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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朱伟得看着眼前散乱飞舞的泰西人,看着他们自相残杀,那种复仇的快感,几乎要压不住了,“啊哈!对!就是这样!再多杀一点!雅威的信徒们!你们在杀死自己的亲人,炼狱的恶魔,已经在等待你们了!”

“当初你们怎么杀我们的!我们就会怎么杀死你们!直到世界不存在因为宗教而互相仇杀为止!这个世界,应该人的自己的秩序!而不是用神的名义,为非作歹!让我们,来净化这一切吧!”

朱伟得抓起了浸满鲜血的旗帜,是缠绕在十字架上的蛇。

他看着景教的宗教旗帜,眼底尽是兴奋:“景教西征之路,不只有路上,还有我主导的海陆!我将洗涤一切伪信者!为了神的证明,也为了人的生存!

爹娘,我会燃尽一切,为了天子前驱,重建人间的秩序。

如果神要报复,那诸神黄昏的号角,将由千千万万的我,一起吹响!

当然,陛下会亲手碾碎祂的!人间的规矩,就是我大明的规矩!

来,在大明抵达之前,打扫完这一切。”

咔嚓!

短铳入手:“跟我冲!夺船!”

朱伟得大吼,火铳兵跟着一拥而上,顶着炮火子弹,悍不畏死!

努诺达库尼亚都在颤抖:“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砰!”

子弹划破他的脸颊,将他从失神中拉回来,这些棕色皮肤的猴子,居然……居然如此悍不畏死?!

但,这都是因为双方有着前所未有的深仇大恨。

马六甲被破城的时候,泰西人屠城了。

十去七八。

高效率的杀人,平均一个小时,三千人的罹难。

杀得马六甲都吓破胆了。

反抗者寥寥无几。

朱伟得这些还有宗族的,可以跑回大明,而本地的马来人那基本上就是尸体堆的一员。

朱伟得知道,他们能心安理得的杀人,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冷血无情,更重要的是宗教在作祟。

因此了解这一点之后,他从原本的方济各派,直接选择加入了景教。

他要纠正!纠正这种不把人命当人命的敌人!

既然他们自诩高人一等,那就用他们瞧不起的同信者,杀到他们认可自己理念!

人间的事,是人的事。

神,乖乖钉在十字架上就行!

景教内部的宗教理念中,有一部分就是源于他的教派。

蛇缠十字架的蛇,就是朱伟得这一派的理念。

蛇将七情六欲给了人,那就该清楚,人想要成为神,必须洗净自己的原罪。

原罪只在自己身上,杀了别人,只会增加自己的原罪,蛇永远在。

十字架象征着自己的心,蛇不仅象征自己的罪孽,也象征其他乱七八糟的十字教信念的污浊。

想要涤荡罪业,就要压制蛇,驱逐它。

所以,要存天理、灭人欲,要把那些不断给蛇上贡战争、瘟疫、饥荒、死亡的其他十字教纠正过来!

以武止戈,以治宁灾,以医防疫,以农除饥。

朱伟得这一派是典型的东方哲学与西方哲学的混合,他本人从小在南洋长大,见识了太多元的文化冲击。

所以,他的理念一出来,得到了大量本土汉人、南洋人派系的赞同。

但唯独没有得到井成鸣他们这些泰西归化进来的宗教人士认可。

可为了得到朝廷的景教认证,井成鸣不得不跟朱伟得他们合作,最后两者糅合成现在的景教。

蛇缠十字架!

他们也被称呼为净化派,平日里穿的都是方济各派的神甫服饰,奉行终结一切罪恶,主张人间天子授予权责,人应当遵循律法,以人间规矩为基。

而井成鸣这一派,则是典型的更化派,主张更换信仰,然后世俗化。

两派战斗力是不一样的。

井成鸣需要借助归化国来完成更化。

但朱伟得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战狂。

当他带着人冲上船,拔出了背上的八面汉剑,一招仙人指路,直接将挡在身前的家伙刺了个对穿。

他身后的火铳兵也上了穿,抄起手中的火铳,与敌人来了一场彻头彻尾的居合。

最后在火神燃尽之前,扣动了扳机。

砰!

碎裂的弹丸,连续打穿了两个泰西人。

“净化他们。炼狱的恶魔已经等待了他们多时了!该让他们为了马六甲城欠下的血债,而偿还罪业了!”

朱伟得扣动扳机,神情冷漠:“罪加诸我身,今日所为,都是为了人间能得到安宁!死后炼狱有我一席之地,诸君先请受罪业惩处,希望我来时,诸位能洗清罪业了。”

努诺达库尼亚在旗舰上,看到了这一幕,大吼:“快!快走!开船!”

朱伟得抬起头,也不管身后的惨叫与厮杀,径直走到船舵,对左右跟着的亲卫说:“起锚,张帆,撞上去。”

“是!”

很快,努诺达库尼亚的船刚刚开启,朱伟得抢下来的船也出了港口,并且速度飞快:“主炮侧三十度,仰角四十度,准备装填。”

朱伟得的命令很快得到执行。

而他把控着船舵,冷静的观察水文。

从小生在南洋,跟着父母跑船出海,自小就是在这片水域最清楚的人。

这个时间点的风信,注定了软帆船不能快速行动,但只要加大摇桨的人力,那么他们就能追上去。

但相较于慌乱逃生的人而言,他们摇桨的速度虽然很快,但只需要一个炮声,就能让他们慢下来。

“开炮!”朱伟得平静指挥。

炮声轰鸣。

然后落在了一公里开外的水域,看到这一幕努诺达库尼亚总算舒了一口气:“让下边努努力,就要摆脱敌人了!”

这话一出,大家更是卖力摇了一会儿船桨。

“大人,消失了。”几个青年看船不见了,皱眉对朱伟得说,“要回去吗?”

“不,走北线,横穿无风带,在巨口群岛西部截住他们。”

朱伟得把控船舵开始往北方向去,第二天抵达无风带。

朱伟得重新起来掌舵,让休息了一天的战士们:“落帆,轮班摇桨,横穿巨港。”

“伤员负责甲板清扫,了望台做好准备,指南针给我。”

朱伟得拿起指南针,对了一下太阳升起的方向,又把怀表打开,取出了一个小六分仪,快速测算了一下所在位置。

接着直接下令桨开始摇,直接开始闯无风带,只用了半天闯过无风带。

“风来了!是东北风!”

朱伟得感受着东北吹来的季风,看着边上擦肩而过的巨口群岛,狞笑道:“该是我们追猎的时候了!张帆!!!”

风帆一起,船桨和风帆一起作用,朱伟得亲自操持船舵,海面上立刻出现一个劈开风浪的飞船,快速的追击到好不容易找到调整好船向,开始朝着西北掠去的努诺达库尼亚。

努诺达库尼亚慌不择路走了南路,虽然一开始是顺着季风,但如果不调整好航线,会直接擦过锡兰岛,然后直接网非洲之角过去。

所以冬季的时候,马六甲的船需要注意航线,才能安全抵达次洲。

但这么一拉,努诺达库尼亚的航线就被拉长了。

等到他们纠正完毕,跑了一天。

第二天清晨,在他们昏昏欲睡的时候,他们的东北方向,追杀他的鲨鱼,来了!

“轰隆!”

炮响了,努诺达库尼亚哆嗦了一下惊醒,他冲出来,爬上了了望台,抢下了望手的望远镜,看到了高高挂起的蛇缠十字架。

“他们来了!!!反击!!!”努诺达库尼亚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