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王明确定让周圆圆说宁远曾经侵犯过她,但这种事毕竟不能只是说说而已,总还得要有一些过程的。
不然你说别人侵犯你别人就侵犯你了?
别说没证据,连个过程都没有,实在是太难以让人信服了。
但是,周圆圆不过是随口瞎编的而已,她哪里有什么证据或者过程呢?
所以,王明又半是引导地教了她半天,就差没直接告诉她该怎么说了。
终于,在天黑之前,他们算是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给安排清楚了。
“我们刚才记录下来的东西你记住了吧,以后不管还有谁来问你,你都要咬死那么说,懂不懂?”
临走之前,王明还特地专门又强调了一遍。
“以后还会有人来问我?不是说好的只要我来过就行了吗?”周圆圆有些不太乐意了。
本来是一次的事情,结果现在折腾来折腾去,好像越折腾越复杂了。
而且,这么大的事情,如果问得人多了,她不小心说漏嘴那可就麻烦了!
她不愿意动不动就会有人来问自己。
“当然了,这么重大的事情,怎么可能就问这么一遍?所以你必须要记好了!”王明看这女孩竟然还有想要退缩的意思,顿时又是一顿来气。
他怎么能让她这么轻易退缩?
这可是一条想上容易但是想下却绝不可能的船啊!
“你不要觉得你现在说过的话以后可以不承认,你要是不承认了,就是诬陷政府重要官员,是严重的组织性错误,不光要被开除公职,还有可能被起诉判几年!所以你要明白,记住这些是为了你自己!”
周圆圆顿时被吓住了,她现在也知道,自己已经上了贼船,想下去没那么容易了。
“好吧,我会记住的。”
“我们走吧!”王明有些得意地看了一番刚才的记录。
有了这个记录,他就可以去找市长邀功了!
调查组的调查结果在市领导的层面掀起了一个不小的波澜。
谁也没想到,针对宁远的调查,竟然会调查出这么一个结果来。
这可是一个副处级并且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成为正处级的领导啊!
如果这件事闹大了,传出去之后,对于整个关西市来说,都将会是一个很大的丑闻!
市委不得不召开了一次常委会,专门研究如何应对这次的问题。
“我很遗憾,我没有想到,宁远同志的问题竟然会这么严重,侵犯女职工,这还是人能干得出来的事情吗?”
会议刚刚开始,冯如山就义愤填膺地说了起来。
另外也有几名常委纷纷发言附和,一个个的表情看起来都相当复杂。
正如之前那一次常委会一般,市委常委中,有不少很不喜欢宁远的存在。
在他们看来,继续让宁远这么发展下去,说不定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和他们平起平坐,甚至爬到他们头上去了。
这是他们所无法容忍的。
所以,宁远出问题是他们喜闻乐见的,在常委会上给前者制造点麻烦更是他们乐此不疲的。
反正他们也不是主攻的人,哪怕张海峰事后要清算,也得去清算冯如山,跟他们又能有什么关系呢?
一时间,宁远倒是成了常委会上的过街老鼠,大有人人喊打的意思了。
“当然了,在这件事上,我们还是要努力降低影响,我建议让王明同志和那位女同志谈一谈,让她不要声张,当然了,我们也会对她进行适当的补偿。”
冯如山看大家都如此义愤填膺,十分的满意,姿态也摆高了几分。
“而且,我们也要对于宁远同志进行一定的处分,否则的话,也没法对人家女同志交待!”
他并没有要求按照强J或者猥亵的罪名来处理宁远,因为他也知道,那样不现实。
冯如山并不傻,他看到王明报上来的问话记录,然后又把后者叫到面前去谈了谈之后,就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这本来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他们也只是要借着这个事来收拾宁远一下罢了,耽误耽误后者的进步速度,并没有真打算把他给怎么样。
真要把他给怎么样,那得上法庭,得讲证据。
他们拿得出来吗?
他们只有一份编造出来的甚至都经不起考究的问话记录罢了。
这种东西可不能当做证据。
所以,冯如山只打算点到为止。
“张书记,您怎么看?”
当然了,最后他还得问张海峰一声。
这并不是简单的客气客气,而是程序所在。
市委常委会是由市委书记主持的,无论大事小情,都必须由张海峰来做这个最后总结。
他有可能会很简单一句话就给带过,也有可能会说一些自己的看法。
但不管怎样,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无视他,哪怕是个被架空的市委书记也不可能被无视,更何况张海峰这个市委书记的掌控力并不差呢?
“这一类的事情,我没怎么遇到过,处理经验并不多,但是恒生同志,我记得你之前好像遇到过类似的事情吧?”
张海峰笑了笑,然后看向了一旁的市委秘书长齐恒生。
“是的,十二年前,我还在水长县工作的时候,也有过一位女同志向领导告状,说另外一位领导侵犯她的事情,当时那件事我们最后是冷处理了。”
齐恒生点了点头。
“因为侵犯这种事情是非常严重的事情,想要定性,必须有切实的证据才行,如果单凭某位同志的一家之言就给谁定罪,是绝对不可取的!”
他虽然说的是自己之前经历过的类似事情,但实际上,所有人都听了出来,他是在表达对宁远这件事的看法。
他认为,仅仅凭那个周圆圆的一家之言,不足以让市委做出处分宁远的决定。
明眼人都知道,齐恒生的态度,其实就是张海峰的态度。
“这可不是一家之言,这是一位女同志鼓起勇气的控诉,难道还有女同志会拿自己的清白去污蔑别人吗?”
冯如山皱着眉头,十分不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