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悠悠痛快付了银子。
刀疤脸安排两辆马车,一辆送他们一辆装货物,一行人很快来到租的郊区宅子里。
刀疤脸看着院子里,堆积如山的各种粮食货物,直接呆住了;自己之前还觉得今天赚了不少银子,心里有些过不去,没想到呀,跟这院子里的比实在不算什么。
招呼人把东西卸下来,宁悠悠直接让刀疤脸一行人回去,自己跟哥哥还有事,暂时不回。
租赁行老板看到主人家到了,直接交接完最后一批货物,宁悠悠将尾款交给他;看着中年男人满脸喜色走了出去。
支开二哥去路口等着,宁悠悠将大门关闭;心念一动,将屋子里和院子里堆放的东西,分门别类收进空间,看着空间里堆满的物资,心里满足不已。
关上门上好锁,直接叫上二哥一起回城。
好在租的宅子离城里不是太远,不到一个时辰两人就到了。
宁悠悠抬头看了看太阳,已经午时了,来这里几天都没好好大吃一顿;明天就到寿宴也到炒家的日子了,现在一切准备就绪,正好请蠢萌二哥搓一顿,他这次帮了大忙了。
“二哥,直接去最大的酒楼,我请你吃饭。”
宁二哥眼睛亮了亮,瓮声瓮气:“妹啊,咱家没啥银子,再说你买了那么多东西是要干嘛呀;多费银子呀,酒楼太贵了,还是别了吧。”
“有银子你放心,直接带路吧,再啰嗦过期不候啊。”
宁二哥走在前面,来到一个气派的三层楼前,宁悠悠看了看牌匾上写的天下居酒楼。
暗自点点头,嗯嗯,果然是大酒楼,就是气派。
自信满满走进去,午时正是吃饭时间,他们来的巧;角落里还剩下一个空桌子。
小二热情招呼两人,带到空桌子。
宁悠悠看了一眼小二:“小二,你们店特色菜都给我上一个。”
宁二哥拉拉她的衣袖:“妹,啊不,小弟啊,你这点太多了;吃不完的。”
宁悠悠摆摆手:“二哥放心吃的完的,你去帮我买个馍馍来,实在吃不完咱还可以打包。”
乖乖的去买了一块脸盘大的馍馍,完全不知道自己小妹要干嘛。
大酒楼效率就是高,一炷香时间,菜陆陆续续上来了;两人看的眼光贼亮,准备拿起筷子吃。
旁边传来一道好听的男音:“抱歉打扰了,不知在下可否跟小公子拼个桌。”
宁悠悠抬头看向一袭红衣抱着琴,头上仅用一个玉簪盘起来,面容妖孽,身形有些瘦弱的年轻男子,眼角的泪痣为他平添了几分勾人的意味。
扫了扫四周,有两桌有空位啊,疑惑的看了一眼男子。
男子似是看出对方所想,苦笑了下:“在下是伶人,身份低贱,有些登不得大雅之堂,没人愿意跟在下拼桌。”
宁悠悠了然,古代确实对卖身卖艺的都看不起,直接招呼人坐下:“靠自己养活自己没什么低贱的,不用妄自菲薄,坐下一起吃吧。”
花彦看着对方平淡没有异样的眼神,真诚道:“奴家花彦,多谢小公子,这顿饭还是在下请吧。”随后跟陪同小厮一起坐了下来。
宁悠悠摆摆手,一顿饭而已,反正花的银子,都是从大伯那个贪官那顺来的,花着也不心疼。
这古代青楼女子都遭人唾弃,这男子怕更是处境艰难,怎好让人家付银子。
殊不知完全缺乏常识,古代伶人虽地位卑贱,但大多是卖艺的;不是她认为的那种。
宁悠悠努力控制自己的吃相,不能太吓着人,……唔,实在太好吃了;自己实在是太久没吃过正常饭菜了。
花彦看着对方一边吃着,一边热切的看着菜,实在有些不解对方的举动。
四人吃完后,宁悠悠认真看了看几人,开口询问道:“你们吃饱了吗?”
三人点点头,
就见宁悠悠拿出一块脸盘大的馍馍,撕成一块一块的,用筷子挨个在菜卤子里抹干净。
宁二哥看着沾着菜卤子吃的一脸香的妹子,再看着周围人怪异的眼神,恨不得钻老鼠洞里。
看着宁悠悠不停使眼色,妹啊,咱有点出息成不;这公开场合拿馍馍沾菜汤吃,哥这脸打的也太疼了。
“二哥你眼睛是抽了吗?干嘛呢,浪费粮食可耻知道不,会遭雷劈的。”
看着妹子一脸认真的样子,宁二哥捂脸。
周边人议论纷纷。
路人甲:“这谁家的呀,穿着像个贵公子,这吃相也太那个啥了。”
路人乙哈哈大笑:“这该不会哪个穷酸的来吃霸王餐吧。”
路人丙:“看看那菜盘子,吃的比狗舔的都干净。”
宁悠悠不理会,没经过末世的人怎么懂得粮食的珍贵;等到大旱来临,怕是要无数次懊恼自己浪费粮食吧,愚人何必理会。
店小二看着这场景,咽咽口水。
宁悠悠终于吃饱喝足,叫来店小二结账。
“客官,这一桌一共是二十两银子,您是付银票还是现银。”
“给,剩下的找我碎银子,谢谢。”心口暗痛,这顿饭真贵。
店小二似是从未被客人道谢过,愣了愣,回过神笑容都真实了些:“好的客官,请稍等。”
旁边传来议论声:“诶,你听说了吗,这将军府听说通敌卖国证据确凿;整个将军府都被抄家关押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一人嘲笑:“还能怎么地,权利太大了那不得心思多了呀。”
另一人不赞同道:“这自古功高盖主,你说是不是……”话语一顿。
同伴连忙打断:“你是不想要命了吗?在这胡言乱语。”
宁悠悠竖起耳朵听完,哎,还是跟原主的画面记忆一模一样;将军府先被关押,明天也就该轮到尚书府了。
想到这里,本来的好心情都散了些。
花彦看了看宁悠悠,将一块玉佩交到她手上:“小公子谢谢你的饭菜,日后若是想听曲了,可以来文轩阁找我,免费。”
明天就要被抄家了,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贸然收人家玉佩也不合适,忙推了回去。
看着对方时不时咳嗽的样子,想到原主记忆里的大哥也是这般有些羸弱的样子,但是对女主那是疼爱的紧。
趁对方不备把了个脉,入手冰冷,就跟尸体一般。
居然是中毒,宁悠悠有些不可思议;谁会对一个花伶下这种毒,似乎身上还有蛊毒。
看着对方眼神都沉了沉,他这蛊加毒若是不压制,怕是连一年都活不过;想起爷爷在世时教自己医术常说的一句话,医者父母心,罢了能相遇也是缘分,就当日行一善吧。
叫来店小二拿来纸笔,写了两个方子,交到对方手上;呐,给你,相遇一场也是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