喊停。
“怎么了？”
“把箱子一起给我，就现在。”他不敢回头。
夏言看了他好一会儿，突然笑道：“当然可以，但你得付我箱子钱，一枚晶核即可。”
“麻烦。”背心男人嘟囔着从兜底摸索晶核，充耳不闻从身后传来的“兄弟没少赢啊”、“怎么不当场开箱”、“里面好像还有咱贡献的一份”...类似这种的声音。
他边掏晶核边瞪着夏言，用眼神示意她把箱子放下。
夏言挑眉依言照做。
背心男的兜好像很深，一直摸到膝盖位置，突然他直起腰，一把揽住箱子，同时身后双翅大张扇动，一股强劲的气流把他托到空中，即刻就要飞走。
附近虎视眈眈的众人顿时被激怒，异能在空中接连亮起，追了上去。
“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杂种！敢耍老子们玩？老子倒要看看你心眼是不比莲蓬洞还多。”
半空中背心男紧急避开投来的火球异能，他低头一看后面紧追不舍的大队伍，那颗赢家激动的心瞬间清醒——
他到底做了什么？！
就为了一箱晶核？该死的，绝对是骨子里的赌瘾犯了，不对！这是他凭本事赢得，凭什么还？
庄家都被他骗得认了栽，这群人上赶着闹个屁！
“你们追我干毛？去追那个女的啊！她赢的晶核更多！去追她啊！”
他扯着嗓子大喊，目光越过人群再往后看，人都傻了。
城墙洞口前哪还有房车的踪迹？！
那里一个异能者都没有，丧尸踩着同类的尸体，如潮水般冒了出来。
“哎呦。”他身子一歪，痛呼出声。
那群人居然开枪？
他惊恐地看一眼伤口，发现他们已经下定决心要他性命。
都是这箱晶核惹出来的！晶核哪有他的命重要！
还给他们！
背心男手指摸到封口，用力撕开——他当时注意到了，里面有很多五级晶核，希望能拖住他们的脚步。
“拿去，都还给你们！”
他把箱子口往后一倒，果真看到那些人停下来，可下一瞬，那些人的脸变得更加阴沉可怖。
“你特娘居然敢拿玻璃珠砸我？！”
背心男看着漫天的玻璃珠子，眼睛都瞪大了。
“是她把晶核偷走了！”
...
夏言刚一回到宾馆大厅，就开始呼叫熊熊：
“熊啊，我刚出去宣传餐厅了，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开业，现在咱们抓紧时间准备一下，我手里有一批餐桌，通通摆在安全区里。”
闻言熊熊丢下抹布，跑回自己的房间里翻出偏旧的工服换上。
等熊熊的时候，夏言一转眼就看到正从度假之门走出来的景亦迈。
“小景，干嘛去？”
景亦迈的表情有些冷凝，“出去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