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悦是在系统的提醒下醒过来的,一级警报。
“提醒,宿主将与任务失之交臂!!!”
“提醒!宿主将与任务失之交臂!!!”
“提醒!任务即将失败!!!”
机械又带着些催促的声音,吓得夏小悦蹭一下就从床上蹦了起来。
下半夜就那么过来了,凌晨时分,上下眼子一直打架,她劝都劝不住。
天蒙蒙的亮的时候,终于还是没熬的过秦司翎,睡着了。
记得自己也就迷瞪了一小会儿的时间,可等她一睁眼,房门关着,靠在窗前休息的人不见了。
系统又提醒了一遍任务即将失败,拉回狍子片刻的迷糊。
忙不迭打开系统页面,就见关于秦司翎的任务上,字都大了许多。
再看右上角,本来还充裕的时间如今只剩下了一个小时,夏小悦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还是一个小时。
尼玛,这还得了?
她从没想过这任务都做了一大半了,竟然还有失败的可能。
可时间突然只剩下一个小时是什么情况?是系统又在借机为难她?
还是.....任务目标出事了?
想到这,夏小悦从赶忙跳到地上,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不禁有些怨念森森。
这家伙是故意的吧?故意等她睡着,才自己跑的?
啥秘密非得防着一只狍子不可?那心眼子有针鼻大吗?
抱怨归抱怨,一起相处了这么久,还是有些担心的。
喜爱夏小悦熟练地用脑袋蹭开门,一抬头,就见元勇坐靠在墙边,人已经睡的昏天暗地了。
手里还抱着个布袋子,呼吸均匀有力,除此之外连嘴都没吧唧。
门外很安静,一左一右的房门都紧闭着,安静的让人心里发毛。
夏小悦用蹄子扒拉了一下元勇,见人没有动静,还上嘴咬了一口。
力度绝对在疼的范围,可大个子依然睡的香甜,没有一丝反应。
不对劲,很不对劲。
元勇虽然心大,但习武之人的警惕心还是有的,也许不太多,但是关键时刻肯定是够用的。
都这样了还弄不醒他,想来是中了什么迷药。
都不用去叶良那屋看,此刻人定然也是熟睡到没了知觉。
这是谷老头的地盘,他还是神医,想要弄点什么出来迷晕不相关的人,简直轻而易举。
真庆幸,她当时自己睡着了。
那两人绝对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要说,夏小悦竖着耳朵,细细听着四周的动静。
随后嗅了嗅鼻子,眼中精光一闪,她放轻了脚步,绕过屋子朝着木屋后走去。
屋后是菜园,简单种了点青菜萝卜茄子的,夏小悦也没空去感叹老头把菜种的多好。
也不知道那两人究竟去了哪,她就只有一个小时的时只间啊,万一在时间限制内找不到人怎么办?
高达95积分的任务啊,要是失败了,就算系统没有惩罚,她也得原地怄死。
这绝对是夏小悦动作最麻利的一次,在最快的程度上往前蹦跶又不能发出太大的动静。
抛开秦司翎有危险不说,将人迷晕,最大的可能应该是怕人偷听到什么。
要是不经意惊扰到他们,恐怕找到了也白搭,就是谷老头一把迷药的事,
天已经开始亮了,现在的时间大该在凌晨五点多的样子。
夏小悦耸动着鼻子,一边往前找,一边在心里大骂狗系统没人性。
自从撕破脸,会报复性的给她弄个沙雕系统也就算了,不干活还逼她干活,这是吃定了她舍不得罢工啊。
丫的,惹毛了她,她还真就摆烂当狍子了。
嗯,现在还没到逼到那个份上,还在她可以承受的范围。
这时候,作为一只兽的优势就出来了。
夏小悦对秦司翎身上的味道极为熟悉,凭着兽类灵敏的嗅觉和强大的感知力,绕过数个小丘壑,一路找过去,她在一片野桃林发现了两人的踪迹。
山路不平,跑的太急,差点崴了蹄子。
已经过了桃花开的季节,树上结满了桃子,不大,看着味道就不怎么样。
两人都是有武功内力在身的人,夏小悦不敢大意,也不敢离得太近。
她趴伏在地上,后蹄使劲,用前蹄扒拉着一点点的往前挪。
挪几步就竖起耳朵听一下,看看能不能听清楚两人的对话,然后用同样的姿势继续往前挪。
一只狍子,硬是在地上爬出了打伏击站的感觉。
感谢树下没人打理的深草,也感谢桃树中心的两人情绪太投入,没有发觉不远处的树后,鬼鬼祟祟地躲了只白毛狍子。
还是趴伏着的姿势,夏小悦将脑袋扎在一簇两尺长的草中,只露出双眼睛远望,这会儿竟是也不在乎草中会不会有什么蛇虫鼠蚁了。
入目是一座坟墓,秦司翎一袭玄色锦衣,此刻就跪在坟前,沉默无言。
谷钺子站在他的身边,两人都背对着她,看不见面上的神情,但能真切感觉到两人身上的悲戚。
夏小悦好奇,坟中埋着的是谁?难道是谷老头的妻子?
可秦司翎为什么要跪?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那家伙身上浓浓的哀伤不像是装出来的。
完了,她是不是来晚了,错过了什么?
不知道两人已经来了多久,谁都没有说话,桃林中只有虫鸣鸟叫的声音。
这地方,桃花盛开的时候定是如人间仙境一般。
想想女子一身轻纱舞于树林间,身姿转动,眼波流转,一颦一笑皆美得不可方物。
她衣袂飘飘白如霜,肤若凝脂胜似雪。
一舞毕,回眸浅浅一笑。
随意整个身子开始虚幻,慢慢没入坟中。
清风吹过,夏小悦一个激灵,瞬间从那种诡异的画面中回神。
她咽了咽口水,还小心翼翼地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穿着一袭轻纱的女子,这才松了口气,继续盯着秦司翎那边。
都是狗系统逼她的,她是为了任务才偷偷跟来的。
有怪莫怪,有怪莫怪啊。
就在这时,秦司翎那边终于有了动静。
他一双眸子静静望着面前的墓碑,声音轻缓,沙哑。
“请您告诉司翎,母后她,究竟是怎么死的?”
这是他问的第三遍了,谷钺子叹了口气,他眼圈微红,摇头。
“天下已定,你二人该想的是如何把江山治理好,如何让百姓安居乐业。
有些事情太过沉重,强行翻出来既扰了你们,也扰了她。
算了吧,逝者已逝,早已经没意义了。”
他抬手,轻轻摸着墓碑,像是在抚摸孩子的脑袋,眼中满是慈爱。
“你这孩子啊,听话。”
秦司翎眼角泛红,喉咙动了动。
至始至终,他的身子都没有挪动半分,只执拗隐忍地盯着墓碑上的大字。
‘义女,曹蕊之墓。’
曹蕊,便是他的母亲,早已逝世的先皇后。
直到如今秦司翎才知道,皇兄为何从不对皇陵上心。
原来,是那里已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