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的猜测没有错。
傍晚,邢善跑了回来报告。
“程同志,果然的同你的猜测差不多。”
“程海昌一去了火车站,就有人跟他联系。”
“人呢?”程月漂亮的眼眸中亮光闪起。
“人我已经给全部的带了回来。”邢善高兴道。
上次在县城失手,跟丢了人,回来之后没少被队友们笑话。
这次,他邢善终于的可以一雪前耻了。
“就在院子里面捆着。”邢善继续说道。
“我堵了他们的嘴巴,偷偷的提了进来。”
“程同志你放心,没有给人看见,”
“他们也不能像上一次一样污蔑你的名声。”
邢善跟着程月的时间久了,大概的也随了一些程月行事的作风。
“嗯,你做得不错。”程月出口夸赞。
“现在我们就一起过去看看。”
“好。程同志你请。”
两人一起到了外面的院子。
夏天的傍晚,太阳已经没有了。
不过僵硬的地面,跪着也不是怎么舒服就是了。
程月一出去,被堵了嘴巴的程海昌立马就朝着程月的方向使劲的叫唤了起来。
“呜呜呜……”你这个逆子!
“呜呜呜……”老子大意了啊。
“呜呜呜……”我要叫我女儿林芳华弄死你!
程月走上去的脚步停了下来。
她转头看向邢善,问。
“这老头是不是在骂我?”
“嗯?”邢善有点懵逼的眨了眨眼睛。
这人是你亲爹。
他有没有骂你,你难道不应该比我更知道?
“我觉得他肯定在骂我。”程月假装得有点心疼的样子。
邢善,“骂……”这让他怎么说,他也听不出来啊。
程月继续道,“我听不得被人骂。”
“那,程同志你准备怎么办?”邢善试探着去问程月。
“京都乱葬岗尸体多,你说我把他扔到那里去,他的宝贝女儿还能够把他给救出来吗?”
“呜呜呜呜……”程海昌一听到这里,瞬间激动得全身都挣扎了起来。
虽然他不知道京都的乱葬岗是个什么地方。
但是这名字一听,就不是一个好地方。
还尸体?
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
他才不要去乱葬岗呢。
“呜呜呜……”程月你不得好死啊!
“呜呜呜……”你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呜呜呜……”你个靠身子的贱人!
“呜呜呜……”你个猪狗不如的贱人!
……
在程海昌越来越激烈的挣扎中,程月再次的抬脚,朝着他走了过去。
“邢善,你看,我就说吧,他在骂我。”
“骂得情绪还挺情绪激动的。”
“老年人啊,情绪激动了可不是好事。”
“你说万一来个突然的心梗死,解剖都看不出问题。”
“呜呜呜……”程海昌一双眼睛瞪得更大。
这个程月,是在报复他气死了那两个老东西,没有及时给他们送医院嘛!
“别这么激动。”程月水润的红唇,慢慢的如同桃花盛开一般的绽放了笑容出来。
“我们这里还有专业的医生。”
“可以让你死得如同真的猝死一般。”
“猝死是意外,我不用负责。”
“就连公安局的法医都看不出来。”
“所以,你自己好好的选选。”
“是主动说出你来京都的前后事情,还是选择魂断乱葬岗。”
“其实,你不说也没有关系。”程月更是一脸的轻松不在意。
“这里不是还有个人。”
“你这大半辈子,是没什么好奔头了。”
“但是不代表这位大兄弟没有啊。”
“邢善,把这大兄弟口中的抹布给扯了。”
“看看他什么反应。”
“好,程同志。”
邢善上前,抬手扯掉旁边男人口中的抹布。
那抹布才一扯开,都不用程月动用心机的,那男人立马就开口说了。
“别!别!别杀我!”
“我就是一个小人物,就是一坨狗屎,我就是拿钱给人办事的。”
“我说!我什么都说!”
“呜呜呜……”旁边的程海昌一听,更是震惊得眼睛都快要凸了出来。
“呜呜呜……”你怎么可以招供?
“你别怪我,我想活啊。”那人看了程海昌说。
“我还年轻,我还有大好的人生。”
“我不想死在乱葬岗,我不想连死了,都没人知道啊。”
程月微笑着回去看程海昌。
“你看,已经有人选择了你的路,你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
程月的话,就像一道巨大阴影,突然的笼罩在了程海昌的头上。
让他几乎的呼吸不过来,如同溺水。
“呜呜呜……”不不不……
程海昌这下害怕了,害怕得连忙摇头,眼中全是哀求。
“呜呜呜……”月儿啊,爸爸错了。
“呜呜呜……”求你放过我,我也不想死。
“呜呜呜……”我说,我什么都说啊。
“邢善,你看他怎么还越来越激动了?”程月故意问一旁的邢善。
邢善默默地藏起了笑。
被他们家队长媳妇这么一弄,胆小的人哪里顶得住。
不被吓得半死才怪呢。
“大概,他是想要来点临终遗言。”
邢善十分配合他们队长媳妇,一脸正经的猜测。
邢善同志,你学坏了哦!
程月笑着瞥了一眼。
邢善尴尬得有点脸红: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还不是被程同志你给教的。
他活学活用,怎么还被笑话了呢?
老实人邢善,更是觉得脸红的连忙侧过了头。
像他们队长媳妇这样,无所顾忌的随时没道德,也是需要天赋的啊。
“临终遗言,好像我们应该成全他啊。”程月继续装道。
邢善虽然尴尬,但是还是十分尽责的配合。
“我们部队出于人道主义,一般会满足死者一些合理的临终愿望。”
“原来是这样啊。”程月点点她精致的下巴。
“那就把他口中的抹布拿下来,看看他还有什么临终遗言吧。”
“啊,呼呼呼……”
在抹布拿下的那一刻,程海昌简直的觉得死了又活,像是从地狱的边缘又爬了回来。
额头湿冷的汗水,黏黏糊糊得他难受。
不过,他现在却顾不得难受。
事实证明,他这个狠心的女儿是真的会杀人。
他怎么就不能吃一堑长一智呢?
此时的程海昌完全的不敢再抱有任何的侥幸。
他连忙抓住机会,开口说道。
“月儿,我可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你别杀我,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说,我全部的都说。”
“可是,这位男同志说他也说耶。”程月巧妙的把问题给抛了回去。
“你说,我到底该听谁的呢?”她吊人胃口的声音拉长。
刚才还铁骨铮铮,硬气十足的两个男人一听,瞬间争论了起来。
程海昌,“我先说!”
男同志,“我先说的!”
程海昌,“我是她亲爹!”
男同志,“我知道不少的事情!”
程海昌,“你放屁!”
“林芳华是我女儿,我还能不了解她!”
“那林芳华现在在哪儿?”
“林芳华就在赵……”
挖槽!
好险啊!
差点就把保命符给说了出来。
一不小心说出口的程海昌顿时冷汗满头,面色紧绷苍白。
可是程月一双仿佛洞悉一切的双眸,就在他的眼前。
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莫名的,有一种如影随形的诡异感。
扑通扑通扑通……
在程月的注视下,程海昌心跳狂乱不止。
咕噜咕噜……
他不由紧张的吞咽了两口口水。
被捆着的身子紧绷得像是被冰块给冻僵硬了一般。
“呵呵,月儿……”程海昌努力的扯出一个笑脸出来。
“我可是你的亲生父亲。”
“以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错。”
“我错了,我认错。”
“你这次就放过我好不好?”
“我保证的,以后绝对的做个好人。”
“你保证?”程月微笑的声调上扬。
“你拿什么保证?”
“反正今天,你和这个男同志,只能有一个站着离开这四合院。”
“或许,你可以和他好好的商量。”
“看看谁能说服谁,或者谁比谁可怜?”
程海昌,“哼!就他,不过就是一个狗腿而已。”
“月儿,你相信我。”
“把我留下来,我知道更多的事情。”
“我可是林芳华的爹呢!”
“关键时刻你拿我威胁一些她也是有用的啊。”
一旁的男同志叹气:好气!比不过人家亲爹,真的比不过啊。
“你这个想法还是挺好的。”程月开口。
“不过,你不觉得你有点太高估你在林芳华心中的位置。
“怎么可能,我可是他爹!”程海昌愚蠢得骄傲。
程月看着他这傻不拉几的模样,就更加的想要笑了。
明明是个那么恶毒的人,怎么到这个时候还能保持一颗傻白脸的心呢?
估计,是没有被生活给狠狠地抽打过。
或者说,是没有被林芳华给狠狠的抽脸。
“真想看看你去乱葬岗,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听说,那里晚上还有吃人的老狼。”
“你说到时候,是你的宝贝芳华女儿来救你快,还是狼来得快?”
“别啊,你想要知道什么,我说就是了。”
程海昌才刚刚放下来的心,瞬间的又被程月给提了起来。
“我也不是自己想要来找你啊。”
“你把我整得那么惨,我想要远离你还差不多呢。”
也不用程月催,程海昌这次直接的就说了起来。
“是林芳华。”
“的确是林芳华。”
“有一天我正在劳动,就是旁边这个人,突然找到了我。”
“他问我想不想要离开那鸟不拉屎的地方。”
“我当然是想了。”
“然后他就带着我偷偷坐车火车,来到了京都。”
“然后在郊外的一个废弃工厂,我见到了林芳华。”
“她跟我说,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
“只要我们能够把你整得身败名裂,夺走你的一切,我们就能够重新过上富裕的日子。”
“我是真没有想到啊,我还没有闹腾,你就把我给扭送了公安局,一点情分都不讲的。”
“我这不能回去啊。”
“回去我就遭了!”
“我是被这人给偷偷带出来的。是盲流。”
“捉到不仅要被送回去,还会面临更严重的惩罚。”
“月儿啊,我不是诚心来找你捣乱的,我是没得办法。”
“你好歹是我的女儿,你帮我解决一下我的事情呗。”
“你母亲九泉之下,看到你这么懂事,一定也会很欣慰的。”
“你还好意思提我母亲,恬不知耻!”程月对他嫌弃至极。
虽然他自己说了,但是程月可没想那么轻松的放过他。
她眼中勾着笑,转而看向旁边的男同事。
“程海昌已经说了。”
“如果你说的事情,价值不能超过他。”
“那么很抱歉,你今天估计不能站着出去这四合院了!”
“你这是犯法的~”那男同志声音抖了。
不是说胆小怕事,没什么见识的女人嘛?
为什么会给你人一种如此恐怖和被审视洞察的感觉啊。
啊!!!
那男同志不由无声的呐喊了。
谁来救救我?
快来救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