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住口。”
粟英雄怒目圆睁,死死盯着陈如薏,眼中的怒火仿佛要烧到了对方脸上。
“我说过,你根本就不配提茹意,不配提她。”
这是他心里的一块永远也好不了的隐痛。
他的茹意不是心里没有他,怪只怪他出现的太晚了。
如果他能再早一点遇见她,结局一定就会不一样了。
要是他能再早一点遇遇上她,他的茹意就会被他好好的保护在身边,永远也不会离开。
他们的结局,本不该是那样。
这么多年,他有过各个方面像她的女人。
可是那些女人,也只是像,却没有一个人是她。
直到不久前,他在南临,看见了她。
那个站在萧御宸身边的女人。
无论是身影,还是眉眼口鼻,都是那么像她,甚至就连一颦一笑,都和他的茹意一模一样。
说话声音也很像,轻柔空灵,光是听听都觉得心神宁静。
看到他这样,陈如薏又是一声冷笑,那笑里充满了轻蔑嘲讽,
“呵呵,粟英雄,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舔狗。
人都死了,还在那舔了二十几年。”
“你的茹意那么好,她除了消耗了二十几年的感情,她还给了你什么?”
“你也很好笑,口口声声记挂着你的白月光,自己给自己塑造了个情种的人设,身边的女人却从没断过。”
“这二十几年,就算是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吧?”
“你的忠贞不渝呢?你的纯洁感情呢?”
“当你和那些女人,和我上床的时候,想到了你的白月光了吗?”
“你沉浸在那些鱼水之欢的低级快乐里时,想到了我们配不配和她相提并论了吗?”
“陈如薏,你别以为我真的不会动你。”
粟英雄几近暴怒,眯着眼睛,咬着槽牙对陈如薏的发出危险警告。
他的反应好像都在陈如薏预料之中,脸上丝毫不露惧色,优雅的笑着坐下,
“信,我当然信你敢动我。”
“而且,我还知道,你早就想动我了。你之所以迟迟没下手,只是因为我手上还有让你惦记的东西。”
右腿慢慢抬起交叠在左腿上,目光定定的落在粟英雄身上,
“所以呢,就算是为了我手上的东西,你也要适当收敛一下,毕竟你现在的态度,让我非常不喜欢。”
“粟英雄,我劝你不要动什么不该动的歪心思。”
“粟氏九州,毕竟已经不姓粟。我希望你给我记住,我能扶你坐上那个位置,同样的,也能让你从上面下来。”
“那个位置,可以是你,也可以是别人。”
一股无形的狠厉气场在客厅里悄然无声的落下。
不久前还态度强硬,不可一世的粟英雄锋芒瞬间被削掉了大半。
没有了刚刚一出手要掐死陈如薏的决绝张狂。
但脸色依然不好看,老谋深算的眼底涌起浓烈的杀意。
“你威胁我?”
“你也别忘了,现在外界承认的是我和天承,而你不过只是薏夫人而已。”
“而且当初我们是有协议的。”
“我和你维持夫妻关系,你安心做你的粟夫人,我全权掌管粟氏九州,你不会插手。”
“呵,你也说了,是我安心做粟夫人。可现在你的所作所为让我不安心了,那我自然要插手。”
陈如薏不紧不慢的说着。
“你,”
粟英雄被噎的语塞,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粟英雄,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会傻到什么后手都不留吧?”
“不是有那么几句话嘛,最是无情帝王家,这话在当今的豪门依然实用。”
“我陈如薏当初能从那个泥潭里出来,进到粟家,靠的可不止有这张脸,还有这儿,”
陈如薏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头,脸上自信非常。
她可不是那些无脑的花瓶,以为嫁进了豪门就高枕无忧了。
只有把一切都掌控在自己的手里,才会让她有安全感。
安全感只能自己给,男人什么的,根本靠不住。
她之所以会一次又一次原谅他在外面养女人,现在还愿意和他在一起,除了是因为心里还对他有些感情。
还有一点,因为他们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同一类人。
“粟英雄,今天这一巴掌,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既往不咎。
但是,我告诉你,适可而止,不要再逼我和你撕破脸。”
“毕竟,两败俱伤,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粟英雄沉默片刻,像是在权衡着什么。
“给我解药。”
“她不能死。”
绕来绕去,他还是舍不得那个女人。
陈如薏差点原地心梗,一团怒火憋在胸口,最终也只是讽刺一笑,
“解药?哈哈哈,我是听错了吗?你竟然为了别人的女人跟我要解药?”
“粟英雄,你可真是舔出了新境界啊,啊?”
“你恐怕忘了吧?当初我就跟你说过,我是个做事从不给自己留后路的人。”
“那毒药自然也是如此,毒药祭出,必夺性命。”
“所以,一旦中毒,无解。”
“那个女人,能让我杀她第二次,也算她厉害。”
粟英雄顿时一惊,
“那天她半路遭截杀,果真是你做的?”
他之前不是没怀疑过她,但又觉得她没那个能力,和她比起来,萧正延的可能性更大。
没想到竟针的是她。
“呵呵,当然是我做的,”
陈如薏非常得意,像是在炫耀一件特别值得炫耀的事。
“除了我,还有谁能有那个能力,精准的除掉萧家的暗卫,得到那个女人具体出行路线?”
“那个萧二爷吗?他是想杀那个女人给自己的儿子报仇。”
“可惜啊,他筹划了大半辈子,所有套路都被那个萧御宸摸清了。”
“他安插的钉子,也被拔的所剩无几。”
“他剩下的那个儿子和死的那个不过就去一对卧龙凤雏,半斤八两。”
“但是他们有一点值得欣赏,那就是懂得向更有实力的人求助。”
“而且,开出的价码,足够丰厚。”
转头冲候在门外的女佣吩咐道,
“冯姐,把这四件礼服给我搬到楼上衣帽间去。”
吩咐完,她也跟着起身,与粟英雄擦肩而过时,冷漠的看了他一眼,
“不要妄想什么解药,我不喜欢那个女人,她的出现,让我寝食难安。”
“所以,她,必须死。”
扭着凹凸有致的身段,迈着优雅的步子上了楼。
路过粟天承时,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脚步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