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试卷被销毁了,那说明肯定有人在暗中做手脚,那么成绩掉包的事也就坐实了。
听到调查组长说要开库调卷出来,陈雪兰的母亲脸色一变,眼里掩藏不住的有些惊慌了起来。
对面三人都打量着她的脸色,袁梦歌也暗中观察着她,见她脸色变化这么大,根本藏不住事。
“那怎么行!按规定入库后的试卷半年内不能现打开,你们怎么能破坏规矩?”陈雪兰母亲冲着调查组人员厉声说道。
“在特殊情况下,是可以打开卷库调出试卷的。这一点你忘了吗?”调查组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道。
陈雪兰见她妈那激动的样子,有些迟疑的看着她道:“妈……难道……那是真的吗?我的分……是假的吗?”
其实她也怀疑过,自己拿到分数那天,班主任和全班同学看她的眼神,班主任虽然掩饰的很好,但同学们的眼神根本没有掩饰。
有替她开心的,也有怀疑她的。
毕竟她妈妈就是在教育局里工作的,如果想要做手脚,应该不难。
但怀疑归怀疑,她并没有向父母问这件事。
看到父母当时高兴的样子,还有以前因为她成绩不好就打骂她和嫌弃她的样子,她最终把这个怀疑压在了心里。
但是昨天却有人打电话到她家,说让她们今天去一趟教育局,配合什么调查。
她糊里糊涂的就跟着来了。
听到她的话,陈雪兰的母亲没好气的对她说了一句:“你别说话!”
然后又扭头对调查组的人说道:“不行,你们不能打开卷库。你们这是在冤枉我们!凭什么说我女儿的分数是假的?”
“开不开又不是你能阻止的,如果你女儿的分数不是假的,那你怕什么?”袁梦歌在旁边淡淡的说了一句。
陈雪兰的母亲猛然扭头瞪着她,眼中带着杀气。
她真没想到,这个死丫头竟然能把事情闹这么大。
当初挑中她,还特意找人去打听了一下她家里的情况。
结果发现她竟然和家里断绝关系了,自己一个人艰苦的上学。
亲生父母都不管的人,没权没势的,能有多大本事闹得起来?
而且她成绩以前也很烂,就这个学期突然突飞猛进了,要说她发挥失常自然也不会有人怀疑。
为了避免她找到局里来闹事,她还花钱请局长出去玩几天,避开她呢。
没想到她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竟然把省厅那边的人都搞下来了,还专门成立了一个调查组来调查这件事。
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陈雪兰父母两人都是大吃一惊。
而且为了阻止他们重新调查试卷的笔迹,陈雪兰母亲昨晚就悄悄的进了卷库里把袁平平和陈雪兰的试卷一起带走了。
没有证据的话,就没办法证实了吧。
听到袁梦歌的话后,陈雪兰的母亲咬着牙说道:“怎么?就你一句话就要打开卷库,你以为你是谁?你自己发挥失常,为什么要怀疑到我女儿头上?”
何青风这时忍不住出声顶她道:“你说这么多想阻拦开库调卷,你是不是心虚?你想掩饰什么?”
陈雪兰妈妈一听这话,下巴一抬,说道:“我有什么好心虚的?明人不做暗事!我们没什么好怕的!”
“那就开库呗,说那么多废话干嘛?”袁梦歌歪着头看着她道。
一直坐在旁边看着的胡圆圆兄妹俩也出声道:“就是,现在说那么多做什么?等把试卷拿出来一看事情不就是清楚了吗?”
陈雪兰母亲闻言突然微微冷笑了下,身体往后一靠,说道:“行啊,那就拿出来呗。”
调查组人员:“行,那就开库进去拿卷吧。”
开库是需要至少三个部门审批才能开的,而且进去的人也至少要三个人以上。
管理卷库的人开了卷库的门后,调查组的人和管理人一起进去。
里面是密封的,只有一个铁门出入。
里面摆着一排排的架子,架子上分门别类的放着各年份、各地区学校的中考试卷。
中考卷和高考卷并不是放一起的,所以这里只能看到中考的卷子。
工作人员找到了袁梦歌和陈雪兰学校的考卷位置,一个学校所有考生的卷子都封在一个纸箱里。
把纸箱拿出来拆开,里面是用文件袋一个一个的把学生的所有科目考卷都装在里边。
工作人员翻了一个合水镇中考生试卷,找名字。
但是翻了一遍后,却没看到有袁平平的名字。
于是工作人员表情有些奇怪的又再翻了一次:“奇怪了,并没有一个叫袁平平的学生的考卷。”
“怎么可能?”
“这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是脸色一变,接着又去找陈雪兰的试卷。
结果发现陈雪兰的也不见了。
调查组的人脸色瞬间就沉了。
试卷不见了,那就是说,证据没了。
这样哪怕是明知道这其中有鬼,但没有证据那就没办法证明了。
就好像一个杀人案,明知道凶手是谁,但没证据就没办法把凶手抓去枪毙。
几个人又翻了几遍,都有些慌了。
学生原本入库的卷子不见了,这可不是小事。
入库的时候那都是清点好人数的。
袁梦歌几人都在原来的办公室里等着,陈雪兰母女俩也在这里。
调查组的三人只留下一个人在这里坐着。
不过就算有一个工作人员在这坐,陈雪兰母亲也并没有老实下来。
她看着袁梦歌说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就是我家雪兰偷了你的分?无凭无证的就血口喷人是吗?小小年纪不学好,长大以后你是不是要在社会上当骗子呢?”
说到最后还要侮辱袁梦歌一句。
袁梦歌翻了个白眼,说道:“是不是血口喷人,结果还没出来呢你凭什么现在下定论?”
何青风也冷冷的说道:“没错,连一个学生都懂的道理,你一个几十岁的中年大婶还不懂吗?”
被他说了一句中年大婶,陈雪兰母亲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她保养得还不错,显然是很注重自己的仪态的,被人说是大婶这她可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