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
魔宗圣地灵煞宗。
摆放灵魂命牌的偏殿内,最底层的八枚命牌应声而碎,包括九长老的也已然破碎。
看守灵魂玉牌的之人猛然惊醒,待看到九枚玉牌都碎裂时感到无比的惶恐,立刻朝着灵煞宗议事厅奔去。
“报!八方护法和九长老的命牌皆已破碎!”
“什么?!”
大厅内传来一阵惊呼声,袭击其他宗门的长老们都已安然返回,最弱小的青玄宗却发生了意外。
“宗主,此仇不能不报!”
“是啊,不能让老九他们白死了!”
“宗主,下令吧,我等必踏平青玄宗!”
大殿内两位老祖、八大长老、七职使、亲传弟子等一个个叫嚣着,宗主单许欢严厉的眼神扫视一圈后,众人恢复了平静。
“仇是一定要报的。不过九长老和八方护法的实力也不弱,他们连一个都没逃回来,说明敌人非同小可,依我看先打探清楚后再出手不迟。”
“宗主英明神武,威震八方!”
众魔修赶忙异口同声的恭维道。
见众人还算比较识趣,单许欢的脸色好看了一些,接着将话题一转:“这次折损了上万人手,该补充新鲜血液了,尔等最近将精力放在招收弟子上吧。”
“宗主,是按老规矩吗?”
“不,还要更严格一些才行,我灵煞宗不养废物,以前是十取一,这次就按照百取一!”
“宗主英明神武,威震八方!”
.......
灵煞宗。
建在山脉的底部,有数百米深,哪怕是仙人的神识也无法窥探。
其中招收新人弟子的地方名叫“猪猡场。”
猪猡场是一个圆形平台,由八根巨大的铁链固定,平台是悬空的,平台下面就是滚烫的岩浆,这里平日里只接待新人。
此时有一万多人被带到了这里。
这些人有的是被灵煞宗抓来的,有的是为了活命而成为了宗门的叛徒,还有的手上沾满了同门的鲜血。
之前曾对他们承诺会成为外门和内门弟子,但魔修能言而有信才见鬼了。
平台上异常燥热,他们就像是被炙烤的鱼儿一般,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他们迷茫的看着如炼狱一般的情景。
早听闻魔修的生存环境比较恶劣,没想到比想象的还要糟糕透顶。
就在众人忍受不住煎熬的时候,忽然间一道邪魅的声音说道:“本座乃八长老夏文汐,我灵煞宗不养废物,尔等想要活命就厮杀吧,最后活着的一百人才有资格成为灵煞宗弟子!”
话音落下,整个猪猡场众人叫骂不已。
这与他们想象的待遇完全不同,他们有一万多人,叫他们去抢一百个名额,这也太残酷了。
一时间除了咒骂外,并没有人动手,甚至还有人自发的出声抵抗。
“想要我们自相残杀,门都没有!”
“就是,魔崽子凶狠奸诈,他们的话能信才怪了!”
“大家此时要抱成一团,切不可上了魔宗的当!”
夏文汐见状并不恼怒,魔宗对人性的掌控和认知几乎无人能敌。
只见他飞到猪猡场上空,然后一扬手上百件兵刃就落了下去,兵器的种类繁多,有匕首、长刀、短剑等等。
看着落下来的兵刃,众人下意识的就去哄抢。
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想要自身安全,就要把武器拿在自己手中才行。
“大家不要上当!”
“不要抢,这是陷阱!”
然而这种声音很快就被淹没了,半点水花都没溅起来,许多人拼了命的去争抢武器。
但兵器数量有限,那些没抢到武器的想要抢夺武器,而那些抢到武器的幸运儿又岂会善罢甘休。
不患寡而患不均!
别人有的,凭什么他们不能有,于是抢夺就变成了纷争,纷争就意味着流血。
眼看情况有失控的前兆,对此八长老夏文汐只是轻蔑的笑了笑,随后更是当着众人的面儿,将食物和水扔了下去。
做完这些他就飞走了,只需等待最后那一百个人就好。
这一下,上万人彻底沸腾了!
平台上如此燥热,早就饥渴难耐,当出现食物和水后就自然而然引发了为生存而战的念头。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为兵器!
为食物!
为水源!
为生存的名额。
厮杀随之蔓延开来,每个人都将身边的人当做敌人来看待,毕竟他们曾经背叛过同伴,这一刻自然也会信任临死组成的同伴。
他们无需考虑对方的想法,只需要活到最后就行了。
人群之中,有个光头和尚特别显眼。
一柄匕首很幸运的落在了他的手里,他没有欣喜若狂,几乎在瞬间就做出了一个令人无比惊讶的举动。
只见他在人群中疯癫的吼道:“全他娘的骗人的,老子不活了,不活了,哈哈哈!!!”
说完之后对着自己的胸口猛扎一刀,然后将匕首拔出扔向了人群,身体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没人关心他为何这样做,多半是被逼疯了!
但很显然和尚已经失去了威胁,在这等乱糟糟的情况下,没有人再多看他一眼。
若是有心人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他倒下的位置有些微妙,至少不用担心会被踩踏致死。
除了这个和尚外,上万人中还有个小男孩,他看上去弱不禁风,大概只有六七岁,捡起脚下的匕首惊恐的喊道:“爹、娘,孩儿来找你们了!”
喊完这句话后,小小的身子也倒了下去。
没人关心他的死活,这种小孩子在这种地方是活不下去的,死了反倒提前解脱了。
厮杀在无情的上演,每一分每一秒都有生命在逝去。
甚至还有人被丢到了岩浆之中。
那个倒下小孩子,此时却乐开了花儿。
他的手在混乱中变成了细细的藤蔓,疯狂的汲取着血液、生命力、灵力。
正常情况下他修炼魔功是需要杀人的,而此时却在坐收渔翁之力。
半个时辰过去,整个平台已经被鲜血侵染,诡异的是没多久就鲜血就干涸了,甚至有些尸体都成了干巴巴的。
场上还站着的只剩下了六七十人,说好的一百个名额,但杀红眼的他们可没有时间数数。
他们摊倒在地,坐在血泊中边吃边喝,俨然以胜利者的姿态自居。
这时那个小孩子缓缓的站了起来,嘴角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走向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