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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大明百官:暴君朱厚照 > 第516章 东南勋贵在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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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两年前,朱厚照为了稳定金券价值,使之不贬值。

于是规定,地方征税,必须上金券。

当然,这种上税,是一张桌子,直接粮行作为中间体,将农民的收成征收之后,先分实物粮食,然后粮行将实物粮食折算成金券,农民拿着这算出来的金券,交给征税官。

这一套中间多出来一环,最开始很好用,因为这是用征上来的粮食给金券赋值,是用来保证金券的价值的。

而执行了两年,开始变味了。

朱厚照的耕地红线,压得江南士绅很难受。

他们不忍心放弃高利润的丝绸转而去种植粮食,于是他们开始腐蚀和寻找朱厚照征税体系的漏洞。

这个漏洞就是懒政。

收粮的粮行,是按百姓粮食产出来按比例征收的。

而百姓,为了少交粮食,他们往往不把粮食晒干透了,有些有背景人脉的,往往都是湿哒哒的上来。

这么一上来,这些粮食就得返晒,有的储存不过关,又会发霉,腐败。

而粮行作为官家行业,绝对的集权,就等于绝对的腐败。

于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权利,粮行官员,开始不按朱厚照新制斤两来称,而是改成容积。

这就导致了百姓需要付出更多的粮食,甚至有些人欺上瞒下,搞出了损耗,甚至压低粮食品质,进行牟利。

甚至有些干脆就是直接找百姓要金券,然后他们写一张汇票,从中套利。

至于为什么这里头有利润,那就是因为耕地红线的存在。

江南士绅需要粮食来填补耕地红线的差额。

他们直接跟百姓买。

利润比期货的原单定价高。

百姓两头吃,赚得比期货定价要多。

毕竟百姓这边是一级市场,并没有资格进入二级市场,而士绅如果去二级市场买粮来填红线缺口,那就算是丝绸大卖,一年到头,也赚不到钱。

但如果在一级市场渗透,百姓再给一点利益给粮行负责人,大家都有得赚。

只有二级市场在交割时,才能大体看到,今年每亩地,似乎减产了呢!

但无所谓,减产是好事!

二级市场的期货价格,不就上来了。

整个江南,到处都在找朱厚照的漏洞,也凭空让期货市场每年给朝廷带来的收益,呈现一个稳步上升的态势。

看起来是好事?

但现实却是,期货不产生价值啊!

期货存在的意义,是为了聚拢货币,收割剩余。

结果剩余都没传导到期货市场,反而凭空膨胀了不说,下边实际交上来的税少了。

这就是朱厚照给用取消实物征税,让金券赋值之后的问题。

地方本来应该是产业资本化,现在直接进入了金融资本化!

同时,这么做,也加速了一大批敢闯的乡镇户,拿着银行的低息贷款,买来了一些奴隶耕种,然后进城开始扩张自家的店铺,开始当城市地主。

在些年治国理政的研究之中。

朱厚照个人对乡村社会形态层级,进行了划分:地主、富农、中农、贫农、佃户、流民。

其中,地主有两个形态。

第一,城市地主,他们住在城内,不在乡村生活工作,乡镇下有土地,但要么是放高利贷逼迫佃户干活收割剩余,完全不管他们的死活,要么走种植园主的方式,使用奴隶。

这种地主,收割完农业剩余和劳动剩余,然后全部投入城市资产的扩张,是典型的工商业为主的地主,眼底只有钱。

剩余收割上来之后,就是他们扩张的资金池,是在破坏乡土结构,瓦解传统耕读传家的儒家社会的真正始作俑者。

第二,乡村地主,他们就在村内,很多都是传统的士绅,以宗族形式聚集,更像是一个合作社,只不过是宗族形态的居多。

他们一辈子在这里,生死皆然,所以他们的收割剩余方式,跟城市地主不同的是,因为宗亲关系,所以他们必须跟佃租他们土地的农民:包括富农、中农、贫农、佃户进行协商租子。

对,就是协商租子。

一般来说,富农、中农、贫农,也是乡村地主的组成部分,这三家,都是拥有自己土地的。

所以,他们佃租这些土地,大部分应该是家中人口多要养活,或者家中有人读书,少了劳动力。

那么,大地主,也就是族长跟族人协商耕种租子,也就看良心和官府要交多少赋税。

如果这种乡村地主还想留在村内居住,不想被戳脊梁骨,一般不会跟城市地主一样,只认钱,只管利益最大化。

一般情况下,他们不会在春耕的时候,找你要租子。

城市地主们,经常这么干。

开春,立刻找你要今年的租子。

如果你是一个佃户,种子还没下地,粮食还未有苗头,也不知接下来是洪是旱的,自然没钱。

这个时候,他们就会给你推荐借贷。

青苗贷、高利贷,总有一款适合你。

这样一来,九出十三归,秋后还贷,年景好能活,年景不好,那就卖儿卖女,最后实在还不起,乞讨,跑路,成为流民。

而流民,就是整个农业帝国的动乱根源。

并且,乡村地主,并非绝对不下地干活的。

因为乡村地主的组成部分,也包括:富农、中农。

富农家里一般招长工,中农家里招短工。

可他们也得下地干活,不然多招一个花得太多。

当然,伴随着土地兼并,乡村地主就会渐渐消失,富农降级,渐渐沦为贫农和佃户,中农和贫农,要么破产当佃户,要么成为流民。

然后,积累了大家业的地主搬迁进入县城,享受县城的一切服务设施,不用担心被戳脊梁骨了,就加大剥削力度。

乡土社会,由此崩塌,农民起义,重新洗牌。

这是朱厚照这段时间,根据梳理两淮、江南的地方情报,最终得到的一点见解。

城市地主,以压榨最多利润,收割一切可以收割的剩余,组成资本,开始在城内扩张,主要体现为商业,并且渐渐脱实向虚,成为金融资本。

乡村地主,属于宗亲合作体系,多少顾忌脸面,需要跟下边分润,收割上来的剩余有限,大多情况下只能通过供养子弟读书,获得权利,转变身份,是一个缓慢的积累过程。

“一切的根源——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