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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陈子龙这时也带着家丁策马追了过来,且直接一枪搠穿了这孔明恺胸膛,且高声喊道:

“陛下有旨!对南直两浙等地实行严打,凡扰地方治安者,无论是谁,皆视为反贼,格杀勿论!”

说完,陈子龙就大喊一声:“杀!”

然后,他就亲自追杀起这些悍民来。

无独有偶。

此时的杭州郊外。

一大批由地痞流氓和豪绅家奴组成的悍民正往祁家杀来。

但这些悍民却在这时,被任命兵科右给事中且巡视两浙巡检司的夏允彝带着巡检兵给提前在祁家附近伏击,而导致大批悍民被剿杀。

而在宜兴正围攻卢家的一批悍民,也被提前候在这里的巡检兵给剿杀。

除此之外,巡检司的官兵还在各处巡逻,见到趁机作乱的地痞流氓与匪寇,就直接将他们当成反贼击杀。

如在华亭县朱家角镇。

一恶霸正带着十几个大汉刚来到集市上,强收小商贩们保护费,且强行抄走一些小商贩们的商品时,就被驻守在这里的巡检铺巡检兵直接开铳射杀,而血腥镇压。

而同样,在湖州南浔镇。

上百名本来是豪绅爪牙的当地打行打手们,因为围殴罢工的一作坊雇工,被这里的巡检司官兵直接抓捕而被勒令跪在水边,由巡检司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的枪毙。

砰!

砰!

砰!

乃至有几个借着游学之名的生员,也因为滋扰太仓州的一处驿站,且强抓驿站附近的百姓为自己服务,还企图强暴被抓来的民女,也被这里的巡检官兵给押解起来,予以了枪毙。

更有几个下乡吃拿卡要的胥吏差役也因为殴打经营小店的百姓,而被路过的巡检兵处决。

一时间,所谓的悍民和为祸乡里的生员和胥吏,基本上都遭到了血腥镇压。

而这些悍民和顽劣生员背后的豪绅们却都不敢站出来,只敢躲在幕后,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怂恿起来的悍民和顽劣生员被杀。

……

“你们说什么?!”

“你们竟然没能抄了陈家?!”

徐本高在从自己派去的生员徐敏承这里得知组织起来的悍民没能抄没陈家后,不由得大失所望,且问着另一本生员王祖常:

“夏家呢?”

“也没有!”

王祖常回道。

啪!

徐本高听后直接把手里的茶盏摔在了地上,质问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徐家给你们这么多银子去组织人闹事,你们怎么就没能抄了他们家?!”

“尔等怎么这么没用!”

“大爷息怒!”

徐敏承垂首回了一句,就道:

“主要是我们也没想到整个华亭县会出现那么多巡检兵,尤其是在陈家和夏家一带,这些巡检兵见到违法乱纪的人就杀!”

“是啊!”

“大爷,您老不知道,现在外面突然冒出了许多巡检官兵,几乎每一镇就有一巡检铺!每一村就有十几个巡检兵在巡逻。”

“别说是趁机暴动,抄人家产,就是小偷小摸也会被枪杀的,连我们这些有功名的生员也不能再滋扰驿站、欺压百姓,不然被抓到即杀啊!”

王祖常也颇为沮丧地说了起来。

砰砰!

“别跑!”

“给老子站住!”

“娘的,敢在这里敲诈勒索,你们把老子巡检铺还放在眼里吗?”

这时,外面正好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响。

徐敏承和王祖常皆颤栗不已起来。

徐本高也问道:“外面就是巡检官兵?”

两人皆忙点了点头。

徐本高听后沉下了脸:“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朝廷真的宁肯先不练兵也要花钱教训我们?”

而这时,孔希贵突然来访。

徐本高便忙将孔希贵请了来,询问其何事来访。

孔希贵道:“乱了,真的乱了,整个松江府全乱套了!”

“到处都是所谓的巡检官军,见人即抓即杀,不经审理定罪,说是奉了严打旨意,以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

徐本高听后面色大惊,且不由得颓然地坐了回去:“这真正是始料未及!”

说着,徐本高就抬头看向孔希贵:“天子为何会愿意这样做?”

“这谁知道!”

“现在的关键是,得尽快让陛下结束这样的严打之旨!”

“不然,这么多巡检官兵在各城镇驿站巡视执法,我们这些士绅皆会终日惶惶不安啊!”

“只怕,这下子出个门想抓个白丁来行役,乃至想抓个百姓家的孩子来泄火,尝尝野味都不行了!”

孔希贵回了徐本高一句后,就无比忧虑地说了起来。

徐本高也点了点头,且在这不久后也出门看了看。

“徐老爷救我,徐老爷救我呀!救救我呀,徐老爷,不要他们杀我啊,呜呜!”

而徐本高一出门没多久,就正巧遇见了昔日替他收租收利息且若不及时交租交利息就直接替殴打欠租欠利息者的当地打行一东家——羊大河。

羊大河这时在见到徐本高后就忙喊了起来。

只是羊大河现在正被巡检铺的一队巡检官兵五花大绑的押解着。

“你就是徐老爷?”

这队巡检官兵的巡检队长闵猛走了过来,直接问着起徐本高来。

徐本高见闵猛一介武弁,却在自己面前挺直着胸膛,而没有因为自己穿着致仕的猩红官袍常服而跪下,心里也就很是恼火,道:

“正是!本人乃后军都督府左都督,锦衣卫都指挥使!”

“这人拦路设卡,非法收商贾百姓银钱!他说是你指使的!可是真的?”

闵猛问了起来。

徐本高憋红着脸憋了半天,吐出两个字来:“不是!”

羊大河这时不由得一怔,且接着就大失所望地喊了起来:

“徐老爷,您不能不认账啊!”

“要是没有您做靠山,小的一介白身,哪敢在这松江府横着走啊!徐老爷!”

……

“少他娘的废话,问你证据,你他娘的拿不出来,如今当事之人也不承认,你让老子怎么信你的。”

“非常之时用非常之法。”

“越早杀一个,越早少个祸害!”

闵猛直接给了羊大河一巴掌,且教训起羊大河来,然后就给一巡检兵递了一眼色:“直接杀了!”

这巡检兵立即持起火铳,通了枪管,压了铳弹和火药,然后点燃火绳,对准了这羊大河的脑袋。

嘭!

羊大河当场脑袋迸裂开花。

徐本高在一旁不由得身子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