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并没有直接上前,非是主家,贸然只会引起注意。
到时则多了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烦。这并不符合当下几人的需要。最好便是寻找机会,晚会是最好的方法。
熟人见面,尤其是与自己父亲的熟人见面,有些时候并不需要过多寒暄,几乎是一个眼神就能让对方明白。
工藤新一牵着宫野志保的手,坐在靠前的席位上,前面是一个小高台,主人会在这里宣布晚会的开始。
而这里是一个环形小圆台,左侧是一个屏风,右侧是上菜的通道,相比较而言这里视野好,很适合观察,几乎可以观察到身后坐席的每一个席位。
“你打算怎么弄?”她在手心中写字,并没有发出声音。
客人渐渐齐全,周遭就像是落满树叶的河流,每一个客人都是一片树叶,而这个餐厅,就是那一条堵塞的河流。谁能知道,树叶之中会不会掺杂了虫子呢?
“放心吧,有我在。”他冲着宫野志保微笑,露出侦探独有的自信。
工藤新一一向自信于自我随机应变的能力,这是一个侦探安身立命的资本。
他总是可以在各种危机的时刻,化险为夷,化腐朽为神奇。于是,他就有一种魔法,这种魔法让工藤新一身边的人无比信赖于工藤新一。
“吉姆叔看到我们了,志保做好准备。”工藤新一向她传递信号,就在刚刚那一瞬间!
他察觉到了吉姆发出的信号,左眼眨一下,右眼眨五下;紧接着左眼眨一下,右眼眨一下。对应数字十五与十一,翻译过来便是英文字母“o”与英文字母“K”。
“确定吗?”她没说话,用手指在掌心留下一连串英文字符。
“当然。”他同样回以字符,手掌用了力。让人有些生疼,宫野志保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了,突如其来的一些变化,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发生什么了吗?”她以为是出了什么问题,声音有些颤抖,显得十分焦急,在这个关键时刻,一定不能出现什么问题,任何一点点小小纰漏,很有可能会造成巨大的后果!
就好像建造楼房,如果地基一点垮塌,那么几十上百层的高楼也会在顷刻间分崩离析。
却不料,工藤新一又突然放了手,小声向她念了一句对不起。
她便愈发茫然了,或许是工藤新一发现了什么,却又发现,那是自己的错觉或者误判。便没有继续理会了,只当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吧。
深层的原因也只有个人自己知道。
吉姆站在台上,胖乎乎地身体摇晃着,用厚重的如同大本钟敲击一样的声音宣布这晚会的开始。
紧接着,几十个佣人或端着一个青花瓷餐盘、或提着面包篮、或端着海鲜……
从四周,长条一般随着步伐向前移动着,从高空往下看,如同电梯上的人流,一个个向前攒动。
吉姆从高台上走下,顺着人群,一个接着一个敬酒。
待到工藤新一面前,他停留了一下。“太平洋的东风停了?”
“拉尼娜了,来大西洋暖暖。”
“三腾的柴很好用。”
“当然,当然。”
吉姆喝了三小杯酒,走了。
工藤新一没有上去追,坐在那里自顾自地吃起来。
宫野志保猜到,二人怕是已经商量好了一切。
太平洋沿岸的国家是依靠东南风才能得到温暖而湿润的空气,可以说没有东南风便是没有温暖与湿润。
太平洋的东风没了,便是意味着出事情了。所谓拉尼娜,不过是工藤新一对的暗号,这两句话不过是二人大致了解情况:
你那里出事情了?
是的,我需要你帮助!
可是接下来的几句是什么意思呢?她没有想明白,三腾?是一个牌子吗?宫野志保在心中默念。
工藤新一没有继续说话,吃菜喝酒,他喝了三杯,恰好过了三十分钟。待到那钟表指在这一刻,工藤新一便拉着宫野志保从屏风处悄悄离开了。
他特意找到在餐厅外等待的服部平次,可怜的管家没有进入餐厅内部的资格,他只好在这里默默等待。
没有说明道理,几乎是拉上几人就从一处小道往里走。
“工藤,你做什么?这里不是别人的内室吗?”宫野志保问道。
等等,内室?她突然沉思了一下,好像被人连上了电源的灯泡。
“三腾……三腾……内室……内室……”她默念着,突然反应过来了,所谓三腾不就是内室的英文吗?
这样一来,三杯酒,她便理解了。
服部平次并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切,但是他大概也猜到了七七八八,有些事情,工藤新一已经谈妥了。
“柴火买到了。”
“火机不见了!”
“不进去吗?”服部平次见工藤新一尚无反应,有些疑惑。
“别急。”他说着,将两人拉到拐角,让二人看好附近,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他们现在都猜到了。
“至少有火柴了!”
“那就烤火吧!”
工藤新一让两人先进去,自己留在外面,仔仔细细查看了四周,悄悄摸进内室,栓上门。
内室里面没有开灯,只是点亮了几根蜡烛。那个壁炉正冷冷的躺在一边,无薪无火。
正对门的是窗户,被黑色的窗帘遮挡的严严实实。窗帘没有起伏,这证明没有开窗。
侧面是书桌,书桌之后,倒是一整架的图书。另一侧是一张大床,整个床不是常见的侧面对着入口,居然是斜对着入口。
周围也没有通风口,整个房间显得十分封闭。
“富士山天气如何?”
“都是晴天。”
吉姆点了点头,坐在书桌边,示意几人找地方坐下。
“什么意思?”宫野志保小声地问工藤新一,自己坐在工藤新一旁边。
“他问我,你们两个可靠吗?我说可靠啊!”他回答。
“明白了。”服部平次抢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