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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岳站在军营前,低头看了一眼身旁躺在担架上的木乃伊,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

木乃伊款魏彦吾见状,顿时叫屈:

“宗师,我都这么惨了,你竟然还忍心嘲笑。”

“过犹不及啊,魏公。”宗师好笑地提醒道,“左兄也不是笨蛋,你伤势虽然不轻,但真心不至于如此作贱自己的身子。”

魏彦吾闻言直接坐起身,从身旁影卫怀中抽出伤情检测报告,理直气壮道:

“我可是带着文件来的,伤势是轻是重,他左宣辽说了不算!”

重岳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只有魏彦吾和他的四名影卫,没有闲杂人等偷听。

确认安全后,重岳沉声道:

“魏公此举深意我也清楚,如今玉门风雨欲来,左兄受形势所迫,必然要做出一些得罪人的决定。

你不惜作践自己,也要抢来决定权,一方面是基于自己对局势的把握,另一方面,也是跟左兄争抢这个恶人的身份。

只是我等也是局中之人,理当共同进退,怎么可以让你一人独揽全部恶名?”

魏彦吾顿了顿,没想到重岳会直接将所有话说开。

他将手中报告塞回影卫怀中,又一头躺回担架上,一双龙眸眺望着浓墨色的夜空。

“宗师,我本就不是什么好人。”魏彦吾侃侃道,“当然,对于我这种人来说,好与坏的评议未免过于幼稚了,所谓的恶名,我早已习惯。

若是平日里也就罢了,但如今玉门有齐言牵扯其中,他虽然乱来,可有时候我还是蛮感激他的,因为有他在,事情的结果就已经敲定,我也可以放下一些负担,去做一些遵从本心的决定。”

“既然这般,那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重岳点点头,迈步走入军营。

有他在前面开路,军营中巡逻的将士们虽然对四名影卫和那个奇怪的木乃伊感到好奇,却也没人上前盘问。

不过还是有一名将士神色紧张走上前,低声道:

“宗师,你可算回来了,将军大概率是遇到麻烦了。”

“什么意思?”重岳不解道。

“齐言来了。”将士极力压低声音,“将军怕牵连过多,下令不许我声张,现在恐怕也只有宗师能帮到将军。”

重岳明显有些惊讶。

而魏彦吾反应更是夸张,立即坐起身不停挥手催促:“快去营帐内看看!”

听出魏彦吾的声音,那名将士惊了一下,随后心底涌现无限的感动。

瞧瞧,魏公自己都已经伤成这样,竟然还如此关心自家将军。

这就是大人物之间的情谊吗?

根本没有传闻中那般冷漠无情嘛!

魏彦吾挥手制止那名将士追随的脚步,不断催促影卫送自己去营帐。

重岳加快脚步跟在魏彦吾身边,好奇道:

“你不是对齐言很有信心,为何如此担忧左兄?”

“我担忧他做什么?”

魏彦吾解释道:“我是怕自己去晚了,看不见左宣辽被齐言欺负的凄惨样子。”

重岳:“……”

真相来的如此突然,如此骨感。

在重岳愣神间,影卫已经被魏彦吾催促的不得不施展身法提速,眨眼间便冲进了军营的主帐中。

重岳也加快脚步,追进营帐内。

只是看清账内情况后,重岳不禁愣住。

没有想象中的战斗痕迹,左宣辽也没有想象中的狼狈不堪。

这位征战多年的老将军,就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一手端着空荡荡的茶杯,可桌面上却不见茶壶,另一手则把玩着一枚黑色的玉坠。

魏彦吾眨了眨眼,看着眼前情况失落道:

“凭你的性格与齐言单独撞见,竟然没挨揍?”

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重岳神情肃穆摇摇头,示意魏彦吾先别说话。

左宣辽抬眸看了一眼二人,轻声道:

“你来了。”

“你不该来。”重岳沉声道。

“我没想来。”

左宣辽指尖轻轻摩挲手中玉坠,问道:“你还记得她吗?”

重岳顺着左宣辽的话语凝视那枚玉坠,过往种种记忆潮水般涌上他的心头,却被他强行镇压回去。

“原来这枚玉坠是你的手笔,你竟然在当年就已经落子。”

重岳皱眉道:“但你现在又是何意?你应当知晓左兄的身份,占据他的身体除了让矛盾激化,不会对你的布局有半分益处。”

左宣辽,或者说望,苦笑一下,举着空荡荡的茶杯忧伤道:“我的棋盘子都被人掀了,再说这些有什么用?

齐言那个家伙自顾自就开始在我的棋盘上做安排了,但以如今这片大地的局势,我若是继续固执下去,又显得自己过于小家子气了。”

“什么意思?”重岳一时间竟有些听不懂。

望缓缓道:“我附身在左将军身上,甚至是他自己亲口提出来的,此举并无太多深意,只是想要借你之口,帮我跟太傅转达一句话。

我与他的对弈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我要开始作弊了,事成之后,齐言会亲自出手达成我的愿望。”

说完,望没给重岳再次开口的机会,他手中黑色玉坠上浮现点点黑色雾气。

眨眼间,原本纯黑色的玉坠便褪去色彩,化为一枚结晶温润的白玉吊坠。

左宣辽脑袋轻轻点动一下,重新稳住身形后,已然恢复平日的神态。

“左兄,你没事吧?”重岳关切道。

左宣辽揉了揉眉心,苦涩道:

“无碍,只是这种感觉真的算不上好,但更不好的却是齐言如今态度。”

魏彦吾皱了皱眉,坐在担架上凝声问道:

“齐言与你说了什么?”

“他说……他想邀请我加入山海众。”左宣辽苦笑,“不是之前那个山海众,是他鼓捣出来的新山海众。”

“害!”

听到这个答案,魏彦吾直接躺平。

他看左宣辽的表情,还以为齐言干什么了,结果只是正常发挥。

结果刚躺下一秒,魏彦吾腰上就按了弹簧似的重新坐起来:

“连你他都邀请了,为什么不要请我,我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吗?”

左宣辽拱手道:“魏公,此话差矣,他不邀请你,可能是单纯认为你没有用处呢。”

魏彦吾:“……”

我谢谢你啊!

翻了个白眼,魏彦吾生着闷气重新躺回去。

结果他后背刚一接触到担架,左宣辽再次开口:

“说回正事,齐言这次态度确实古怪,他口中这个新山海众,似乎在想我透露一些事情。

我竟然从齐言的玩笑间感受到风雨欲来的紧迫感,他甚至已经邀请太傅加入新山海众,并极其自信太傅会与望摒弃前嫌,共同加入他的麾下。”

“太傅也加入了?”

魏彦吾再次坐起。

只是这一次,他本就受伤的腰终于开始罢工,营帐内所有人都听到清脆的骨节错位声,紧接着魏彦吾直吸冷气重新躺了回去。

左宣辽和重岳看着魏彦吾,良久无语。

最后左宣辽看向重岳,就准备跟重岳讲一下家里遭狗的事情。

不等他开口,营帐外突然快步走进来一名将士,朗声汇报道:

“将军,太傅的队伍抵达玉门外了!”

左宣辽到嘴边的话止住,起身准备与重岳一同前往入城关卡迎接太傅。

魏彦吾从担架上颤颤巍巍抬起手,示意影卫搀扶自己。

这一次,他是没有半点演戏的成分,是真的腰疼到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