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莫雄想也不想就说：“我女儿还小，她要是被卖到缅北那些人肯定会把她吃得骨头也不剩的！”
他早就听说过那些人手段的恐怖之处。
把幼女卖给有特殊癖好的老板，如果有幸活到成年就会沦为生育机器，他怎么可能忍心自己的女儿遭遇这种惨剧！
莫姿也吓傻了，腿一软瘫坐在地。
战战兢兢地看着喜怒不形于色的路聿风。
路叔叔应该不会这么狠心吧？
她还是个七岁的小孩。
路叔叔也是有女儿的，不至于冷血无情到把她送去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吧？！
再说了提出这个建议的是她爸爸，不关她的事。
要是早知道这小乞丐是路家小姐，她肯定不会找她的麻烦。
路聿风把岁岁放在地上，缓缓走到莫雄面前。
抬腿踩中了莫雄的嘴，在他舌尖上轻碾。
舌头要被踩断的恐惧包围了莫雄，眼角的泪因为害怕而滑落。
路聿风嗓音如同鬼魅，轻声问：“你刚刚计划着要处置我女儿的时候，可不是这个说法。”
莫雄张着嘴，口水不断往下流。
含糊不清地说：“对……对不起，我赔罪。”
路聿风讥讽道：“我稀罕你的对不起吗？你是不是以为什么小猫小狗都能欺辱我女儿了？”
他嫌弃莫雄的口水，松开了腿。
莫雄趴在地上不断地咳嗽，求饶道：“是我做错了，不过路总你要相信我真的是为了我女儿啊！我看我女儿被欺负了便昏了头，都是当父亲的，路总你应该能理解我的吧？”
路聿风挑眉问：“你的意思是，我女儿欺负了你女儿对吗？”
莫雄咬着牙没有回答。
不管欺负他女儿的小屁孩是什么身份，姿姿受委屈了是事实。
路聿风眉眼弯弯，笑意却不达眼底，“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他转过身看岁岁，眼神如水般温柔。
“囡囡，你有没有欺负过莫老板的女儿？”
岁岁立刻点头承认了，“我刚刚是推了她，不过我……”
还没等岁岁继续往下说，莫姿就慌里慌张站起来握住了岁岁的手，“我不跟你计较了，你推我的事情就算了吧，我们还是可以做好朋友的对不对？”
莫姿在心里乞求岁岁不要往下说了，要是她把自己之前侮辱她的话说出来该怎么办？！
岁岁看上去那么天真单纯，肯定不会说的吧？
她要是说了，路叔叔肯定会疯狂报复她和她爸爸的！
没想到，岁岁嫌弃地甩开她的手。
“你不是说我是在宴会上偷吃的小乞丐，还说我穿假货吗？现在为什么又要和我做朋友了？你这个真的好奇怪啊！”
她看向路聿风诚实地说：“爸爸，而是是因为她要推我我才推回去的，我在正当防卫。”
完了。
莫姿心中的那点希望坍塌了。
她崩溃地摇着岁岁的肩膀。
“你为什么要说？你就不能闭嘴吗？你难道不知道你爸爸手段有多狠吗？你这个人心肠好歹毒，居然眼睁睁看着我爸爸被你爸爸欺负！”
“你脑子瓦特啦？”
岁岁差点被莫姿摇吐，一把推开她道：“我只是在实话实说呀，我为什么要帮一个骂我的人撒谎？”
路聿风听了这话心里很是满意。
他刚把岁岁接回路家的时候，这小姑娘心肠还很软，还没有彻底融入这个家就处处为别人着想。
好在，她已经懂得了面对欺负自己的人要勇于反击这个道理，也不会再被别有用心的人欺负了。
他隼眸淡淡看向莫雄，“听明白了吗？我女儿只是在正当防卫。”
莫雄不敢置信地摇着头说：“不会的，姿姿向来乖巧懂事，她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情来的。”
他怀着希冀的目光看向莫姿，“爸爸说得对不对？”
莫姿眼神飘忽不敢看向莫雄。
莫雄一下子什么都明白过来了。
今天的事情都是莫姿自己惹出来的。
她哭也只是因为没打赢路小姐。
要不是莫姿，他也不可能惹到路聿风！
他绝望地说：“爸爸不是教过你作为莫氏企业的独生女要大方端庄的吗？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莫姿咬着嘴唇委屈得很，“明明是爸爸你说，我想要的什么都可以得到，我不过是看上了她的衣服，我没有错呀。”
莫雄在一瞬间感觉到深深的疲惫。
他苦心经营的一切在今天全部毁了。
这个唯一的女儿也被自己养歪了。
他跪在地上替莫姿求饶：“姿姿还小，都是被我惯坏了，求求你看在当爸爸的苦心份上，就饶过我们吧好不好？”
路聿风眼中没有情绪，只是轻柔道：“囡囡。”
岁岁立刻举手，“爸爸我在！”
“自己回房间去看汪汪队立大功。”
“好哒！”
岁岁非常有气势地朝着路聿风敬礼，然后蹦蹦跳跳地回了房间。
路聿风玩味地看着绝望伏地的莫雄和颤颤巍巍的莫姿，抚掌道：“这种时刻简直太有趣了，我可以放过你们其中一个，你们自己选谁被卖过去。”
“当然是我爸爸被卖过去！”
莫姿想也不想就说：“路叔叔，我爸爸已经老了，他一条腿都迈进棺材里面了，我还小，我可以帮你做很多事情的！而且我爸爸刚刚也说了，我现在变成这样都是他的错！”
路聿风勾唇，“莫总，这就是你的好女儿。”
莫雄默默地流泪没有说话。
只是嘱咐莫姿道：“姿姿，你以后前途无量，记得爸爸跟你说过的，要成为顾少爷的妻子知道吗？”
莫姿心里也有些动容，“我会的爸爸。”
路聿风没想到顾家那小子还是块香饽饽。
虽然他打心眼里就不喜欢顾韫川。
但是如果顾韫川将来真娶了莫姿，那眼睛要了也没什么用。
他不太喜欢看这场父女情深的戏。
随手指挥手下道：“把他们俩一起送过去。”
莫雄闻言惊慌失措道：“路总，你明明说过放过我们其中一个的，为什么言而无信？！”
路聿风摊开手，笑得有点无赖。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讲诚信了？”