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团伙本就不是同一个团队构成的,很快就分成了一盘散沙,各自为政。
抓着太后的朱家后人,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命令没人听了。
“你们什么意思?当初不是说好了,帮我光复大明的吗?”
后面隐藏的身影一直没有现身,但是剩下的人隐隐以他为首的样子。
“你太多话了!”
说完两班人马就互相抢人质了。
这时御帐的阴暗角落也冲出几个大内侍卫,趁乱救下了太后,又急速隐匿身形。
“当初结盟说好的,你们助我大业!我封你们高官厚禄!可如今你们却背信弃义,毁我根基!”
他孤注一掷,带着这么多人手想东山再起,如今也被消耗一空。
朱家后人此刻,心头大恸!
多年筹谋,毁于一旦!!
“罢了,我朱某人错信了你们!还有……”
噗呲!
利剑穿心的声音,阻止了他接下来即将出口的话。
刚才还耀武扬威抓着太后、大骂皇帝,转眼间就变成一具再无气息的尸体。
“主公!”
所剩无几的朱氏遗民,抱着领头人的尸体就想撤退。
康熙怎么会容这些反清人士,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拿下他们!”一声令下,侍卫们再也无所顾忌,扑向黑衣刺客们。
隐藏最深的刺杀还没完成任务,背后之人不得不正面扛上御前侍卫。
这人虽然藏头露尾,但是带来的人手却大多都是精英,跟御前侍卫这些正规军对敌都颇有章法。
另外女眷那边,多是些大牢里放出来的犯人。
这些人要么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要么是偷鸡摸狗奸淫掳掠的贼人,混入刺客中不过是为了拖住大量人手。
他们无组织无纪律,烧杀抢掠,四处作乱……
钮祜禄氏被一个贼人挟持之后,为了少受苦头,争取活命机会,拼命给贼人好处。
不光是把自己的身家都全部交了出去,最后还供出了各家帐篷的家眷和财力情况。
甚至还利用贼人贪财好色的心理,想借刀杀人,把贼人引到了李恬的帐篷。
这贼人本是想捞一把就跑路的心思,有人愿意主动配合提供情报,对他来说就方便很多了。
两人达成了短暂的合作关系。
钮祜禄氏带着贼人避开前面守卫最严密的地方,直接去到没人守卫的薄弱位置。
“你也看到了,这个帐篷很大,住的自然是主子。”
“里面放着不少金银珠宝。随便一样珠宝,都够你过上半辈子奢侈生活了。”
贼人听得热血沸腾,摩拳擦掌。好像半生荣华马上就要到手了一样。
“要是有反抗的人,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了就是。”
“那些都是阻挡你发财的人,千万不要手软。”
钮祜禄氏的每一个字,似乎都带着致命魔力一般,诱惑着刀疤脸刺客像是做梦一样。
她打着为刺客捞 更多财物的借口,说的每一句话却都带着自己的黑暗目的。
*
李恬这边,门前的刺客已经差不多解决完了。
下人们匆忙收拾着残局,受伤的护卫们也都被扶着去救治。
只留着两个轻伤的护卫还守在门前,起个震慑作用。
恰好是人手严重不足的时候,贼人摸进了她的卧室里面。
四处摆放的金银器皿,梳妆台上那些璀璨夺目的珠宝首饰,还有钱匣子里胖乎乎的金银元宝……
所有的一切,正印证了给他带路的女人诱惑十足的说辞。
贼人简直爱不释手般,掏出身上的包袱,就开始动手收拢那些让人着迷的财物了。
“发财了发财了!”刺客嘴里都要流口水般,对这些闪闪发光的金银珠宝垂涎欲滴。
此刻,外面的战斗已经结束,到了清理残局打扫战场的阶段。
李恬正要安置孩子们,进来就撞见刀疤脸的黑衣人。
黑衣人手上还拿着个金元宝,想用牙咬来试试。
转眼就见着,有人来挡他发财!
随即丢掉元宝,举着大刀,就往李恬这边砍来。
“来人!有刺客!”
李恬慌忙之下,随手提着门边铜制的烛台,互乱挥舞着挡刀。
幸好她遇到的是个专门干偷鸡某狗的贼人,不是什么专业的刺客。
金属相撞迸出刺耳的声音,刺激着人的神经。
弘昀弘昭听到内室传来打斗声,也立马拿着武器前来搭救额娘。
外间的玉璧等人听见主子呼喊刺客,也即刻冲了进来。
众人合力下,刺客很快被解除武器绑了起来。
钮祜禄氏静静躲在自己帐篷,等待着李侧福晋遭遇不测的消息。
她根本没想到李侧福晋一个娇滴滴的女人,手无寸铁如何能对抗凶神恶煞的贼人。
她只等着刺客得手,她就可以去接手失去额娘的小主子,以及趁机安慰失去心爱女人的主子爷。
她想得还挺美。
李恬这边,刺客也开始跪地求饶。
“贵人饶命,贵人饶命!我不是刺客,我只是偷点银子花。”
可惜李恬没工夫审犯人给他定罪,“玉璧,玉梅,你们带着侍卫再里外检查一遍,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刺客的目的不是刺杀,竟然有浑水摸鱼来捞钱的,属实让李恬没有料想到了。
“看来这批刺客,成分有些复杂呢。把他押下去,等主子爷回来再处置。”
刚才战斗力最强的那批刺客要么死了,要么逃了,谁知道最后还来一个送上门的活口。
“看看四爷回来没有?”
李恬看着外头天色都快明了,各处刺客都已经被清理干净,还不见四爷回来。
不知为何,心里惴惴不安起来。
“主子爷回来了!”
玉梅激动的声音传了进来。
李恬急忙站起来,一边跑还一边激动的呼喊着四爷。
“四爷!你可算是回来了!”
可是当她掀开帘子,却看见四爷是横着被侍卫抬回来时,当下就骇得面色惨白,眼眶中立马盈满了水雾。
她不敢相信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四爷,回来却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
“谁能告诉我,爷到底怎么了?”
苏培盛也一脸如丧考妣,边哭泣边流泪诉说,“主子爷,主子爷伤在了胸口……”
李恬瞪大眼睛盯着苏培盛,不敢放过他说的一个字。
突然外头喧哗声音渐近,“让我见见主子爷!让我见见主子爷最后一面!”
钮祜禄氏哭的一脸鼻涕眼泪,冲了进来。
主子爷要是去了,她还争什么?
她后半辈子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