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像那些文学作品描述里的一样，丹·迪斯特觉得自己像被沐浴后淡淡清香包裹起来，恍惚间有种被人搂在怀里或者把人抱在怀中的错觉。
室内温度让她挽起袖口，恢复了浅色的长发落在暴露在空气中的手臂上有些发痒。
目光从旁边身着浅色睡袍的人身上移开，丹维持着表情看向自己妹妹苦笑：“你不是找她吗，这不就来了。”
听到这里，凯特蕾尔困惑一瞬，出于礼貌也只是礼貌一笑， 掩饰困惑看了眼丹， 在薇娜视线范围里看不到的地方用手指点了点她的膝盖示意着。
“我妹妹，薇娜。”
“是阿诺德姐姐吗？我是薇娜~”视频里的人扬起大大的笑脸，难免注意到另一侧姿势尤为亲昵的两人。
“看起来，你们也不像外界说的那样吧，没有感情基础。”她故作八卦笑呵呵地挑眉，笑起来的脸颊衬得她像个软软圆圆的小面包。
“你妹妹？”凯特蕾尔停顿一瞬，疯狂在脑海中搜索记忆：“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她一顿：“时间过得真快。”说完这句，她略有惆怅的一笑。
那时， 薇娜还是不过膝盖高的小女孩，被伊迪丝牵着搂着娃娃穿着小裙子的她被打扮得像一个小蛋糕。
“聊了这么久了，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们两个了。” 眼神移回自己姐姐的身上，薇娜仍挂着笑容还不忘挤眉弄眼地挥手。
没等丹开口回答，air通话直接被挂断。
她只好眨眨眼望向一旁把一半身体倚在自己身上的人，说实话，丹的确有那么一瞬担心这椅子会重心不稳，好在……两人都足够轻。
毕竟，还有一半重量全都压在手臂上，尤其是刚才对方俯身的时候，头发几乎是蹭着自己脸颊过去的。
凯特蕾尔，以前也是这样的吗？
她还停留在对方板着脸作为老师的时候，停留在……某些她完全不敢做什么的时候。
像是自己也觉得两人距离过于近，凯特蕾尔也跟着坐起身：“你不去洗漱吗。”
“没什么，卧室里有卫生间， 我已经洗过了。”丹生硬回应。
此时两人都不约而同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好似往日那些又变了一种情形。
丹主动解围：“怎么突然这么安静，早点休息，你今天都站了一天了，应该挺累的。” 她摸了摸脸仰头：“不然我去……客厅？你不习惯的话。 ”
凯特蕾尔轻微扯了扯嘴唇：“倒也不必体贴到这种地步。”垂眸，两人对视 一瞬，莫名都跟着一笑。
“这么客气。” 凯特蕾尔摇摇头，抬起手顺带在她脑袋上揉了揉：“我很可怕吗。”
被突然来的肢体接触弄得一激灵，丹·迪斯特思绪短路片刻僵在原地：“没有， 很好接近，不过大部分人应该都会觉得被你的气场就拒绝在……千里之外。”
“是吗，当初你跟莫琳不是硬生生追到我家门口么，这算犯法了吧。”凯特丽尔煞有其事地摸摸下巴一脸认真。
“犯法？！”丹提高音量，受到惊吓愣住的表情逗笑了凯特蕾尔：“ 吓你的。”
“你好像真的变得有些傻傻的。”凯特蕾尔扯住丹的脸颊捏了捏。
丹嘟囔几句，近距离的接触，很难不去看向记忆中的那双眸子。
回忆一并翻涌。
她忽然想起曼妮那句话了。
会因为是信息素的缘故吗，让她对当年的凯特蕾尔带着某种特别的情感，还是因为是她遇到的第一个omega的缘故？
还是因为凯特蕾尔只是她自己，她感兴趣的不是作为高匹配度omega、不是发情期需要帮助的琼·洛拉 、不是那个万人描述中优秀的配偶omega，而是面前的人。
教学的她、一起战斗的她，或有自己想法的她。
也许，那些亲密接触的确也有影响吧，她不过是普通的人，怎么不受这些时常见面接触的影响呢。
可为什么，她没对莫琳、曼妮有过这样的感受呢。
“怎么总是走神，以前也没这么频繁的啊。”凯特蕾尔真的担心起来了，跟着敲敲她的脑袋：“真的不是后遗症？”
丹低头一笑：“没有。”她抬头扬起笑容对上那担忧的目光：“以前也没发现你这么‘啰嗦’来着，洛拉老师。”
各种记忆被这称呼唤醒，凯特蕾尔收敛情绪瞪了她一眼：“……看来你好得很。”
“你不是问我会怎么回答吗？”丹紧盯着对方，把细微的表情都纳入眼中，不免觉得面前的人有些可爱。
“说起这个。”凯特蕾尔目光游移，没察觉这是她稍有不自信的时刻：“你喜欢女人吗，或者说……”
“在意年龄吗。”
即便对方偏过脑袋，可不过半米距离对方的微表情都被丹看在眼里，那略有别扭在意的神情被看了个仔细，丹没压住嘴角的笑容长叹。
“阿诺德女士，说起这个可能有些遗憾……”
凯特蕾尔心一凉，攥着睡袍的一角装作不在乎地扭头盯着对方：“ 所以，你是介意年龄还是性别。”
本人显然没注意到自己黑下的脸，但却被丹看得一清二楚尽收眼底。
“对啊，遗憾的是我好像既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女人，也不知道自己在不在意年龄。”
“ 因为，我好像突然发觉，我也许真的有喜欢的人了。”
每说一个词，对方脸就更黑一分。
凯特蕾尔抿唇紧盯着面前挂起释然笑容的人拧眉：“所以这就是你拖这么久也不想来见面还要伪装身份从家里逃走的原因？”
丹哑然，露出神秘莫测又有些遗憾的神色：“不是噢。”一边说着，她一边顺手轻握凯特蕾尔的手臂。
“说到这里，不会是南希·阿博特吧。”凯特蕾尔没去挣脱对方的手，冷下脸垂眸俯视着座椅上的人，看对方表情一僵后立刻想要起身。
身体本能快过解释，丹一把抓住对方，一时失去平衡，两人直接从躺椅上摔倒在地，幸好，丹整个人后背砸在地毯上，被椅子硌得的痛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