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臣并非真的有意吞没那八十万两漕银啊,是因担心北方有变,当陛下来南都后,没有银子用才截留的呀!”
“可如今,竟有人说我有意叛君,准备将这银子将来献给建奴,臣是真的冤枉啊!呜呜!”
“太上皇爷,您明鉴,老奴是被冤枉的呀,老奴怎么可能会走私火药给建奴。这纯粹就是张国元他们污蔑老奴啊!呜呜!”
“他们见太上皇您退了位,老奴这种伺候过太上皇的老人已经不能把他怎么样,他就要打压老奴,好在内廷立自己的威啊!”
“太上皇,妹婿我也是被冤枉的呀,我怎么可能合伙走私火药给建奴,这分明也是有人在有意构陷皇亲国戚,让皇家颜面尽失,您明鉴啊!”
保国公朱国弼、司礼监太监高起潜、驸马齐赞元三人这时皆声泪俱下地哭着。
而朱由检则只沉着脸,没有说话,只道这三人说的话越来越不像样子后,才不由得拍桌而起:“够了!”
这三人才立刻闭了嘴。
朱由检接着就冷哼了一声:“我为帝十七载,虽然没有让祖宗的基业振兴起来,但并不是说,朕真的昏聩到连是非都分不清楚,到你们可以在我面前信口雌黄的地步!”
“尤其是,昔日北都那些跪迎闯人的皇亲国戚与文武大臣们的表现,更让朕相信,你们这些人,没一个好东西!”
“所以,你们被指控的那些罪证,以我看,就完全是真的。”
朱由检接着又说了起来,且指着这三人,继续说道:“你们别想让我去给你们求情,如果是我,恨不得直接活剐了你们!在我看来,皇帝对你们的处置还是太仁厚了,要是换作我还在位,我直接千刀万剐了你们!”
三人听后皆怔在了原地。
于是,三人接下来皆悻悻然地离开了这里。
太后周氏则在这三人离开后,从屏风内走了出来,对朱由检问:“你真要对他们如此绝情?这里面,齐驸马到底是已故六妹妹的夫婿啊!还有那高起潜,也伺候了你那么多年。”
朱由检冷笑起来:“你知道什么?我要是不把话说绝一些,说的狠一些,这些人就会更加猖狂,乃至真的会起通过怂恿我这个太上皇去干涉皇权!”
“烺儿现在为中兴大明,要进行改制,且已决定不惜一切代价要和权贵豪绅们斗下去,而我这个太上皇,无疑会是除他自己外最大的权贵,如果我不绝情一些,就会被这些不满改制的权贵豪绅们的推到前面去!所以,我必须让这些反对改制的权贵豪绅明白,相比于我朱由检,烺儿这个皇帝已经很仁慈了!这样他们才会死了让我这个太上皇复位的心。”
太后周氏听后颔首,笑道:“说的也是。”
“自想到自己为帝十七年,最终还是落得个众叛亲离的结局后,我就真的没心思去为他们争这些了。”
这时,朱由检说了一句,就又道:“何况,朕现在也算是彻底明白,他们这些人一点也不值得被人同情!”
……
“好个太上皇,幸好他退位了,他竟比当今陛下还刻薄寡恩!”
保国公朱国弼这时在离开太上皇这里后,就在回去的路上,对齐赞元和高起潜抱怨了起来。
“还是想想办法,现在该怎么办,难道我们真的只有死路一条吗?”
齐赞元问了一句。
这时,高起潜突然提议道:“要不,直接去求求陛下?”
朱国弼则苦笑起来:“求陛下有用吗,难道你们真觉得这只是吏部和内阁的意思?”
齐赞元听后直接瘫坐在了地上,看向高起潜,埋怨说:“早知如此,就不该伙同林高公公一起走私什么火药。”
“哎哟,我的驸马爷,老奴哪里能想到朝廷会突然这么狠,或者说他陛下真的击退了建奴,保住了基业,还查出了我们的底细。”
高起潜埋怨了起来。
朱国弼则突然道:“这事说来也怪,陛下怎么就让锦衣卫查到了,我们做的这些事,除了经手火药库的几个胥吏知道外,就没人知道啊。”
高起潜呵呵冷笑起来:“我的国公爷,您是真糊涂假糊涂啊,您以为那些胥吏就真的只听您和我们三个的,他们世世代代早就和当地豪族勾结了起来,指不定他们早就把我们的事告知了他们背后的那些文臣士大夫,然后那些文臣士大夫为了看看朝廷改制的决心就把我们出卖了,想让朝廷看看敢不敢处置我们这些人。”
……
“竟然去找太上皇求情,是想挑拨朕与太上皇的关系吗?!”
朱慈烺这里知道了此事后,直接就厉声问了一句。
张国元这时走上前来回道:“他们想必也是求生心切。”
“求生心切?”
朱慈烺呵呵冷笑,道:“现在知道求生了?”
“早些做这样的事的时候,干嘛去了?”
朱慈烺接着就回头说了一句,随即就一展衣袖道:“朕看他们就是欠收拾!”
说着,朱慈烺就道:“去,传朕的旨意,等他们从太上皇那里一出来,就给朕抓起来,然后押到菜市场,给朕剐了!”
张国元听后不由得一怔。
“去!”
朱慈烺大喝一声,接着又说:“朕不希望,接下来还有人背着朕去太上皇!去打扰太上皇静养!”
“老奴明白!”
张国元便立即去传了旨。
不多时,朱国弼、齐赞元、高起潜三人就被抓了起来,且也得知了朱慈烺对他们的新的处置。
三人听后大为惊愕。
“怎么会变成这样!”
朱国弼欲哭无泪地说了一句。
高起潜这时不由得喟叹一声:“我应该是明白了,这是怪我们私自去见了太上皇!”
齐赞元听后猛然一愣,旋即也明白了过来道:“这,这,这,他要是不这样逼我们,我们用得着去见太上皇吗?”
“认命吧!太上皇绝情,现在陛下要算账,我们又能怎么办?”
高起潜颇为沮丧地说了起来。
没多久,三人就被押去刑场受了剐。
而这三人被剐的事,一经传开,也震惊了整个大明朝堂。
李乔还是难掩失望地朱之臣说了起来:“居然结局都是被凌迟。”
“真的狠啊!令人毛骨悚然。太上皇不能见,即便是皇亲国戚,也要被惩处,这是真的在下大决心啊!”
朱之臣也叹气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