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老张!”
解传波他们动作很快,没一会的功夫已经气喘吁吁的站在了我们跟前。
我看这头蜚被解传波等人一惊,已经开始躁动,甚至还钻到一边,我就赶忙伸手示意解传波安静下来。
同时抬脚跟着蜚向着这个大殿的一个角落里走去。
里面很黑,所有人打亮手电给我照亮前方。
而我却在这边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处不寻常。
这个角落里蜷缩着一位成年黄牛体型一般大的大型蜚,它蜷缩着,就像是在保护着什么。
尸体呢,看起来已经有些半干尸的模样。
关于干尸的定义是指长期保存下来,外形完整没有腐烂的干瘪尸体。
但是半干尸的定义我就不太懂了。
所以这是此时此刻的当下情况,我是按照自己的意思来表达的。
意思就是这玩意儿死的应该很久但也没多久,状态并没有完全达到干尸的情况,但是也像是干尸。
所以我就叫它半干尸。
而这更离奇的是,这里到处都是水,空气说实话比较干燥但并不是完全干燥,风也不大,太阳也没有,怎么就会形成干尸的状态呢?
我从腰间取下工兵铲,试着将脚下的干尸的几条腿给轻轻拨开。
这一看之下我心里又是咯噔几下。
原来在这头大蜚的下面,还有这几只看着像是还没满月的幼年蜚。
它们缩在大蜚的怀中,睡得很安详,但是也能一眼看出它们已经全部的都没有了生命迹象。
也就是说全都死了,而且肉体程度也是和大蜚一模一样。
所以就能说明这也是死了很长时间了。
“千金,这附近好多腐败的食物。”
我听到苏安莹的讲话声,然后目光就往一旁一瞥。
这才发现原来在这附近,还有这一些已经坏掉的食物。
当然这些食物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并不是全部都是坏掉的。
它有个从新鲜到腐败的过程。
就像是有东西每天里都在给这头大蜚送食物一般。
而带我来的那头蜚,此时此刻也缩在一边,大口大口的吃着已经完全腐败的食物。
这些食物里其实有青草,有干草。
也有鱼,新鲜的鲜鱼,和已经风干的干鱼。
甚至还有兔子,新鲜的兔子和腐败的兔子。
也有一些虫子,还有一堆堆的树叶。
解传波看的不解,挠头就上前来问道:“老张,这玩意儿到底是吃什么的动物?咋还啥都吃呢?”
我脑袋里回忆了一下,记载中并没有提到它是靠吃什么而生。
但是看眼前这头蜚的样子,倒像是什么都吃。
但看它的精神状况,它又应该不是什么都吃的那种动物。
“苏大小姐能看得出一二吗?”
我扭头看向苏安莹,因为我心里实在是没底。
苏安莹也是皱着眉,但她似乎是看出来了一些什么。
“这应该是它的母亲,你看这头死去的大蜚,明显是个正在护着幼崽的母亲。”
“只是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导致这些蜚全部死在了这里,而带你来的那头,正是所有幼崽之中唯一一个存活下来的。”
“它慢慢长大,自己游荡在这城中,然后四处寻找食物,回来带给母亲。”
“它很有可能是不相信自己的母亲已经死了,而是认为只是简单的生命了,它把每次寻找到的食物带到这里,但是每到第二天食物仍然存在,它的母亲一口没吃。”
“所以它不知道一个死去的动物是不可能进食的,所以它每天都会携带不同的食物回来。想的就是能有其中一种,是它母亲爱吃的。”
“所以久而久之,这里就被堆满了食物,各种食物。”
“可是它自己也饿,因此每天就吃掉已经坏了的食物,留下新鲜的食物给自己的母亲。”
苏安莹一下子把自己的想法全给说了出来。
我听的有些感动,但也不是全信。
我倒是觉得苏安莹这个丫头终究是个女孩子,还是太感性了一些。
于是我就慢慢的蹲下身,伸手去抚摸这头大蜚的尸体。
当我刚把手放在它的后背上是,那头带我来的蜚突然就停止了进食,抬头冲我呲起牙来。
我并没有慌张,而是用眼神给它传递着信息。
虽然我不知道它到底能不能看懂,但是我内心的一种渴望是他能够去尝试着理解的。
好在是它退到了一旁,但眼睛也是死死的盯着我,一脸的担心,还有一种随时要扑上来的样子。
“老张...小心点儿...”
解传波在我一旁提醒了我一声,接着他也举起枪瞄准了我身后的蜚。
就好像是这头蜚一有任何的动作,解传波就会开枪将其击毙。
有了解传波的保驾护航,说实话我的心里也放松了很多。
我双手压着后背,努力的往前一推。
其实已经成为枯骨的它们,完全没了多少重量。
轻松的一推,它直接仰翻开来。
那头蜚怒目盯着我,紧张的走上前来,但也只是用脑袋顶了顶它的母亲,对我却没有任何的恶意。
本身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有些发慌的我也抬头看向苏安莹,但苏安莹却和解传波不一样,她冲我点了点头,让我心里面更加有底气。
“千金,它带你来到这里,或许是想要寻求你的帮助,想要让我们来救活它的母亲。”
我听到这儿,心头一震。
再次看向呲牙的那头蜚,突然觉得它更可爱了很多。
我倒是没有欠到伸手过去试探,而是从死去的蜚身上,从上往下摸了一个遍。
我觉得而我应该是找到了什么伤口,而且不止一处。
为了避免惊动眼前盯着我们的蜚,我只要用眼神和解传波它们交流。
解传波直接把枪背在后背,还给木蓝特使了一个眼色。
马上木蓝特就接替了解传波的岗位,端枪指向蜚的脑袋,为我们打起了掩护。
“这有伤口。”
解传波一直蜚的后脖颈,我连忙往上摸去,两个很大的坑就出现在我的触觉之中。
我翻转后看了一下,这伤口也比我面前这头活着的蜚大多了。
而且很深,看起来就像是长时间被什么东西固定,周边的肉虽然已经干枯,但是能看得出在生前就已经猥琐。
那骨头是漏在外面,能感受到它的生前一直都在经历着痛苦,而且是很久很久。
我里面又检查了怀里的幼年蜚,想要判断它们是不是生来就是这个样子,可是很遗憾,这些幼年的蜚身体上完整无缺。
我一下子就又一次联想到了地下的密室。
“这应该是有人把它捉来,就像是金塔下密室的那些奇异生物一样。”
“有人把他们从天南海北,世界各地捕捉而来,然后束缚在下面,就像是要做某种的实验。”
“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这头蜚本身就在孕期,它们自身的特异能量让整座城悄然之间发生了瘟疫。”
“而母性的力量让它脱离掉那些铁链的束缚,逃到这里产子。”
“遗憾的是孩子生下不久它就死在了这里。”
“这些孩子当中有一个灵性十足,在所有的兄弟姐妹都饿的乱叫的时候,它用尽全身的力量逃离这里,四处寻找食物。”
“求生的本能让它越加强大,但尽管牛羊之类的动物从生下来就能行走,但是寻找食物的能力还是弱了很多。”
“因此它也被人类捕捉,锁在了塔下。”
“人类为了某种实验,或者某种祭祀,开始不停投喂着这头蜚。”
“随着它的长大,城里的瘟疫越加的横行,细小的铁链再也束缚不了更大的身体。”
“所以这头蜚也离开了地下,但它的初心还在,藏在心里的信念也在,它开始回到这里,但它不知道什么是死亡,或者说是它的内心不肯接受父母兄妹的死亡。”
“所以它不断的离开这里,不断的寻找食物,最后不断的将食物带到这里来。”
“直到慢慢的,它发现所带回来的食物压根就没有人享用,它开始慌了,开始害怕。”
“它看着全城百姓因为瘟疫痛苦的离去,它开始逐渐的明白了什么是死亡,但是它的内心仍旧不相信自己的母亲就这么死了。”
“所以当我们来到这里,看到我们仍然健康的行走在这些枯骨之中,它认为只有我们可以救活它的母亲,所以就把我带到了这里来...”
我也是大发脑洞假设了一番。
可是科研不就是这样嘛,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但要假设的合理,有逻辑性。
我从这头蜚身上看到,也从它身上感受得到,我这么推测是比较合理、合情、合法的。
苏安莹听后眉头也是紧皱,我看到它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一丝怜悯之情。
也许只有像她这种人才能理解蜚的这种感情。
她也是父母意外死亡,那么小的自己活了下来,却要始终照顾患有绝症的妹妹。
“可是,人类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为什么天南海北的寻找这些怪异动物,聚集在这里又是为什么呢?”
我挠着脑袋苦思冥想,但柴田这个时候却开口吐出几个字。
“不死药。”
我听完连忙抬头看向柴田。
柴田似乎被我看的有些发慌,但赶紧也又解释了起来。
“为了不死药。”
“他们欺骗了始皇帝隐居到了这里。”
“那并不是因为他们对始皇的背叛,而是不想拥有着毁天灭地之力的蚩尤骨落在君王手中。”
“因为那样势必会造成生灵涂炭,王朝更替,贪官佞臣数不胜数,昏君更是无数,因此昊阳便隐藏了蚩尤骨的消息。”
“但似乎始皇帝又比记载中的正义了些许,可能是史书扭曲了始皇帝,也许是这群人对始皇帝的衷心。”
“他们的寻药之路从未停止,尽管是隐居至此。”
“因此在这个世界大地他们寻找着所有的奇异生物,从他们的身上提取,制造,各种丹药,希望研发出不死的药剂。”
“现实的世界中他们几乎把能尝试的都尝试的,但这个奇异的大陆对他们来说是崭新未知的。”
“他们无法从神明的手中索取药物,但他们也深知既然神的手中有不死药,那么他们也一定可以制造出不死药。”
“这个世界中有不死民,有不死国,还有很多不死的仙兽异兽。”
“他们正是利用着这里生物的特异性,开始了长达数年的研究,直到这头可以让城内出现瘟疫的异兽蜚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