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
索绰罗氏砸了一地的碎瓷片才罢手，“齐佳氏这个贱人，就知道狐媚货主，学飞燕合德的妖媚做派。”
合欢赶紧提醒，“小主慎言！”
这齐佳氏是飞燕合德，万岁爷岂不成了汉成帝。
索绰罗氏对着合欢又掐又骂，“你这贱蹄子，倒是管到我头上来了，说，你是不是背着我投靠了齐佳氏？”
“小主饶命，奴婢没有。”
合欢被索绰罗氏掐得泪眼汪汪，一个劲儿的磕头求饶。
珍珠站在旁边不言不语，仿若未闻。
这种事情三天两头都要来一次，也就合欢脑子有问题，次次提醒索绰罗氏，却又次次被打骂。
索绰罗氏看到合欢双肩内扣，畏畏缩缩的样子更气。
“滚！”
珍珠扶着合欢回值房，拿出药膏给合欢涂上。
“每次都是这样，等小主发泄出来不就好了，你又何必凑上去。”
“我这也是担心小主这些话被人听了去，到时候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殿内只有你我两人，我们闭紧嘴巴，如何会被外人听到，你就是自讨苦吃，看看，你的手臂都成了什么样子。”
合欢转头，白皙的胳膊全是青青紫紫的掐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我们就是个奴才，哪里那么金贵，不就是给主子出气的吗？”
珍珠轻叹，轻手轻脚将药膏给合欢抹上。
次日的坤宁宫请安，不出意外是齐佳氏和索绰罗氏的嘴仗。
请安回宫，一月为玄徽端来温水洗漱。
“这宫中谁不喜珠辉玉丽，唯小主每次请安回来都要退下钗环。”
“退下清爽些。”
根本原因还是满人的盘发低，发髻小，钗环也用不上几支，用上又显得极不和谐，还不如不用。
“刚刚小李子对奴婢说，大公主又病了。”
玄徽接过一月手中的帕子，“想来又是哪个小宫女忘记关窗户，让大公主受凉，这宫中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回事。”
这种话就骗骗刚进宫的新人，忘记这种事，不会出现在奴才身上。
一旦主子因奴才伺候不尽心出事，一般情况下会被全部处死，除非格外开恩，像承祜上次那样。
因而没有人敢大意，该做的事要检查一遍又一遍。
玄徽洗漱完走至正殿，招呼小李子过来。
“奴才查到那个粗心大意的宫女，与董小福晋身边的二等宫女是同乡，目前还没有其他线索。”
小李子手中的暗线是利用琪娜嬷嬷和翠云的掩饰，发展起来的。
有玄徽在后面提供资源，也算能人辈出。
有在花园便能听到内室交谈的、有擅长仿写的、有轻功好的、有擅长经商的、有擅长易容的、有擅长医术、有擅长厨艺的……
可就目前来看，底蕴不足，能人再多，上不去也是龙困浅滩。
一月给玄徽打着扇子，“这种事让小福子去查查为好。”
“是该如此。”
这种事情，还是动一动马佳氏一族的人，对于在宫中安插人手，大家都心知肚明，动一动才正常。
小福子查来查去，最后查到董氏和皇后身上，这简直毫无理由。
董氏和张氏的关系不错，没道理要出手除掉大公主。
若说为了序齿，也还有一位二公主在宫外。
赫舍里皇后有嫡长子在手，大公主也是影响不到她的，她没必要出手惹得一身骚。
小李子和小福子暗查多日，半点线索也无，不过玄徽让他们出手也只是练练手，毕竟慧妃的手段也不知他们能查出来的。
大公主的病好了又病，病了又好，反反复复，渐渐成为常态，而就在大家习以为常，欢欢喜喜打算过新年时，突然病危。
“大公主这次是急症，已经人事不知，皇上皇后已经赶去公主所，太医御医也带了过去，估计是挺不过去的。”
“小福子，吩咐下去让大家都机灵点，不要触了万岁爷的眉头。”
“奴才这就去嘱咐。”
玄徽将手炉递给一月加炭，“记得通知小李子，让他小心点，实在不行，手中的事放一放。”
这些日子都是小福子负责警戒宫里，小李子忙着宫外的事情，在这紧要关头，可别点了康熙的火。
一个时辰后，大公主夭折和张氏早产的消息传遍六宫。
玄徽拆掉身上艳丽的装饰，一行人赶往永寿宫。
听到张氏的惨叫声，老人还好，新人吓得面色发白。
“大格格，张姐姐这样真的没事吗？”
玄徽看着眼前这个老黄瓜刷绿漆的那拉氏，“那拉小福晋以前没见过？”
“妾身是家里最小的，故不曾见过。”
“原来如此。”
玄徽自然不可能说什么，说好，新人乱学出事，她的责任可不小，说不好，岂不是诅咒。
那拉氏见玄徽没有交谈的欲望，便也闭嘴，心中疑惑未减。
前世这个时候，马佳氏已经怀上赛音察浑，纳喇氏都怀上了胤褆，可马佳氏似乎半点动静也没有。
今时今日的后宫和前世有诸多不同，到底是谁改变了这一切？
“参见万岁爷。”
去年五月承瑞夭折，刚刚大公主夭折，唯有二子二女存活。
康熙很看重张氏这一胎的，故而安排好大公主的身后事也紧着过来。
“哇哇哇——”
大宫女抱着一个襁褓出来。
“恭喜万岁爷，小主生下一个小公主。”
赫舍里皇后拉着康熙的手，“万岁爷莫急，让太医给小公主瞧瞧。”
太医听从皇后吩咐，给小公主检查，“恭喜万岁爷，小公主很康健。”
“赏！”
康熙就是这点好，怀孕了，赏，生孩子了，赏。
一个赏字，解决所有。
“将小公主抱回去，让张氏好好休养。”
“哇哇哇——”
产房内再次响起哭声。
众人心中一跳，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接生嬷嬷很快也抱着一个襁褓出来，“恭喜万岁爷，贺喜万岁爷，小主又生了一位阿哥，龙凤胎。”
康熙大笑，“好好好，龙凤呈祥，我大清皇室第一对龙凤胎，张福晋果真是福禄双全之人。”
张氏生下一对龙凤胎，位份直接跃迁两个阶位，直接成为宫中第一个福晋。
众妃心中各种计较，口中贺喜。
赫舍里皇后凝眉，“这次给张福晋请平安脉的是哪一位太医，为何张福晋怀了双胎也不曾诊出？”
索绰罗氏疑惑，“之前纳喇姐姐也是如此，四个月才被赵小太医发现，这次不会也是赵小太医吧。”
康熙看向赫舍里皇后，他可没听到皇后说赵太医的事，这位赵太医想来是赫舍里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