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棠浑身难受得不想动弹,耳朵和尾巴也悄无声息地露了出来。
在床上翻滚了一圈,来到床边,努力把手伸直拿起近在咫尺的水杯,喝了一口,终于缓解了嗓子的干燥。
“咳咳...”
锦棠捂住作痛的胃,他现在又饿又无力。
他闭上眼睛,在心里安慰自己:睡吧,睡着了就会好了,睡着了就不会觉得难受了。
“你被开除了!”
锦棠蓦地睁开眼,这句话在他耳边重复回播,眸里渐渐蓄起了泪水,所有的酸苦压在他身上十分笨重。
工作没了,爷爷的医疗费就没了。
这是他现在唯一所在意的事情。
“...咳咳..咳咳!”
锦棠每咳嗽一声,身上的疼痛也跟着加重,脑袋昏沉沉的,只能紧紧地抓住被子。
他感觉自己就像被波涛汹涌的海浪冲到沙塘上的鱼,寂静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锦棠微红的眼睛里充满迷茫和恐惧,他知道自己这绝对不是简单的感冒。
喃喃道:“我会死吗?”
锦棠一想到自己会死,泪水直接夺眶而出,两只毛茸茸的白色短耳毫无精神地垂下来。
过了一会儿,锦棠惴惴不安,一边抽泣,一边打开手机、
因为屋里没有wiFi,手机几乎不用,他点开数据,想上网查查自己到底得了什么病症。
“叮”
手机发出一道通知声,显示有四条短信未读。
5月19号 19:00:【锦棠,我是白黎,可以在手机上给我备注。】
5月20号 20:05:【棠棠,有按时喝药吗?医生说饭后喝效果会更好。】
5月20号 20:10:【棠棠,你已经睡着了吗?还是说在忙?】
5月20号 21:00:【棠棠,晚安。】
锦棠看着屏幕上的短信,小耳朵唰地竖起来,念出了声:“晚安...”
轻轻地咬了咬下唇,泛着泪光的眼眸微弯,害羞和喜悦在脸上没有任何遮掩的显露出来。
“原来白黎一直在给我发短息,我却没有回,她会不会不高兴啊。”锦棠在心里想着。
失落地垂下眼帘,点开备注,在键盘上面打着:白黎
随后又删除,又重新拼写:奇怪的人
锦棠愣愣地盯着上面的备注,鬼使神差地点击“拨通”。
过了几秒,锦棠睁大了眼睛,慌乱地滴想要挂断,一道沙哑带有磁性的声音传进他耳中,“嗯?棠棠还没睡吗?”
锦棠心一颤,吓得猛地坐起身,那种一抽一抽的疼痛感让他紧皱起眉,弯着腰无助地捂住胃。
“嘶....好痛...”
几乎是一瞬间,电话里边的人就焦急地问他:“怎么了?棠棠,你出什么事了?”
锦棠鼻子一酸,对方的声音仿佛成了他的催泪点,泪珠顺着脸颊滴落在被子上。
锦棠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正常:“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是身体出问题了吗?棠棠,不要骗我。”白黎急忙地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穿着衣服,她恨不得自己有能再多出一只手。
“白黎...我..我好像要死了...”
这句话把白黎吓到了,脑子幻想出了多种情况,立马加快了穿衣的速度。
他委屈得不成样子,却要压制住哭声:“..呜嗯....头痛,胃也痛...我会不会..要死了?”
“棠棠,我马上过去,你别担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白黎打开门,一溜烟的功夫来到了车前。
锦棠呆愣地眨了眨眼,泪水停了下来,脑子里面一直回响着她的声音,白黎要过来?
“不行,白黎你不准过来。”
“为什么?我不会嫌弃的。”
白黎踩下油门,把车速飙到最高,就算前面有车经过她也丝毫不慌,稳稳地握住方向盘。
“我不管...就是不准,你来了,我也不给你开门...”
“那我就在门口等着。”
锦棠咬了咬唇,沉默不语。
......
房间里只有一盏台灯开着,但它的光能照到屋里的每一个角落。
锦棠忍着身体上的疼痛,赶紧把放在桌上的泡面桶藏进柜子里面。
看着周围,破烂起霉的墙壁,换洗的衣服还没有干,往下滴着水,他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锦棠走进洗手间,瞅见了自己红肿的眼睛,还有上面一摆一摆的兔耳朵,整个人都震惊住了。
转身,看着尾椎骨上的毛绒小短尾,赶紧把它们收了回去。
锦棠长舒一口气,摸着脑袋想着:“还好发现的早,爷爷说不能被别人看见这些,可是如果是白黎看见了,她会讨厌吗?”
他这一走神就是几分钟。
啪啪!
一道急切的敲门声响起,把锦棠的神拉了回来,慌乱地走到门口。
就在准备开门时,想起了爷爷对他叮嘱的话:“一个人在外,特别是一个人居住的时候,一定要警惕门外的人是否是你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