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悦用脑袋回蹭着秦司翎的大手,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隔着层毛的原因,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心中酸涩,她又用鼻子蹭了蹭他的手背,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着面前的人。
一人一狍相互安慰,屋中气氛宁静而温馨。
直到秦司翎抽回手,借着月光一看,晶莹透亮。
“这是,鼻涕?”
可不是吗,你就很难想象一只狍子悲伤到深处时,还会情不自禁的往外流鼻涕。
秦司翎沉着脸,嫌弃地往夏小悦本就不干净的毛发上擦了擦,又躺回到了床上。
“天亮后,让碧春尽快给你洗干净。否则,拖着你的猪窝,滚回你偏房去。”
要说男人心呐,就跟那天气似的,说变就变。
抒情抒的好好的,这又要赶她走?
夏小悦将鼻子往窝里怼了怼,暗哼一声。
猪你大爷,你个狗咬吕洞宾不识好狍心的。我就不该安慰你,活该你一个人伤心死算了。
就地窝下,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
瞪着眼睛暗搓搓的盯着床上的人,夏小悦开始回忆梦里的内容。
先皇后死了,秦司翎中毒。要是接上一个梦的话,应该是他那句“我看到”惹的祸。
看到了什么?先皇的妃子跟人私通?要造反的罪臣?还是想要谋害先皇后的人?
她记得听谁说过,先皇后是得了恶疾死的,这里面怕是有大文章啊。
已经是凌晨时分,夏小悦后半夜就没闭眼。
思索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可内容还是太少,仅凭猜测根本串联不起来。
她又与系统沟通了一下,却只沟通了个寂寞。有用的一句没有,全是对她的警告。
宿主不得自主离开梦境,不得自主触碰造梦者,更不能在梦中留下任何痕迹,否则会产生一系列的蝴蝶效应。
不告诉她有用的线索,夏小悦只当这是耳旁风,不搭理。
第二天一早天刚微微亮,她就爬起来去找她在翎王府真正的铲屎官了。
骂归骂,吐槽吐槽,澡还是要洗的。
那货刚没了母后,作为一只神兽,她不跟他一般见识。
跑了段路夏小悦才发现,也不知秦司翎昨天给她抹了什么,昨天被踹的地方居然神奇般的不疼了。
到了偏远时,碧春正在小厨房烧热水。小丫头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看起来心情不错。
水其实昨天傍晚就烧好了,只是刚犯了错,她没敢去书房接夏小悦。
后来王爷抱着狍子回了卧房,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知道小主爱干净,碧春特意起了个大早,准备等夏小悦一早吃完东西就给洗洗。
夏小悦在门口叫唤了一声,听到动静回头,碧春回过头来。一夜过去右边脸已经不肿了,就是还有些红,想必疼是肯定的。
不过小丫头的眉眼很是愉悦,一看到夏小悦就激动上前将之抱了起来。
“小主,你可算醒了?”
嗯?这表情?
夏小悦举蹄子一算,没猜错的话,这绝对是有瓜吃呀。
那自然是有的,而且是瓜之大,一个碧春吃不下的那种。
天知道小丫头听说了魏玉樊和陆家二公子的事后有多震惊,买苹果找的铜板都顾不上要,就迫不及待的回了府,就等着夏小悦醒了跟她说这事呢。
习惯了,有些事府里除了狍子,她也不敢跟别人说。
“小主,你猜奴婢今早出去买东西,打听到了什么?”
说着还神秘兮兮地往外看了看,见四下没人,这才开始放心的说起今早在集市上的所见所闻。
那是越说越兴奋,连个顿都没打,绘声绘色的,就好像她在现场亲眼看到了一样。
就镇南将军府的三小姐和刑部尚书家二公子的那点风流破事,听说上至文武百官,下至京城百姓,就连摆摊子倒夜宵的都知道了。
听得夏小悦差点惊掉了下巴,她去吧,在她睡着的这段时间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魏玉樊和陆定元通奸被百姓围观?陆家二公子的正牌未婚妻当场抽狗男女?完了还被亲岳父一路光腚遛鸟遛到了宫里?
这这这....苍天呐,真尼玛是报应啊.....
在夏小悦心里,她始终觉得魏玉樊身上的戾气太重了。曹楚楚或许是以前惹到了她,但随时随地的就想杀人,这未免有些太那啥了。
不管那姑娘曾经遭遇过什么,她上一世被车撞带着记忆重投了个兽胎,这么惨她都没有去报复社会是吧?
凭啥呀?你一个好好的姑娘家动不动就要杀人,还上来就扇我家碧春?该。
就算失了姑娘家清白,夏小悦也一点都不同情这种人。
清白还能有命重要?更何况,她本来就是只三当三。
虽然被抽了一顿,丢了颜面,但她和陆定元的事情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了。
她敢保证,不管皇上那边怎么处罚,不管是正妻还是妾,这俩狗男女最后绝对会在一起。
别说,还真让她猜对了一二。
刑部尚书和魏将军在御书房吵到半夜,陆尚书一口咬定是魏玉樊迷惑了他家儿子,魏将军让他想污蔑就拿出证据来,不然就是诽谤。
“姑娘家的清白大于一切,一个朝廷重臣为了府中名声就要逼死一个小姑娘,陆家真是好样的。”
陆尚书冷笑了一声,最后气不过,一脚把装死的陆定元给踹了起来。
于是,转折性的一幕出现了。
陆定元虽然没起来,但他可是在现场听到现在的,自家亲爹什么意思他是明白了个清清楚楚。
来之前悯王特地将魏玉樊送了回去,就是算好了陆家会为了挽回颜面站在他这边。
所以说,陆定元虽然被遛了鸟,但悯王还是让他占了先机。
另一个当事人不在,任凭他一张嘴怎么说。
不过他倒也没有太过,顶着皇上意味深长的目光,只说不管事情究竟如何,既然已经发生,他认。
他愿意抬魏玉樊进他陆家的门,请皇上和陆尚书恩准。
皇上没有表态,而是第一时间询问了陆尚书的意思。
陆尚书能怎么办?本来听到陆定元要认下魏玉樊他脸色还有些难看。一听是抬进府,顿时换了个表情,一脸大义凛然道。
“清白之事,不管怎么说都是女子吃亏。我陆家也万不会做那不给人留活路的事,既然如此,这事就么办吧。”
他是满意了,可魏将军不满啊,自古抬进府的都是妾。
要是陆家嫡长子,为妾他也就认了。
可陆定元算个什么东西?除了老实一无是处,啊不,他要是老实就做不出这种下作之事。
一个要才无才,要地位没有地位,还心思不正的嫡次子,让他将军府的嫡女给他作妾简直是做梦。
再说,为妾不就证实了他魏家的姑娘用了狐媚手段,迷惑了陆定元吗?
这么大的黑锅背下来,他镇南将军府在京中还怎么立足?
气怒之下,魏将军直接在皇上面前爆了粗口。
“放你老娘的屁,我将军府的姑娘,万没有为妾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