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差大人说的是,我们这小地方自然比不上京城。不如由小民做东,尽一下地主之谊吧。”
一心想和京城端木世家攀上关系的苍梧云天,鼓起勇气站了出来。
可惜,端木云并没有对苍梧云天的邀约感兴趣,他仅仅只是朝着苍梧云天看了一眼,就不再有任何表示。
“来人,将这尸体拖出去!”苍梧长文看出了情况不对,马上转移了话题。
士兵的处理速度很快,几乎在片刻之后,大厅之内再也闻不出丁点的血腥味。
“码头的纵火杀人案件处理的怎么样了?”端木云再次开口,场面上显示出一副关心的面容,但对他性格了如指掌的老奴却开始叹息,因为他这知道这只是少主隐藏在内心深处杀戮心理作祟的表现。
听到驸马爷询问起纵火杀人案,大厅内的气氛突然再次变得诡异起来。
相比较当下温和的断案方式,端木云如此果断杀伐的方式,让在场所有人的心头,莫名蒙上了一层阴影。
“禀告钦差大人,草民高桥有要事相报!”
听到有人出声,一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等到看清说话之人后,大厅之上再次出现了骚乱。
因为此次说话之人正是逆乾鲸帮会的二号人物高桥,在听到说话之人后,大部分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草民高桥实名举报,码头纵火屠杀案的幕后真凶就是捕鲸者联盟的老大吴少坤!”
果然,高桥在看到众人被自己吸引之后,马上就将矛头引向了吴少坤。
“他娘的,高瘸子你狗嘴吐不出象牙,怎么敢污蔑我们盟主!”
见到死对头的二当家堂而皇之的指责自己盟主,捕鲸者联盟的成员瞬间坐不住了,马上进行了口头回击。
而逆乾坤帮会的成员也不甘示弱,纷纷站出来咒骂起来。
一时间,整个大厅如同清晨的菜市,变得嘈杂起来。
看着大厅里乱糟糟的氛围,直接将苍梧长文吓的呆住了,他实在不敢想象,朝廷钦差就在眼前,鸿海城呈现的居然是这副画面。
不过在很短的时间内,苍梧长文猛地反应了过来,他顾不得脸面和凶险,第一时间站了出来。
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官员,和一群蛮不讲理的修仙者讲道理,结果可想而知。
仅仅片刻的时间,苍梧长文身上的衣物被撕烂,虽然吵架的人群很是克制,但是苍梧长文脸上的抓痕来看,也是极其惨不忍睹的。
“啊!”
关键时刻,苍梧长文不知道被谁推了一把,整个身躯向后倒去,然后快速的朝着端木云的方向飞去。
苍梧长文极度恐慌,整个过程发生在片刻之间,他仅仅只是发出“啊”的一声,然后在感觉背部收到阻力之后,便晕了过去。
发生在苍梧长文身上的尖叫,总算让现场吵闹的两拨人安静了下来。
苍梧长文是被端木云用手阻挡才晕过去的。
当然,苍梧长文晕倒也是并非端木云的本意,只不过因为苍梧长文太脆弱才导致的。
奇怪的是,端木云对于现场的嘈杂没有一丝的不耐烦,反而露出了奇怪的笑意。
看到钦差的笑意,现场刚刚还冷静的众人,又开始无脑的嘈杂起来。
唯有一直站在端木云身后的老奴,脸色愈发的阴沉起来。
眼见着自家的亲人晕倒,苍梧世家的人开始慌乱起来,在苍梧云天的授意下,几个士兵这才手忙脚乱的将苍梧长文抬离了现场。
“荒唐,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钦差大人在此,我们怎么能煞了鸿海城的面子!”苍梧云天有些愤慨。
听到苍梧世家的人出声了,一直争吵的人群这才彻底的安静下来。
“钦差大人是否用膳?不如请钦差大人移步,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便饭?”苍梧云天见大家安静下来,再次上前询问着端木云。
“吃饭就免了,我很忙!”端木云一点面子也没有给。
苍梧云天没想到被拒绝的如此干脆,只得苦笑着摸了摸鼻头来缓解尴尬。
“你们这群废物,这么简单的案子居然磨蹭这么久!”端木云突然提高了说话的音量。
因为端木云说话太过突然,加上说话语气十分强硬,让现场的鸿海城势力大佬直接愣在了原地。
虽然鸿海城的人很是憋屈,但他们面对的却是朝廷委派的重要官员。一时之间,他们也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只能将愤怒强压在了心里。
“真正的凶手就隐藏在你们身边,你们这些废物居然只会相互指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端木云的话再次震惊了现场所有的人。
逆乾鲸帮会的高桥率先反应了过来,由于太过激动,他残缺已久的腿伤就像恢复了过来:“钦,钦差大人!您真的查到了凶手?”
自从发生了码头纵火案之后,整个帮会不仅仅在经济上受到了重大损失,在声誉上也遭受到了不可挽回的重创。
高桥自从十六岁跟着帮主闯荡江湖,接近四十多年的摸爬滚打,逆乾鲸帮会终于在鸿海城站稳了脚跟,而高桥也站到了万人敬仰的地位。
这也是高桥当下如此激动的原因,因为他早已经把帮会放在了心里最高的位置。
听到大堂之上钦差大臣的训斥以及知道了凶手答复,霎时让在场的众人脸上有了各种奇怪的表情。
有的质疑,有的激动,有的轻声微笑,有的窃窃私语……
当然,此时心情最复杂的就是策划了两起凶杀案的后海帮帮主-李宇飞。
在亲眼见证了杀伐果断的端木云之后,此时的他心里已经出现了麻木的后怕。虽然也是见过了各种世面的大人物,但现在他的心房却开始了按捺不住的颤栗!
“你们说,这凶手该不该杀!”
正当李宇飞还在暗自祈祷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端木云严厉的谴责。
虽然只是短短几句,却犹如惊雷般炸耳,让毫无防备的李宇飞直接从椅子上瘫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