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咋帮?”
祝笋没犹豫,直接点头答应下来。还不等秦寿说出要帮什么忙,这个一直以眯眯眼加上淳朴微笑示人的汉子就是直接来到高速滚动的甲球之前,狠狠地一拳打出。
在人类社会的大众职业中,撇去运动员不去说。食堂颠勺的大厨,他们的左手通常要比寻常人都要更加有力。而腰力最强的还得是扛包的民工。至于说出拳最重的,莫过于山中的樵夫。
每日几百上千次的劈砍动作,会导致樵夫的背阔肌异常的发达且富有爆发力,这对于出拳的轻重有着基础性的帮助。上限虽然不好说,但下限却一定是比寻常人要高出很多的。
只见祝笋这一拳砸在甲球之上后,甲球它本身的高速旋转更是直接撕裂了祝笋拳锋上的皮肤。
而祝笋却是一声不吭的身体微微向前倾去,脚下迈出一步,想要用自身的蛮力将这大球给顶开。可是他小臂刚一用力,由于目标表体的转动,也让祝笋的拳头偏失了方向,一拳挥空。
鲜血一滴滴的从祝笋手背处流淌,整个手臂此刻就像是在工地上打了一天的充气钻头那样的颤抖,根本停不下来。
“咋还打不动这家伙呢?”
祝笋语气疑惑,脸色却是平淡,还是万年睁不开的眯眯眼盯着眼前大球。
“沃茨!你倒是挺勇的。我让你帮我个忙,不是让你出手做这个!”
秦寿解释道。
程铁锤扛着前方的伤害一直没有说话,但喘息的声音逐渐粗大与厚重,让秦寿与祝笋都察觉到此刻情况有些糟糕。
双手撑住程铁锤那敦实后背的秦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胸口的口袋处。
“我这口袋里,有一管注射剂。拿出来,往我大动脉上戳!”
祝笋点点头,动作也是干脆,左手三两下就取出秦寿说的注射剂。透明的注射剂内还流动着泛出金光的神秘液体。
“这是啥子哦?金灿灿的样子。”
金色液体发出璀璨的光芒,映射在祝笋的脸上,让本就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汉子此刻也是不由好奇这么一问。
秦寿感受到程铁锤的身体已经有些微微后倾,对于一向皮实抗揍的铁憨憨来说,这种状况还真的是不多见。于是也顾不得解释,直接说道:
“待会再说!先给我大动脉来上一下子。会打针吗?针扎进去之后,记得按下底座,把这里面的玩意儿注射进去!”
“嗯!”
点点头的祝笋用右手做出投掷飞镖的手势,来回来瞄准着秦寿不断抖动的身体。
“会!以前俺家牛的疫苗都是俺亲自打滴。你就放宽心吧!”
秦寿嘴角抽了抽,听得倒是靠谱,可这一口子方言让自己不由觉得让这家伙给自己打针注射,多少带了点赌的成分在里面!
还没等秦寿有所反应,只听祝笋一声大功告成的说道:
“好啦~打进去了!”
秦寿马上歪了歪脖子:
“你打哪里了?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里啊~”
秦寿顺着祝笋的视线看去,一根已经空无一物的注射剂,就像飞镖正中靶心的插在自己胸口心脏位置处。
“沃茨~我让你扎大动脉,你怎么能扎到这里的?这好在是针管,万一这要是刀子那还得了?”
“真要是刀子,割你动脉你也活不了啊?俺左手用不惯,就用右手打的。可这右手这会儿抖的厉害,出现了一点小偏差。莫得事!心脏总归是连着大动脉的,效果是一样嘚。”
祝笋说着话,手里嗖的一下拔出针管。
“行!老子今天如果没死,回头第一个找你算账!”
秦寿说完,微曲的双臂用力顶直将程铁锤用力向前顶了顶,巨大的摩擦力惹得连程铁锤都不由闷哼一声。
“你等下把程铁锤拉开!然后站远点,别靠我那么近!”
秦寿对祝笋吩咐完之后,又对程铁锤提醒到:
“你脱离战场之后,记得第一时间呼叫后备小组过来帮忙。记住!千万得把我按住了!”
“好!”
程铁锤一声怒吼,手中大锤像是汽车轮毂左右两边的刹车片,此刻已经是贴着旋转的甲壳火星四射。
“动手!”
在秦寿一声令下之后,祝笋的任务倒是很简单,只见他左手向前一探,握住程铁锤的手腕。随着一声“拿来吧你!”体重过吨的程铁锤被祝笋就这么一口气给拉出了战局。
即便是程铁锤这样的金刚之体,在被拉出战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胸口也已是血肉模糊,周围还带有方才遭受摩擦时,所产生的高温而灼伤的痕迹,一股焦糊的气味弥漫开来。
“你莫得事吧?”
祝笋看着程铁锤触目惊心的胸口不由担忧问道。
程铁锤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恙,却只见在自己退出战局的下一秒,巨大甲球在冲向秦寿之时,后者双手死死夹住铁球两侧。
眼前的秦寿浑身泛着猩红的血色光韵,浑身筋脉鼓胀,而皮肤之下的筋脉又散发出金黄色的流光溢彩,金灿灿的纹路如龙蛇一般蔓延开来直至全身。
原先程铁锤吃尽苦头也没做到的事儿,被当下的秦寿仅仅凭双手就让这大球停了下来。
长发遮住秦寿的一双眼眸,嘴里吐出的白烟冒着森森寒气。可这明明已是快要入夏的时节,何处而来的寒意。
程铁锤拍了下祝笋的肩膀,随意瘫坐在了地上:
“喂,笋子。刚刚路上的时候,我嫌别在腰后面说硌得慌的那根管子呢?”
祝笋从口袋里掏出程铁锤说的东西:
“在这儿呢,这是撒子哟?”
管子只有矿泉水的粗细,却有人的小腿那么长。通体土黄色,在上方还拖下一根细绳,绳子的尾端是一枚圆形的拉环。
“看到这管子有个拉环了嘛?”
“在哪呢?环子呢?”
祝笋这头还在找拉环,程铁锤不等他继续说道:
“把口子对准天上,直接拉开环子。”
“找到了!找到了!原来在上面!”
祝笋按着程铁锤说的步骤,找到了上方的拉环。
咦?拉环不应该在底部嘛?怎么跑上面去了?难道...
停了祝笋的话,程铁锤似乎意识到什么,刚要出声阻止,站在自己面前的祝笋已经一把拉下了环扣。
结果从这跟信号管的底部,碰发出一道绚烂的烟火。可这道烟火却不是向上发射,而是冲着程铁锤的面门扑来。
“祝笋,你个瓜娃子!”
“沃茨!咋个子还是从屁股这块出货?”
祝笋看着被烟火打到面容后不断捂住脸的程铁锤不由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你咋个子不说清楚嘛?”
索性皮糙肉厚的程铁锤撸了把被火药熏得更黑的额面容,他咬着牙说道;
“你小时候在农村,都不放烟花的?”
祝笋两手一摊:
“放烟花是点火啊!你这个跟烟花是两样东西啊!”
“这幸好就是信号弹。这要是炸弹,咱俩估计都得交代在这儿!”
正说着话,一块青紫色的甲壳“当啷”一声掉落在两人脚下。程铁锤与祝笋双双抬头看去,一脸的不可置信。
秦寿双手钳住那只大虫,在无法更进一步采取有效进攻的情况之下。我们的秦寿居然是张嘴过去,从甲壳的缝隙处一口咬下,接着生生撕开一片硬甲!
“嘶~寿哥牛逼啊!把那虫子当小龙虾啃呢?”
程铁锤心中一万个佩服,这可得从爱护牙齿做起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