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带着十三迅速到了江南,先召见了当地官员筹银,然后亲自组局接见了当地有名的富商和商会联盟,号召大家出银子买粮。
四爷在这些精明的富商中间周旋,赞扬了他们,一直以来对江南经济建设的积极贡献,以及过往诚信经营的肯定。
邀请商家和商会联盟慷慨解囊,帮助山东、河南等地百姓度过难关。
凡是有重大义举的商会或商家,朝廷会颁发官方的义商等荣誉称号,还承诺朝廷会减免相应的赋税。
甚至朝廷还有奖励措施,富商出银子到了一定程度,他们家子弟要是有出息的,四爷可以保举一个官职……
一套组合拳下来,四爷筹银的差事超额完成。
等到四爷和十三办好差事回到京城时,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
朝堂上气氛依旧紧张,户部亏空这件事始终是康熙的心头刺。
小朝会的日子,康熙又提及了追债这差事。
朝臣集体装傻,没人敢回应康熙的明示暗示,气的康熙不得已在朝堂上直接下令追缴欠款。
“众爱卿,追缴欠款迫在眉睫了,诸位对于负责的人选有什么想法,不妨大胆建言”!
四爷刚回京城,才办了筹钱买粮这件大事。本以为这追债的差事,怎么样也不会轮到自己了。
就连康熙都希望这个差事老八能接下来,毕竟把内务府总管的差事给了老八,这时候也该老八站出来承担重任了。
结果胤禩委婉地拒绝了这件事,这让康熙很没有面子。
老八他又不傻,如果不接这个事情,最多是暂时得罪老爷子。
可是接了这个事情,一来会得罪满朝文武官员,二来很可能收不上钱,还是会被康熙责怪无能,所以胤禩这是未雨绸缪,提前拒绝了一切。
结果朝会上提出追债负责人时,不知道是大家默契,还是老四长了个讨债的脸,半数官员和多数皇子都举荐老四来追债。
直郡王先发言,“皇阿玛,这属于户部的差事,老四熟悉。毕竟他在户部待了挺长时间”!
太子爷少见的没有反对,这差事只要不是落在自己头上,他都没意见。
康熙对太子爷再一次的失望了,毕竟太子爷是储君,在康熙不方便亲自出面的时候,本应该他承担责任的,即便是挂名督办都是应该的,可是太子爷却怕惹火烧身,再一次的神隐退避三舍。
老三也缩了,一般有好差事他怎么样也会争一把的,可是这差事他肯定不接啊。
反正不是他接这个得罪人的差事,他就没意见。
老五、老七背景板,一般不会主动发言。
老八也趁机加码,“皇阿玛,儿臣复议,四哥对于户部的账目也更清楚,这事儿确实非四哥莫属”!
后面的弟弟们看着前面的哥哥都默许四哥办这差事了,自然也把目光对准了四哥。
有了推举人选,大家纷纷附议,就这么把老四推到了这个得罪人的差事上去。
康熙一看这个结果,也是头疼。他虽然想讨债,可是也想有个稍微温和一点的儿子牵头,万一这差事办的朝堂出了乱子,他还得收拾烂摊子。
可是老四这倔脾气,谁的面子都不卖的人,他真的怕老四这性子顶真起来,要命。
可是眼下没人肯接,“老四,这差事你可有信心”?
四爷都被公推出来了,也明白没有转圜余地了,硬着头皮顶上。“儿臣定不辱命”!
康熙:“好,此事刻不容缓,朕命皇四子胤禛为追缴国库欠款大臣,上至王公贵胄,下至文武百官,凡借款者,限期十日内还清,尚有抵赖不还者,由步兵统领衙门捉拿追逼,绝不姑息”。
散会之后,所有人都避着四爷,还没开始讨债,四爷这已经成真空地带了。
四爷依旧是面无表情,其他兄弟也不敢挨他的边。
四爷还没回府,这讨债王的名头就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了。
回到府上后,四爷就把幕僚叫去了书房,商议这差事该怎么办?债务如何追缴,得先给皇上提交解决方案,才能执行。
追债基调,团队人员配置,追债方案和策略,执行方案……
还没研究出什么结果呢,四爷门上送礼的都挤破头了。
显然都是想让四爷放一马的,虽然康熙在朝堂上限定了期限,可是这毕竟是所有人都欠了钱,又不是一家一姓欠了银子,大家还期望这差事无疾而终的。
正院里,乌拉那拉氏在和自己的额娘觉罗氏见面,谈论的话题也是国库欠银的事情。
“咱们家也借了银子,一共借了九万,您想办法让四爷免了咱们家的欠款吧”!
觉罗氏自认为,这讨债也分亲疏远近的,她这个仗母娘开这个口可是很有底气的。总比那些沾亲带故的有资格多了。
四福晋也想当然的认为这事儿,四爷该帮忙的。
反正谁家都该还,但是她娘家应该可以免了这债务的。
送走觉罗氏之后,四福晋就求见四爷了。
“四爷,我娘家借了国库九万两银子,您看能不能帮忙免了这笔欠款”?
四爷差点以为听错了,九万两,让他免了?
“你是什么意思,谁给你娘家的特权,可以免了这笔银子”?
福晋没想到四爷是这个语气,自己娘家欠银也不是很多呀。还有欠几十万的人家呢!
“四爷,我娘家是没钱还款的啊。总不能逼他们卖田卖地还债”?
四爷都气笑了,你娘家欠钱还有理了。谁给你错觉,认为身份不同可以不还钱的。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情,难道你家欠了钱还有理了。不要说你家欠钱要还,就是我欠了银子都要还。不知所谓”!
四爷甩手就走了,本来研究了一整天催款方案,还没正式开始实施呢,自家人却来拆台!气的四爷头晕脑胀的去了东小院休息。
后院里其他格格也在期望福晋能带个“好头”,她们也可以跟着求四爷豁免了欠款呢。
李恬看着四爷累成狗样,这刚回到京城还没缓过神,就被追债这差事砸到了脑门上。
她一边给四爷按着太阳穴,一边问道,“爷,这追债的差事可不好办,您想好怎么追债了吗”?
四爷闭着眼睛,享受难得的片刻安宁。“怎么,你也关心这事儿,你娘家借银子了”?
李恬翻了个白眼,她娘家要是欠了钱,她随手都能还上了好吧。
“哎呀,您别打趣我了。我娘家要是欠了银子,明天我就去给他们还上就是了。我是担心您嘛,这差事可不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