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汐满脸困惑，“我不理解，你为何说他未死？”
“他肯定没死！”林译肯定道，“半个月前回中都市，我还去他家里蹭了顿饭！”
“他要是死了，我和谁吃的饭难道是鬼？”
“你好歹尊重一下我的级别，是人是鬼，我能分不清吗？”
“喂！”张薇急了。
她发现，这两个诡异并不把自己放在心上，聊着聊着就把自己忽略。
见潮汐投来目光，她握紧拳头争辩。
“我怎么可能死了，这里…这里肯定是你们弄的障眼法，想达成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哦…随你怎么认为…”林译应了一声，便继续说。
“潮汐你怎么看？”
潮汐转过身，“我有点头绪了，不过还需要验证。”
“这样，我们去相邻梦境。”
说着，她抬起纤纤细手一挥，打开一扇门户踏入。
林译直接跟上。
见两人都消失了，张薇愣住了。
就…就这么走了？
她轻咬嘴唇，看着那道发光门户，起身跟着闯入。
又是一阵恍惚感，林译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的又是熟悉画面。
这是一条街道，和张薇梦境的第一层完全一样。
他有些疑惑，“我们又回到了第一层？”
潮汐深呼出一口气，“不，这里是另一个张薇的梦境！”
“只不过…是一年后的她。”
“但她一年前不是已经死了吗？”林译微皱眉头。
潮汐扫向四周，“你先前说过，刘全也活着，我估计一年前发生了什么，以至于他们被人替换。”
“这种事在生机海上常有，有时一艘经历永夜的船返回港口，港口的工人们会发现船上全是人！”
“而船上原本的船员全然不知，还以为船上的乘员就是几百人，而非是三十几人。”
林译摸着下巴道，“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替换了他们，我见到的是假货？”
潮汐沉默了片刻才回答，“我也分不清了，这个张薇和我们刚才碰见的张薇…本质上一模一样。”
“换句话说，她也不算假货，而是一比一仿真的复制品。”
“先找这个梦境的主人吧。”林译飞向一座居民楼。
潮汐也紧随其后。
一间二十多平的房间中，穿着睡衣的张薇双手抱膝蜷缩在角落，黑色头发乱糟糟披在身上，活脱脱像个疯子。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抬起头，神色呆滞地笑了笑。
“哦…你们来了啊。”
“你说你们来自星火救世会，你们有什么证据吗？”
林译思考了下，还真没办法直接证明。
他摇头回答，“没有，但你在梦醒后，可随时去找星火救世会验证。”
潮汐却难以置信道，“不对，她的精神力强度超过三倍，她…她好像和那个亡魂融合了！”
张薇抬起头，用满是血色的双眼看来，活脱脱像一个女鬼。
潮汐后退一步躲在林译身后。
林译有些无语，“不是吧，你好歹是个真神，这都怕？”
她理直气壮回应，“我并没有那种伟力，我很脆弱的。”
“行，你说是就是。”林译点头，平视那女鬼似的女孩。
角落里的张薇却是感到意外，她刚刚听到了什么，一个真神？
可多看了几眼，她连连摇头。
一个蓝色火柴人能是真神吗？
她抬头询问，“你们和星火救世会什么关系？”
林译回答，“我们就是这个组织的成员，虽然我目前没办法证明。”
“你们想从我这获得什么？”张薇继续发问。
“既然两个你都融合了，你就把自己的遭遇说给星火救世会听。”
“我…”张薇烦躁地揉了揉头发。
“不，我…我说不出来，我有种感觉，梦醒我就记不住那些记忆了。”
躲在后面的潮汐发声。
“她说得没错，既然有人制造她用以掩盖一年前发生的事，必然会留一些后手。”
“有些东西只要她说出口，可能便会形神俱灭！”
“不。”张薇忽然站起身，她握紧拳头正色道。
“一定要让第九局和星火救世会知道这些事！”
“你们不是来自星火救世会吗？你们看到过，也知道，也能将信息带出去！”
林译坐在床边，无能为力地摊了摊手。
“如果能，我用得着找你托梦？”
说到这，他突然想到潮汐。
她好歹和海洋女神，或是利维坦女王有关系，出去捎个信应该没问题。
潮汐举起双手提前声明。
“别看我啊，我就是一句话，把你拉出来就用尽全力了，传信真办不到。”
一句话？林译神色一动，想到了那句谢谢。
真神这么恐怖吗，两声谢谢可以生个人？
张薇深吸一口气，“让我来吧！”
“既然我醒了会忘记，那就让我提前忘记这些，做一个记忆深刻的噩梦，我知道你们能操纵梦境。”
潮汐点头，“可以，但我不确定你说出梦境内容，是否会触发敌人留下的后手。”
张薇认真回应，“如果是死亡，我将坦然面对。”
“如你所愿。”潮汐肃然起敬。
林译也有所动容，但也只是暗暗叹息一声。
若是还能打开系统，将她拉入调查员行列也能多一份保障。
他又摇头。
要是系统还有用，他早就联系张灵了，哪用得着托梦这招。
退出房间林译便发现，潮汐熟练地将自己最初在梦境里创建的怪物拉出。
在楼宇间翱翔的骨鹫，穿过街道的庞大泥塑巨人，成群结队的行尸走肉。
他不禁道，“素材复用，真有你的。”
潮汐笑着回应，“这样省事些，怎么你还打算收我版权费？”
“我可没胆量收真神的版权费。”林译应了一句。
潮汐翻了个白眼。
不敢？她一个字都不相信，没记错的话，这位在三觉时就敢在生机海上念叨神名。
做完一切，潮汐回头道。
“我们该走了，愿海洋女神保佑她。”
重新回到那片梦境星空，林译挑眉笑问，“自己向自己求保佑？”
潮汐认真纠正，“我说过，我不是祂。”
“行，不是就不是吧，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既然有复制体，我建议你去寻找这些复制体，潜入他们梦境，或许能洞悉那所谓万变之主的谋划。”
“一个个找？”
“当然！”
“你不是在逗我吧，光是中都市的星星，就有几千万颗！”
“耐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