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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言与安托大眼瞪小眼,彼此僵持半天。

到最后齐言眼睛都有些发干,安托愣是毫不退让。

“你们女人真的是水做的吗?”齐言揉着眼睛认输,“你大可放心,只要我不参与高强度的战斗,我的身体还撑得住。

而且就算这具身体真的垮了,还有我家大白在一旁兜底,一切尽在掌握好吧。”

“大白是谁?”安托有些迷茫。

“你可能没见过大白本狼,但你一定听过祂的传说,让阿米娅呼呼睡了一整天,吓得凯尔希和博士都快炸毛了。”

听完齐言的解释,安托眼底闪过一丝恍然。

那件神明降临的事情罗德岛虽然没有出官方通报,但以安托喜好八卦的性格,早就听过不知多少遍。

得知齐言身边那位神明还在,安托心下稍安。

她偷偷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还是固执道:

“那说好了,不许再参与战斗。”

齐言连忙拍着胸脯保证道:

“没问题,我要是违反约定,把这颗脑袋给你。”

“滚蛋!”

“好嘞!”

安托翻了个白眼,最终虽然暂时不再坚持带齐言回罗德岛,却也铁了心将齐言赶回屋子好好休息。

齐言乐得于此,屁颠屁颠回屋睡觉。

安托固然担心齐言的状态,但也知道自己现在不能离开,不然那些感染者看不到自己以身作则,心中难免不服。

她不知道齐言究竟在计划什么,却不想看到齐言努力的结果付之东流。

日子一天一天照常的度过。

起初几日感染者们还在偷偷抱怨,但慢慢的,也就习惯了每天清理源石丛。

重点还是有安托的指导,没有一名感染者被源石伤害。

不过一周的时间,感染者街区的样貌就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街道上没有半点源石丛的踪影,甚至感染者们顺手将天灾过后留下的废墟都打扫干净。

坍塌的建筑仍然随处可见,却不再影响人们在街区生活,感染者们外出也不再需要小心翼翼,每当傍晚到来,他们甚至有心思围坐在街道边上悠哉的闲聊。

孩子们被迫聚集在一起,苦哈哈抱着矿石病知识小册子,摇头晃脑背诵知识点,完成每日功课后就成群结伴四处撒欢。

女人们将衣物被褥清洗干净后,放心大胆晾晒在空旷地带,完全不必担心沾染源石粉尘。

男人们安逸两天后都有些闲不住,自发组建一支团队,开始搜寻建筑废墟,寻找可以修复的家电,甚至有几名技术人员重新启动街区的源石发电站,让家家户户在夜晚时可以重新拥抱光明。

不知不觉间,街区内感染者们抱怨的声音不再出现,取而代之的是家长里短,嬉笑打闹声。

安托坐在自家屋檐下,看着街道上神情安逸的来往居民,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这番和谐的景象,哪怕是天灾到来前的沃伦姆德,都少有出现。

虽然粮食危机仍然是压在众人头上的一道阴影,但至少不再有人情绪失控。

“用知识消除恐惧,用劳动改变现状,这就是你的计划吗?”

安托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自言自语道:“虽然手段有些离谱,但本质却是让感染者自我救赎,没想到你跳脱的性格之下,是如此细腻的内心。”

齐言突然推开窗户,趴在窗沿上笑吟吟道:

“我听得见哦,你在背后偷偷说我帅。”

“你确实很帅,比Logos先生还帅!”安托没有遮遮掩掩,大大方方说出自己的想法。

突然得到夸奖的齐言老脸忍不住一红:

“这就有些过分了,Logos毕竟是女妖,颜值高是被写进设定集的,我可比不上。”

安托噗嗤一笑,顺口道:

“没有哦,你在睡觉时真的像个睡美男,让人想亲……啊!”

说到一半,安托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出了什么奇怪的话,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好啊,我说这几天睡觉时总做噩梦,原来是被你盯上了!”

齐言半个身子都探出窗外,一脸坏笑道:“说实话吧,你是不是馋我身子?”

安托蹭得一下从地上抬起来,急声道:

“你在说什么梦话,我明明警告过你,要多睡觉多睡觉,你怎么又醒了!”

齐言一脸无语:“我今天已经睡了十二个小时了……”

“不够,再去睡两小时!”

安托化身暴躁老妹,按住齐言的脸直接将他塞回窗户里,并关上窗户将其封印。

几名路过的感染者们见状,纷纷发出笑声。

“安托医生,又在跟齐言打情骂俏啊。”

“虽然齐言实力很强,但你也要注意别竭泽而渔呀,日子还长着呢。”

“年轻人真是好,精力旺盛,说两小时就两小时。”

调侃两句,他们果断加快脚步笑嘻嘻逃离现场,只留下安托满脸通红,羞恼的在原地不断跺脚。

……

……

感染者街区外,两名宪兵队的成员穿着防护服,慢吞吞靠近。

他们虽然没有什么夸张的肢体动作,但浑身上下都清晰透露着不情愿的情绪。

“那个叫阿尔图罗的萨科塔到底什么毛病,大家都在天灾下苦苦挣扎求生,她却成天在那里讲些宗教的东西,扰乱人心。”

其中一名年长的宪兵走到感染者街区入口,突然停下脚步,似乎还没做好进去的心理准备。

他的同伴也跟着停下,防护服下传来沉闷的附和声:

“一提她我就感觉心烦,仗着有女皇之声的白队长撑腰,连塞弗林长官的面子都不给。

还成天走到哪都带着那个疯疯癫癫的萨卡兹,什么时候这两种人关系如此要好了,连吃饭睡觉都要一起,那阿尔图罗好像生怕一个没看住,萨卡兹就会逃跑似的。”

年长宪兵沉闷的嗤笑一声,讥讽道:

“换我我也想跑,既是感染者又是萨卡兹,却生活在非感染者城区,走到哪都被人用异样的眼光注视。

阿尔图罗肯定是故意的,留那个萨卡兹在身边就是为了借此宣传自己的宗教。”

“笑死,她口中的那些宗教说法,也就骗骗小孩子。”年轻宪兵摇头道,“什么善恶有报,天下大同,还说什么如果不保持包容的心接纳万物,上天就会降下惩罚。

说一千道一万,不就是想让咱们冒着生命危险接纳那些感染者,凭什么?

那些短命鬼,跟他们说话我都怕自己被感染矿石病,他们就应该一辈子老老实实窝在阴暗的边缘地带,死得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