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血性的军人,都是从沙场尸山血海中过来的,再加上酒精的刺激。
本来是沐英和方百户两人的较量。
发展成了双方的大规模打斗。
沐英拳脚厉害,再加上自己人多,占据着明显的上风。
本来这个时候沐英能够完全压制住局面,事情也不会发展到完全没有办法收拾的地步。
恰巧有人路过,是一营的人看到了六营的人在被欺负。
六营的指挥使花荣就是一营出身,六营的将士向来以一营马首是瞻。
“我们从楼下路过,就看见沐英在打方百户......”
一营参与斗殴的人如是说的。
这个时候一营怎么能忍,马上上去助拳。
形势逆转,有了强援入场,本来挨打的人,现在变成了施暴者。
而优势一方,则是成了被挨打的人。
二营的一个小兵名叫常园,见势不妙,悄悄地缩在一旁,冲出了“包围圈”,转头跑去求援去了。
今日正值部队休沐,来镇江这个花花世界吃吃喝喝的不在少数。
张皓当然也倡导这样的事情,部队也不能将一根弦绷到底,要讲究劳逸结合不是。
再说了,这么一群大头兵的消费力可是不俗,他们手上都有大把的军饷等待着花出去。
张皓美其名曰,扩大内需,促进消费。
这种效果很明显,至少镇江的商户都笑开了花。
二营的兄弟并不难找,只跑了几百米的距离,就看到了几个二营的兄弟在那里吃酒。
一听说自己二营的兄弟在被一营和六营联合殴打,这还能忍吗?
众人一拍桌子,马上就上去助拳。
常园生怕人手不够,队伍吃亏,一路紧跑慢跑,约莫半盏茶的功夫,竟然让他拉来了上百号人。
当然有二营的,也有三营的兄弟单位,过来助威的。
因为下边的人都知道,当初在唐镜和王越竞选护卫营副帅的时候,三营指挥使可是旗帜鲜明地支持王越。
那二营和三营的士兵自然就亲近了许多。
二营和三营,对上了一营和六营。
随着双方不断地叫人,大批护卫营的人向酒楼聚集,局面彻底失控。
张皓听着当事人的讲解,将整个过程了解了七七八八。
环顾四周,作为矛盾的发起者,也是当事人之一,衣衫褴褛的老汉带着孙女跪在旁边瑟瑟发抖。
眼神畏缩躲闪地看向了张皓,老汉万万没有想到,只是平常的一个口角,竟然惹出了这样的灾祸。
张皓叹了口气,其实还是自己把事情想简单了,才造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尤其是现在两方势力对立的越来越明显,出事是迟早的事情。
“方百户是谁打死的?”
张皓问道。
“是他。”
鼻青脸肿的六营士兵们一起指向了沐英。
王越气得上前就给了跪在地上的沐英一脚,骂道:“上一次的事情,还不长教训是吗?”
上一次梦萝案件,朱文正、沐英还有邓愈三人在镇江城内惹下了偌大的风波,而这一次又是在酒楼,怎能不让王越生出“恨铁不成钢”之感。
“你看文正,你再看看邓愈,你看看人家,在看看你!凭着一腔热血和正义,就和人打架斗殴,成何体统?”
朱文正和邓愈站在旁边只撇嘴,心道:“要是我们俩上,一样打的方百户连他妈都不认识。”
张皓摆了摆手道:“王将军,要教训下属回到军营关上门再说。”
王越愤愤不平地坐回了原处。
那边唐镜却说道:“王兄这话说得有些不妥吧!什么叫一腔热血和正义,沐英打死的是穷凶极恶之辈,那是他的袍泽,他的战场兄弟。”
“你说方百户欲行不轨,你看看这位老者和这位女子,可有半分受到伤害?”
王越站起身来,说道:“唐将军,要不是方百户恶意滋事,怎么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
唐镜冷笑道:“只是一个男人喝了点小酒,耍了点酒疯,我不信这种事情你王将军没有干过,但是他罪不至死吧?”
这个时候唐镜和王越针锋相对,因为在场的各营官兵都看着。
唐镜必须知道,他要维护的人是谁,即便他也觉得沐英是个有血性的男儿。
只是位置决定了唐镜的态度。
张皓一直冷眼旁观,这个事情稍有不慎,就会让军心浮动,不可轻易处之。
军法有规定,失手打死自己的袍泽,按军律当斩。
杀沐英以平息士兵的愤怒,张皓内心肯定是不乐意的。
只是目前的形势如此,沐英如何才能保全呢?
沐英和自己的缘分还要开始于安济院,第一眼看到这个少年,眼中透出的睿智和狡黠,张皓就觉得此子定非常人也。
当初在梦中一世,看金老爷子的鹿鼎记,有个云南沐王府,他的祖先就是沐英,也是朱元璋手下的骁将,世代镇守云南,被封为沐国公。
张皓不知道此沐英就是彼沐英。
只是沐英就是沐英啊!仗义豪爽,自己的军饷也大部分寄回到了安济院,帮助他的那些兄弟姐妹。
除了性格有点火爆之外,好像没有什么太大的缺点。
只是张皓和王越一个态度:“为什么每次‘扫黄’都有你?”
上一次为了梦萝,这一次的姑娘是谁?
怎么每一次姑娘们出事,都需要你来出头?
张皓无奈地想着,想到眼前的这个烂摊子,也是一阵阵头大。
如果不能妥善解决,双方的梁子肯定是结下了,如何才能找到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