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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刘循依照着自己的全盘路线图稳步前进时,费观带着刘璋的将令到了学射山的张任中军大帐。

刘循在名义上还不是川军的主将,所以他是不能设帐的。

刘循和张任看了刘璋的将令之后,张任把眼睛一瞪,问费观道:“现在将公子召回成都?这是谁给主公出得馊主意!”

费观满脸冷漠的道:“张将军,你这是说什么话?这都是主公的决断,你敢侮辱主公,莫非想抗命吗?”

刘循忙道:“费参军,你误会了。如今大战一触即发,家父此时此刻调我回成都,多多少少有些不妥当。张将军有这样的疑问,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既不敢侮辱,也决没有抗命之意。看能不能等灭了刘备的援军,我再回成都啊?”

费观的官职是参军。

费观扳着脸,一副居高临下之势的道:“既然主公要你现在回去,那自然有要你现在回去的道理,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再者说来,你这样的讨价还价,什么等你灭了刘备的援军再回成都,这不是抗命是什么!”

刘循知道这个费观也是个彻头彻尾卖主求荣的货,他原本是不想开罪这个家伙的。

虽然自己有了三万人马,但是粮草还需要成都方面接济,如果现在和费观闹掰了,成都方面会不会断了自己的粮草供应?

就算击败了张飞,活捉了张飞,还有从水路向益州进军的诸葛亮、赵云,如果没有成都的粮草供应,以现在麾下的三万人马,以现在储备的粮草,那绝对不是这一对三国最佳组合的对手。

不过,刘循也从费观的这一席话中醒悟过来,他知道是谁给刘璋出的主意将自己召回去。

无非就是那些一心想着“迎接”刘备做成都之主,怕自己又和刘备“伤和气”的小人。

这个费观就是其中之一。

刘循略一思索,突然狡黠的冷冷一笑,心中有了主意,问费观道:“费参军,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也是支持我和刘备血战到底的,只不过你不敢违抗主公将令到底,你来也不过是给我传令而已?”

费观一愣,他不明白刘循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和不和刘备血战到底,这都由主公决断,岂是你我能私下议论的?”

刘循笑对着费观道:“我相信,你是支持我的,你来给我传这个将令,其实是想提醒我,要对刘备的援军动手就快些,不要等着主公再派人来传令,那样的话想出兵都不可能了。”

费观一听这话,立刻就懵了:“我……我怎么可能有这样荒谬的想法!”

“费参军确实没有这个想法,”刘循顿了顿,决定铤而走险,如果这一次不冒险,一旦真的进了成都城,那就没有冒险的机会,只能是束手待毙:“但是费参军却就是这样做的!张将军——”刘循大喝一声。

张任也懵了,因为刘循说的话和费观完全对不上,但他也察觉到,刘循要对抗主公的将令了:“公子,有何吩咐?”

刘循笑道:“费参军是来给你参赞军务的,你需要护卫费参军的安全,所以,我建议你派出五十名排刀手,日夜不离身的保护费参军的安全。”

费观大叫道:“刘循,你竟然敢挟持主公传令的使者,你……你这不是抗命,而是造反!张将军,你不能跟着刘循一起造反啊,如果你现在能将刘循送回成都,主公一定会重重的嘉奖你的!”

费观企图挑拨刘循和张任的关系,让自己能够安全的返回成都。

如果还能将刘循也带回去,那就是大功一件了。

刘循道:“公义将军,我们这一回能不能救下益州,能不能驱逐刘备,能不能为你的四个结拜兄弟报仇,还有,也是最重要的,能不能接应奇石将军,就看你现在的决定了!”

张任怎么可能会选择投降呢?

但是,因为费观带来的这一道军令,他也有些怀疑刘循的计策能不能成功了:“公子……”

刘循道:“张将军,你想说什么我知道,你信得过我刘循就先将费观保护起来,然后我们再说话。如果日后主公追问下来,我刘循一人承担,绝不连累将军!”

“不敢!”张任对于刘循是信任的,大喝一声:“来十名我的排刀手,将费参军保护起来!”

立刻,张任的十名排刀手冲进了中军帐,将费观围住。

费观一听张任竟然死心塌地的跟着刘循走,撕心裂肺的喊道:“张任,张任,你不能跟着刘循造反啊!”

“将费观的双手反绑起来!”刘循对张任的排刀手下令。

排刀手们看向张任。

刘循道:“劫持他和绑住他没有区别,我只是不想让他大呼小叫。”

费观喊道:“刘循,你……你就不怕主公治你的罪吗?”

张任问道:“公子,你能告诉在下绑住他之后怎么办吗?”

刘循道:“连夜出兵,同时派人绣一面‘费’字大旗,举得高高的,让严颜误以为咱们是主公派来增援巴郡的,也让刘备的狗腿子张飞、诸葛亮和赵云知道,咱们西川上下一心,决心和他们对抗到底!”

费观一听这话,面色瞬间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一旦让刘循的诡计得逞,那……那他费观就成了刘备的死敌了!

张任欢喜得几乎就要手舞足蹈了,如果说落凤坡、桑盖岭之战还只是让张任只是五分信任刘循的话,那现在他就是七分信任了。

硬是将一盘无解的死局给他解开了。

忽然,张任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公子,一旦成都知道我等扣押了使者,主公不发军粮怎么办?”

“请张将军将费参军的嘴巴堵起来送下去之后我再说。”

张任冲着排刀手们使了个眼色。

十名排刀手手忙脚乱瞬息之间就将费观双手反绑,堵住嘴巴,抬了出去。

费观还想挣扎,可是哪里还能挣扎得动。

刘循看着张任一脸神秘的道:“公义将军,成都发不发军粮,要看你我的本事了!”

“这话怎么说?”

“如果咱们能歼灭张飞的人马,抓住张飞,成都能不给咱们发军粮吗?他敢不给咱们发军粮吗?他不发军粮咱们在成都城下,当着他们的面前,还有刘备的面前,将张飞千刀万剐,我就不信刘备能饶得了成都城内的一干人等!他们想活命,那就只能依靠你张将军的文韬武略,依靠张将军麾下的这支人马。”

张任一看左右无人,单腿跪在刘循的面前拱手道:“在下愿随公子背水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