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禹珺惊讶的看着池荔,“你的意思是……”
池荔淡淡一笑,“本来就是我父母的东西,早就应该跟着他们一起走。”
颜禹珺短暂的沉默片刻,握紧了池荔的手:“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您不会觉得我太心狠手辣吗?”池荔自嘲的笑笑:“不管怎么说,那都是我的大伯,说不定他也是为了我好……”
“那些都是屁话!”颜禹珺打断池荔没说完的话,“板子只有打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疼,别被别人的想法影响,更不能被道德绑架!”
“都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经历同样的苦,还能劝人向善的都是大冤种!”
颜禹珺拍拍池荔的脸蛋儿,“比起既往不咎,我更喜欢风水轮流转,往死里转。”
池荔噗嗤一声笑出来,“是了,既往不咎这个词太虚伪了。”
“明明说好不说那些人和事的,我又提起来了,看我这个嘴。”
颜禹珺呸了两声,冲池荔做了个鬼脸,“咱们去逛逛?”
池荔欣然同意,“好啊,正好我也想出去买点东西,晚上我们在家吃烤肉。”
颜禹珺拉着池荔出门:“别那么麻烦了,我们在外面吃。”
“说好了让您尝尝我的手艺,您就别跟我客气了。”池荔说着拿出手机发信息,“那我跟陆时清说一声。”
颜禹珺微微眯了眯眼,“出门还要跟你男朋友报备?”
池荔边发信息边解释:“本来说好我给他列一个清单,下午他让人把东西送来,现在我们出去逛街,家里没人,就不用他的人特意跑一趟了。”
颜禹珺“哦”了一声,“那你男朋友晚上也回来吃?”
池荔微顿,“他没说晚上不回来。”
颜禹珺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嗯,正好,跟你的男朋友认识认识。”
池荔并未听出颜禹珺话里的咬牙切齿,背上小挎包跟在颜禹珺身后出了门。
池荔跟着颜禹珺上了她的车,本以为去的是离明景华庭不远的生鲜会员店。
但颜禹珺想起上次不愉快的经历,果断让司机调转车头,去了另一个稍微远一点的超市。
这样一来,池荔完美错过金玉。
……
得知池荔和颜禹珺在明景华庭的电梯里偶遇,颜禹珺还去了她家里后,陆时清扶额。
这是什么奇妙的缘分!
以颜禹珺敏锐的洞察力,肯定已经发现了什么。
而且颜禹珺本来就对池荔很有好感,说不定现在已经从小姑娘嘴里套出话了。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给池荔回个信息,说他晚上有应酬,不用等他吃饭,颜禹珺的警告信息先发了过来。
陆时清手机里给颜禹珺备注的是母上大人。
母上大人:陆总今天晚上没有应酬。
陆时清挠眉,回:这个可以有。
母上大人:这个真没有。
陆时清:妈,咱们有什么话,回家说,我回家等你。
母上大人:好,那你等着我,等我和我的儿媳妇儿吃完饭就回去。
陆时清:不吃不行?
颜禹珺反手一张照片发了过来。
母上大人:小荔枝买了牛肉,羊排,羊腿,澳龙,我怎么能辜负我儿媳妇的一片心意?
见她一句一个儿媳妇儿,陆时清笑了。
陆时清:举手投降,我回去。
母上大人:╭(╯^╰)╮这还差不多!
陆时清:咱们先说好,不能在荔枝面前撕我马甲。
母上大人:你放心,我绝对会把这个掉马甲的机会留给你自己。
母上大人:「坏笑」我很期待怎么回事?
陆时清:您可真是我亲妈。
母上大人:乖儿子,听话。
陆时清:“……”
他有预感,今天晚上他大概没机会搂着香香软软甜甜的小荔枝睡觉了。
撂下手机,陆时清完全没心思工作。
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看了一会文件,就接到了翟闻的电话。
“嗯?”陆时清眉头微挑,拿着钢笔在文件上写池荔的名字玩。
“池荔的大伯来律所了。”翟闻嘴角叼着根烟,坐在皮椅里,双脚交叠搭在桌面上,隔着百叶窗的缝隙看着外面。
池兴怀一脸严肃的正在跟助理律师说着什么。
“嗯?唐律没在?”陆时清执笔轻敲桌面在,在池荔的名字后面留下一个小点点。
“在,但唐律并不想跟他私下接触。”翟闻撇撇嘴,“到底是池荔父母生前的挚友,怎么可能为了那点小钱,违背好友的遗愿。”
翟闻轻嗤:“贪得无厌的人见得多了,吸自己女儿血的父母也不是没见过,但是吸自己死去的弟弟的血的还是头一回见。”
陆时清墨眸微眯,“跟唐律说,不管池兴怀提什么条件,都不能答应他,更加不能向他透露池荔现在的去向。”
翟闻轻笑了声,“陆哥你放心,咱们唐律可是个有原则的人!”
唐律的人品,陆时清当然不会怀疑。
要不是明灯多管闲事,把池荔查了个底儿掉,他还不知道他的小荔枝竟然跟他有这么多交集。
这也算是歪打正着。
“交代你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陆时清长腿微曲,双脚在地上用力一蹬,坐在椅子上的他立刻远离办公桌。
他转动椅子,看向窗外。
“东西已经放进去了,不出意外,下周一就能听到好消息。”翟闻咬了咬烟卷,“到底是她爸妈留给她的公司,她真的要以这样的方式彻底毁了它,让它身败名裂?”
“她大概也是不舍的。”陆时清嘲弄道:“但只要公司留着一天,她就被池兴怀拿捏一天。想要摆脱控制的办法只有斩断他们之间唯一的羁绊,而且,必须得快刀斩乱麻。”
“啧,还真没看出来,甜甜的软妹也能这么狠。”翟闻笑了声:“不愧是陆哥看上的女人。”
陆时清不置可否。
池荔也就是面上看着人畜无害。
谁也不知道她温软的外表下,包裹着一颗怎样强大的内心。
提起池荔,陆时清眉目间的戾气渐渐收敛,嘴角挑起浅浅的笑,“只有这样,她才能做自己。”
翟闻“嗯”了一声,“我办事你放心。”
陆时清:“麻烦你了。”
“不麻烦。”翟闻坏笑一声,“多谢陆总的十年大单,要不然我们律所的律师都要和西北风了。”
陆时清笑了声,骂道:“滚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