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就是张皓的蜜月假期,这段时间除了修行之外,大部分时间就是和高若男和洛雨霜耳鬓厮磨,腻歪在一起。
高若男和洛雨霜仿佛很有默契一般,一个人工作,一个人陪相公,两个人的生活安排的相当充实,只有张皓闹腾着要三个人一起花前月下的时候,可能比较让两位国色天香的姑娘比较烦躁。
今天张皓在名医那里给张士诚挂了号,今日前去问诊,这位“名医”自然是张三丰。
武当派的炼丹和养生之术天下闻名,创派祖师张三丰的医道可想而知,只是张三丰轻易不出山,所以他的医术不显于世人,但是在显贵眼中,张三丰亲自诊治那是千金难求的机会。
张士诚见到了张三丰,笑道:“张真人,许久不见,真人风姿更胜往昔!”
鹤发童颜的张三丰看向张士诚,开口便问道:“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张士诚尴尬地笑了笑,家丑不可外扬,张士诚当然不会把事情如实相告,只是说受到贼人的偷袭而受的伤。
张三丰把完脉之后,即便是张士诚这样见惯了风雨的大人物,看着张三丰不见悲喜的脸,还是有些发慌。
张三丰说道:“你的伤直入肺腑,经脉受损,再加上多年来的征战,气血不足,各种旧伤未愈,牵一发而动全身,想要治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张皓试探道:“那还是有这种可能性的?”
张三丰说道:“除非和你一样,有逆天的气运,才有那么一丝丝可能,否则很难。”
“但是只要保持心情愉悦,不理会俗务,记住不要在情绪上走极端,切记大喜大悲,再加上药物的调理,还是有机会成为一个正常的普通人的。”
张士诚脸上一时有些挣扎,不理会俗务谈何容易?大周刚刚有些苗头,名垂青史的机会不是谁都能有的,张士诚也希望给这个世界留下些东西,而不是当一个匆匆过客。
而且权力这个东西,站在云端的时候,谁会愿意下来?
再说现在两个儿子还没有完全成熟,张士诚还想再扶着他们走上一段时间,他怎么放心在如此重要的关头放手呢?
张三丰叹了口气道:“如果让老道坐在你的位置上,突然有一天要放弃这个东西,我自己都难以抉择,只是希望你以自己的身体为重......”
张士诚感激道:“蒙真人诊治,已经是三生有幸,只是现在想放下俗务,还是有些艰难。”
张三丰说道:“我让俞岩给你传授一些打坐修行的方法,也可以固根培元,对你的身体大有裨益。再给你一个方子,按时吃药,总会对你有一些好处的。”
张士诚连连致谢。
张士诚问完,张三丰转过头看向张皓,端详一二之后,问道:“你小子武功进境如何?怎么还是刚刚到金刚境?”
毕竟是大周的主公,张三丰说话还是客气了几分,对待张皓就没有那么和蔼了,现在他是自己最心爱弟子的夫婿,他的武功修为不行,丢的也是他张三丰的脸。
张皓尴尬地说道:“若男说我短短不到三年的时间,就踏入了金刚境,武学进境可以说前无古人,怎么在您的嘴里面就跟破烂一样?”
张三丰被气笑了,就你这天赋和水平,也配和若男相提并论,只是你占了修行法门的便宜,按道理来说,像你这样的进境,一直要到金刚境巅峰的时候才会慢下来,怎么到现在就止步不前了呢?”
张皓附和道:“是呀,怎么会这样呢?”
张三丰让张皓将手伸过来,从气息来看,这小子的勤奋确实让人称道,这两年的时间丹田内的真心相当充沛,犹如江水一般连绵不绝。
张皓想起了后花园的事情,问道:“我最近在后花园修行,这个院子是刘伯温先生根据九宫八卦设计而成,我在其中修炼感觉有所进益,还有不知道是不是后花园的问题,弟子的心境好像受了些侵扰?”
张三丰“哦”了一声,听到奇门遁甲、九宫八卦就来了兴趣,兴奋道:“带我去看看。”
张士诚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被冷落,含笑目送这对忘年的老少匆匆地赶向公子府,想到中正堂内还有一堆政务没有处理,马上又想到张三丰刚刚嘱咐的话,心里面一时有些踟蹰。
带着张三丰来到公子府的后花园,两人进入转了一圈之后,张三丰叹道:“设计此阵之人,真乃奇才也。”
张皓心道:“在历史上,刘伯温的名气可是比您老还大呢?”
嘴上却说道:“这和您老人家比起来可是差远了,您看出来什么道道了没有?”
张三丰摇了摇头道:“老道只是对此道比较感兴趣,奇门遁甲之术,乃是鬼谷子所传,与道教虽然有些渊源,但也并不是完全契合。可能其中法门暗合你体内的真心,才让你心生反应。”
张皓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您老觉得我什么时候能够突破这个瓶颈?”
张三丰说道:“可能就在明天,可能你一辈子都突破不了。”
张皓的武功进境一日千里,在不断攀登武学高峰的路上,张皓也想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所以习武之时,不敢有半点耽搁。
没想到张三丰却说现在的自己,就是自己的极限。
张三丰继续说道:“如果你修行的不是那么勤快,可能你的极限会高上一些,怎么说也是在金刚境巅峰的境界,但是你的勤勉,就和拔苗助长的禾苗一样,现在想要长高,确实千难万难。”
张皓有些错愕,谁能想到勤奋也是一种错呢?惊呼道:“那当初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张三丰一推五六二,说道:“你所练的功法开古今未有之先河,我也是在你习练了之后,根据你体内的气机推断出来的。”
张皓脸上的失落显而易见。
张三丰安慰道:“不是给你说了,你的突破可能在明天,也可能是在遥远的未来,这需要契机?但是你是当世之人中为数不多不缺少气运之人?”
张皓登时又来了兴致,您老人家说话怎么总是只说一半,吓得人家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的乱跳。但是气运是怎么看出来的?
张皓更加尊敬,问道:“您老人家怎么看出来我是不缺少气运的人。”
张三丰像看一个白痴一样,说道:“修行这种功法,虽然进境极快,但也有各种各样不稳定的情况发生,要是没有气运,你早死的不能再死了。”
张皓愣了一会,大怒道:“这个功法修行这么危险,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张三丰给了张皓一个大大的白眼,说道:“如果给你说了,你还会修行吗?”
张皓对张三丰的尊敬直线下降,这个老东西真的不把别人的命当命啊!
张三丰傲声道:“我的弟子找了一个不习武功的人做夫婿,老道的脸往哪里搁?再说以你的性格,能容忍自己就这样平庸下去,即使你再害怕,我相信你到时候一定还会拿起这两本秘籍来修行,而告诉你危险,只会徒增你的心魔,有何意义?”
张皓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在修行的时候会感到身体的不适?要是没有淮河上的漂流,可能自己早就走火入魔了。
怪不得张三丰在若男那里留了几颗价值千金的大还丹?
张皓不由地苦笑道:“都知道我在战场上九死一生,没有想到,我的修行之路才是真正的大险大恶。”
张皓不无恶意的想到张三丰这两年神龙见首不见尾,是不是就是为了躲自己?生怕他找到自己,询问自己修行进境的问题,还是因为是他教唆自己,走上了如此危险的一条路。
看着张皓狐疑的眼神,张三丰说道:“这个你多虑了,就算你能找到我,我也没有办法,最后在再给你两粒大还丹续命罢了。”
这个不“着调”的张三丰啊!张皓彻底无语。
张三丰终于说了句让张皓心安的一句话:“不过你放心。前面千难万难你都闯过来,后面虽然不是一片坦途,但是我看你的气海之中,两种真气已经合二为一,融为一体,以后你的进境只看你的造化,却是已经没有了生命之忧。”
张皓道:“我谢谢你哦!”
一老一少斗着嘴,走走停停,终于在他们第三次走到飞来亭的时候,张三丰问道:“咱们怎么出去?”
张皓惊诧道:“你贵为武当派的创派祖师,竟然出不去吗?”
张三丰一脸的理所当然,说道:“那又怎么样?老道只是对此道颇为感兴趣,九宫八卦极其考验天赋,我又不是样样兼通。”
张皓想了想也有道理,谁也没有告诉过他张三丰就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精的。甚至在高若男眼中,张三丰只是一个爱吃、容易迷路而且极又爱面子的老头而已。
张三丰反问道:“这不是你的后花园吗?怎么你自己出不去呢?”
张皓同样理所当然,说道:“谁说我必须要走出自己家的后花园?我又不是样样兼通。”
张三丰白胡子揪下来好几根,这个年轻人说话真气人?
看在张三丰刚刚诊治过老张的份上,张皓还是及时地公布了自己的解决之道:“您老人家放心,山人自有妙计。”
只听张皓站在飞来亭上,扬声道:“张安,速去请雨霜回来救我,我又被困住了,这次是两个人,我和武当派的张三丰真人。”
张三丰不满道:“你求救就求救,喊出我的名字作甚?”
张皓笑道:“您老有所不知,我这方面的天赋也有限的很,刘伯温给雨霜说了一两次,那丫头就会了。而刘先生教了我不知道多少次,我还是没有什么头绪,只要进到这个后花园就迷路。”
张三丰惊奇道:“这个小丫头这么厉害?须知这个后花园生门和死门相套,生死往复,暗含一千六百八十八中变化?”
张皓惊讶道:“这么有难度吗?”
张三丰不屑道:“虽然老道不精通,平常的一个阵法想要拦住老道,也没有那么容易。”
张皓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道:“难道自己的两个媳妇才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自己只是有个运气比较好的废物罢了。”
张三丰说道:“所以,不要把老道和你这个小笨蛋相提并论。”
张皓才知道这个老道人,只是不满刚刚在求救的时候,喊了他的名字。连忙解释道:“您老人家有所不知,由于每次进来都需要求救,雨霜赶回来都不是那么及时,报上您老人家的大名,相信雨霜一定不敢怠慢。”
这话说的张三丰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说道:“算你会说话,这个大还丹赏给你了。”
要不是知道这枚丹药的价值,张皓都以为这粒黑黝黝的丹药,是哪家黑作坊里面出来的劣次产品。价值千金的丹药被张三丰送得像地摊货一般。
张皓丝毫没有客气,连忙双手接过,珍而重之地放在了怀里。
张皓报上张三丰的名讳果然大有用途,这对老小没有等一会儿,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洛雨霜额头冒着微汗,小步跑了过来。
在海事局忙碌的洛雨霜听到张皓被困的消息,本来想一笑置之,将自己这个不靠谱的夫君晾上一个时辰再说,没想到后花园这个小池子,就然困住了张三丰这样的“大鳄”。
洛雨霜不敢耽搁,连忙赶回府邸,当来到飞来亭,果不其然,一老一少就在那里。
张三丰捋着飘飘若仙的白须笑道:“刘伯温真的一两次就教会你如何破阵?原来只以为天才如我徒儿,世间已是少有,没想到张皓这小子何德何能,竟然一小子有了两个。”
洛雨霜被说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也听得出来这是张三丰的夸赞,连忙向张三丰福了福。解释道:“家中父亲州城的户房任职,常年与算学打交道,雨霜也是耳濡目染,多多少少可能敏感一些。”
一老一少头也不回地就往出走,天才一向觉得他们的成就,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